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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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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致下一个天长地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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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宇川演唱会举办的那天早晨,颜太太和颜爸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寻回年轻时的激情,当起了花甲背包客,准备趁着暑期机票酒店双双打折的大好机会,好好实践他们芳华正茂时未曾看过祖国大好风光的理想。(飞速小说网wwwfeisuxs)颜采开车送二老去飞机场,临上飞机前,颜太太把颜采拉到角落,老生常谈一通嘱咐:“和爸爸准备到处走走看看,时间肯定不短,这姑娘从不把自己的生大事当一回事,们管了这么多年,现也不想管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颜采一阵感动。

    回家后,她晃着钥匙圈靠门边想了一会,缓缓走到书架旁,找出那张白色封面,只有一首天长地久的c,塞进播放器,房间里立刻回荡起悠扬的吉他声,男子清朗平和的嗓音中,颜采戴上那一顶有着eresnerson&er签名的棒球帽,一面跟着唱,一面换上一身轻便的装扮,开始大扫除。

    星期二天气晴窗外的街道依旧喧闹面包店老板擦干净橱窗杂货小贩推着车唱着歌卖花的女孩街角跳舞练了一天的琴洗干净所有的盘子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手机里没有的讯息留声机里音符交错有没有一段旋律能带到天长地久那些了无烦恼的时候和手牵手掌心相握笑对左右有没有一首旋律能带到天长地久转身咽下沉默的时候掌心的曾经飘散空气里风拂过窗沿从没想过离去因为对来说一切都还未走到尽头

    唱到最后,颜采觉得鼻子发酸,她揉着鼻子自言自语:“应当是灰尘进去了。”

    傍晚时分,她拿着那张门票,来到了体育馆门前。

    此时距离演唱会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街道上的流渐渐稀少,该入场的歌迷都入场了,等外面的除了没有入场券准备等演唱会结束一睹偶像风采的歌迷,就是一些贩卖荧光棒和周边商品的商。颜采晃着小步子绕着体育馆走了好几圈,都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进去,直到从体育馆里传来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她才像被触动了一样,深吸一口气,抬脚朝入口走去。

    两个穿着制服的门卫好奇地看着她:“演唱会都要结束了,怎么现才来。”颜采却没理会那么多,进到内场后,她才发现所谓五万的演唱会居然是这样一种空前的规模。

    颜采之前从未有过观看大型演唱会的经历,所以也从未有过这般震撼的感觉,体育馆四面八方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不见一丝空隙,随着舞台上的乐声与灯光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海浪一样,震得连歌声都要听不清。

    到了这时候,颜采才想起来看手上那张票的座位号。

    区五排二十号。

    颜采愣了愣,好像首演那次,乔宇川给自己的票上也是五排二十号。

    区是最靠近舞台的那一区,对这么大规模的体育馆而言,从入口处走到那里也得费一番功夫。只是这一段路,舞台上的乔宇川就已经唱完了一首歌,接着四周的灯光也渐渐变暗,好像没有要再度亮起来的趋势。

    颜采心中轻叹一声,难道自己就赶得这么巧,才刚到,演唱会却撞这个节骨眼上结束了

    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邻座一个胖胖的女孩用一种“居然现才到,傻逼了吧”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又继续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扯着嗓子高声尖叫起来。

    “安可安可安可”

    这声音像是有感染力,很快便扩散开去,几万的声浪来回激荡,大地都仿佛引起了共鸣。终于,不知是这些呼唤的声音起了效果,还是原本演唱会的流程里面就有结束前返台的这一项,乔宇川穿着一身不见任何花哨,就像大街上路们都会穿着的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一把吉他,由升降机缓缓送回到了舞台上。

    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颜采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她不自觉抓住衣襟,觉得有些丢脸,甚至有些惶恐。

    她会突然来到这里,并非什么其他的原因,仅仅只是想着再见乔宇川一面而已。

    那是一种突然冒出来的冲动,无论纠结也好,矫情也罢,她就是忽然想要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舞台上的乔宇川也正看着她,他们之间间隔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也没能准确分清一个五官的地步,尤其是她还挤黑压压一片群里,就她觉得自己要被那种紧张感卡住喉咙的时候,悠扬的吉他声随着麦克风扩散开去,乔宇川终于挪开了目光,开始弹琴,是那首熟悉无比的曲调。

    天长地久。

    这一回上演的是名副其实的万大合唱版本,乔宇川只开了个头,几乎所有都情不自禁跟着唱了起来,颜采朝四周扫了一眼,包括身边那个胖胖的女孩,大多数都又唱又叫,有的还不停抹眼泪。

    吉他声渐渐微弱下去,一曲终了。

    整个体育馆鸦雀无声,奇异的,明明唱歌的时候反响那么激烈,曲调停下的一瞬间,歌声没了,尖叫声没了,掌声没了,除了四面八方依旧不断晃动的荧光棒,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们太棒了。”这种奇异的安静里,乔宇川长长吐出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开始说话:“本来表演已经结束,都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可是听见们的叫声,又觉得,不回来一下真的不行,现发现,能回来一趟,真的太好了。”

    他的目光又朝颜采扫过来,颜采避无可避,也准确无比地发现了他似乎真的是看着自己,隔着这么远,她依旧觉得那双眼眸漆黑晶亮仿佛能把整个都吸进去,舞台上的灯光亦让他的面容比往日更加英俊。

    “有件事从来没有对们说过,天长地久这首歌,其实是专门为了一个而写的,那个,是迄今为止的生中,对而言最重要的一个,没有她,今天的,就不会站这里。”

    乔宇川冷不丁说出的这么一番话,让原本安静的歌迷又发出一阵骚动开始交头接耳。

    “以前曾做出过一个决定,的每一场演唱会,第五排第二十号的那个位置都要留给她,这样只要她一出现,就能够立刻从群里发现。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们分开了,但依旧把演唱会的门票给了她,想着她如果愿意来听这场演唱会,愿意坐下面听唱完一整首天长地久,那么就有勇气当着这里所有的面告诉她,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

    乔宇川说完这句,颜采立刻发现变得不对劲,周围所有的目光好像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她正要起身悄悄离开,忽然哗啦一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聚光灯将光束打到了她身上。

    群的惊呼声中,乔宇川居然跳下了舞台,一步步朝颜采的方向走。歌迷们仿佛傻了一般,都呆呆坐原位没有动也不动,而随着乔宇川的接近,颜采身边那个胖胖的女孩直接嘤咛一声脸色通红地晕了过去。

    周围的一切嘲杂都消失了,颜采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乔宇川仿佛踩着星光缓缓来到她眼前。

    高挑的身形,宽阔的肩膀,俊逸挺拔的五官,眼角微微弯起,对她露出明朗的笑容。

    他说:“颜采,想们能够克服困难的。”

    用的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颜采咽了一口唾沫,想说话,张张嘴,却不大不小吐出了一个“嗯”字,这顿时让她觉得,活了二十多年,即便是小学时过六一儿童节被老师赶鸭子上架当着全校同学面跳芭蕾舞,她也没有如此窘迫过。

    乔宇川好似被注入了强心针:“以前曾经跟提过一次结婚的事情,承认那次太冲动了,不过也怪没有搞清楚程序,真正的求婚不该是那样随口一提,应该是这样。”四周无数道目光的包围中,他的身子缓缓降下去,右膝跪地上,拉起了颜采的手。

    他的眼睛晶亮有神,眼角微微弯起,带着温和的笑容,颜采从没看过一个能笑得这样好看。灯光落乔宇川身边,像是打碎了的星星,那片让难以忍受的寂静中,颜采看见他缓缓张嘴。

    “愿意嫁给吗”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正文就正式完结啦,对耐心等待的童鞋们鞠躬,感谢也抱歉,让你们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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