老天师足足讲说了近一个时辰,待众人散去后,墨丹青不由有些奇怪,竟然没有一个人去那高台上,心中感叹这些天师不知珍惜贪图安逸……
“丹青,我方才所讲的,你可是有疑惑?”老天师见墨丹青未走,开口询问。
墨丹青闻声,当下便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又不好意思道:“不知道丹青能不能上那高台接引星光……”
墨丹青没有告诉旁人他的主星便是天机星,因此并无人知晓他此时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师了!
“就知道你小子心急,这白日里接引星光对神魂伤害甚重得不偿失,还是等到月末或是月初的几日再去吧,那高台你自然可去,虽然你还不是我天机府上的天师,但想来也不远了,先去感悟风云变化也好……”
墨丹青也不解释,道过谢后便登上不远处的高台盘坐起来,接引星光。
旁人怕那太阳的灼烧,他可不怕,只要太阴辅星之上的星辰之力没有用尽,他就能毫无顾忌地吸纳星光,将一缕缕星光留在星宫之中,只等足够了便可凝聚辅星进入第三境“四宝境”!
老天师摇摇头,也不阻拦,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但若是太过自负定难成大器,让这小子受受挫折也好!
老天师想着,艰难地换了条腿盘坐起来,他相信只要他能将这所谓的“五心朝天双盘坐”给练成,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墨丹青一刻不停地接引星光,但却不敢全力而为,若是白天里也将那星光接引了一团下来,岂不要被刨根究底,暴露了星宫中的秘密就糟了……
“公子,能否将朱瑛放置个阴凉的地界……这太阳之力朱瑛有些撑不住了……”
细若蚊蝇的声音将墨丹青惊醒,当下赶忙将发簪取下收进怀里,若是朱瑛被晒死了,他去哪儿找个画道四境还能毫无保留地教他作画的老师?
朱瑛道过谢后便不再言语,墨丹青想起她昨夜那般风尘模样,不由有些奇怪。
他不知这朱瑛的身世,但被他识破之后这朱瑛竟是一改那风骚入骨的作态,变得好似大家闺秀一般,应当是本性便是如此,那妖媚的模样或许只是有意为之,加之有画道第四境的天分想来生前也是颇为风光八面玲珑,却不知为何而死。
想到此处不由暗自好笑,一个女鬼的往事,与他又有何干?
在天机府中待了整整一日,墨丹青都在那高台上坐着,而老天师也未曾挪动过位置,两人都是执拗。
墨丹青算清了一天大概是能将太阴辅星上的星辰之力耗尽五次,而每次耗尽太阴星便能引来三缕星光,但若想凝聚第二枚天机星却需要主星近百倍的力量,若是想要将第三境界“四宝境”的四颗星辰全部引来,怕是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行……
墨丹青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如何,但想想其他天师若引星成败只是一境,便心中大呼侥幸,却不知其他天师在第三境时引星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星辰之力……
日落西山墨丹青向老天师道别,他现在还不是天机府的学生,自然不好在府中留宿,这天机府与画府同样是求学之地,只是教授的神通不同……
更重要的是他要回客栈中学画,若是在天机府被人看到他竟是收养了女鬼,怕是又要生出些事端。
好在这世上的鬼物似乎并不是鬼气森森,只是依旧没有影子,或许也只有朱瑛这不曾吞噬阴气的女鬼才这般特别的没有阴森鬼气,他昨夜也正是因为发现朱瑛没有影子,才想到这朱瑛许是鬼物而用驱鬼符来对付!
在店小二怪异的目光中,墨丹青又回到客房,昨夜墨丹青为朱瑛开的客房只交了一晚的银钱,今日墨丹青离开后店小二便到了朱瑛的房中打扫,也是想劝那险些将他魂都勾走的女子快些逃命。
可去了房中却发现空无一人,而他一直在店中,并未看到那朱瑛离开,在他想来,定是墨丹青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将朱瑛私藏在房中!
几次想要报官解救他眼中的女神,可始终提不起一丝勇气,墨丹青可是天师啊!
若是他去报官,怕是不仅治不了天师大人的罪,反而要把自己搭进去……
墨丹青不知这店小二如何想的,更是没有意识到朱瑛住房留下的马脚,回到房中便见水生正在作画,忍不住想看看水生半月来的成果。
可不待他上前,水生已经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画纸全部藏到了身后,他可不想被墨丹青嘲笑,画府的先生都毫不留情地说他白瞎了识海里的星宫,没有一点画道天分……
“怎么,还不让大哥看了,你这小子……罢了,今夜就让朱瑛教教咱们作画,明日你再去画府,若是觉得朱瑛比画府先生教的好,往后就不去那画府了……”
还不待墨丹青说完,水生赶忙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在墨丹青面前作画,他画出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是老老实实去画府丢脸吧!
墨丹青也不勉强,从怀中取出簪子,放在桌上,又取出小卷轴拿出纸笔之物,等着朱瑛指点。
“公子可知何为栩栩如生?”朱瑛不教作画技巧,反而问道。
“画的东西仿若活物便是栩栩如生吧……”墨丹青不确定道。
“公子说的是也不是,栩栩如生重在一个如字,这世上怕是还没有人能画出活的东西吧……栩栩如生只是让死物动起来看起来像活物,但却仍然没有思想。
只要得到这世界的认可便能让画中之物如常人般活动,而想要得到这世界的认可,便仔细观察这世上的东西,画山便要看山,画人要看便人,能看透其本质的共性,寥寥几笔便能达到栩栩如生……”
朱瑛讲着,窗外已经生出一轮明月,屋里也渐渐暗了下来,水生坐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时,朱瑛已经走出了簪子,点燃了房中的灯火。
“自然这世上的事都是熟能生巧,若想画道有成必要有扎实的功底,朱瑛这就与公子分说……”朱瑛走到墨丹青身边,自然地碾起墨来,待墨汁碾匀,素手提起一只玉笔“就从这提笔之法讲起吧……”
墨丹青依言,学着朱瑛的样子,一手拢袖一手提笔,模样甚是认真。
朱瑛嫣然一笑,拖着大氅走到书桌的另一边“公子,这提笔可是有讲究的,公子什么时候能提着蘸满墨汁的毛笔,稳若山岳不落半滴,才可以学习基本画法……”
墨丹青没想到只是拿笔便有如此多的讲究,但也知这世上本就没有容易的事,当下也不多言,与朱瑛相对而立,两人都是一动不动,但不多时墨丹青手中的玉笔毫尖便渐渐聚起一珠浓墨,啪地一声溅开一朵墨花,而朱瑛的素手却未曾动过半分。
墨丹青也不弃累,再次将笔端蘸饱墨汁,拢袖端笔。
“公子,作画亦是养气,更需要身体配合,切不可松松垮垮!”见墨丹青失败之后朱瑛才开口点拨。
墨丹青心中暗赞,只有自己错了才能更深刻地记住正确的做法,让这朱瑛做先生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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