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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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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惊夜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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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鬼厉便不再询问了,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之后显得有些凝重,两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未尽之言,此时此刻的激动牢牢占据了上风。(w-w-wfeisuxsc-o-m)

    过了一会儿,鬼厉放开小灰,真切地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诉说着什么,狡黠明亮的一双大眼睛转了几个圈,忽然眯成一条线,小灰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踟蹰了大半天,万千的负荷不知如何释怀,反而越来越凝重,偏偏他格外心思灵敏,欠下的能还得清吗自觉在泥潭里陷得越来越深,越是挣扎,越是无可抵消,小灰的眼神给了他一种有力地鼓舞。路终究是要走的,步履蹒跚,行进的极是艰难,走到小白身边。

    还未开口,已是窘迫万分,只见小白饶有余味的看着他,方才的底气一下子没了,她依旧是她,不带岁月的痕迹,亦如初次相见时那般动人心魄。

    鬼厉没有躲闪,温柔复杂的眼神交汇着某些莫名的情绪,百感交集,竟有着些许无可名状的蠢动,惶恐万千,却也任由其游弋。也许只有饮过无情海之水的人,才会那么无情。

    “小白,你跟他们先进去吧,晚点我去找你。”

    几乎是憋足了劲儿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连他也没察觉出一些微妙的变化,日新月异,人总是踩着脚下的土地眺望着远方,却永远离不开那片滋润他的大地,根儿依旧深深地在里面。

    小白用琼鼻疑惑地“嗯”了一声,动或不动,静或倦怠,依旧是那么动人,撩人心魂,那是骨子里的妩媚、优雅,无需做作。一个小动作,一声嘤咛,一个眼神,处处流露着风情,想或不想,在他身边总是难得那么淡定,无可抵抗。

    见小白怔了一下,没有动静,鬼厉又走进了一步,几乎可以触碰到她的气息,轻轻地又道:“晚点我去找你”

    小白妩媚的笑了笑,黛眉如远山般连绵,藏着太多的深邃,弯了下,舒缓开来,方道:“也许,听完我的话你会怨我,而不是酬谢之类的。”

    鬼厉说罢很自然地返身而去,走了几步,沉吟了片刻,道:“我信你”

    大步流星而去。

    小白喃喃回味道,他说信我,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狠狠地朝着碎石踢下去,石粉裹满了狂暴的力量,远远地飞了出去,落在一片黑暗的深渊里。

    喘息的功夫,燕回鬼魅般出现了,像一抹影子似地无声出现,沉默有力地喊了一声宗主,鬼厉的眼眶有些湿润,拍了拍他的肩膀。

    “宗主,你回来了,焚香谷这次可是吃瘪了”

    燕回的眼里出现了一种炙热,掩饰不住的悸动,话不多,简短有力,对鬼厉极为恭敬,显然是很了解他的脾性。

    鬼厉没说什么了,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你先将他们安顿下来吧”

    “蛮荒圣殿,是时候回去了”

    念叨了一句,自个走了,燕回感激涕零,能进入圣殿瞻仰幽明圣母、天煞明王,那是极大的恩惠,宗主既然能在面前这么一说,显然是许可了。

    那边鬼厉跟小灰远远地走开了,燕回得令跟青龙商量了一番,引领着众人退入大殿,方才还喧闹的场地,一下子冷冷清清的。

    不知是夜晚冷清,还是那孤寂的狐岐山更冷清。

    亘古以来的一个传说,谁看见第一束光,便能追寻着他找到光。

    夜总是很静,也许许久以来就是深沉、温情,从不肯让人掀起她多情的面巾,给你温暖,也给你更遥远的寂寞。

    山顶很凉,也很静,不知道有没有风。

    孤傲的山峰藏起了他的博大,怒喝着指向沧溟,质问天地,把剑所向,却找不着光,夜永远有着无法猜忌的神秘。

    山鸟们早早远遁,荒芜的山顶更是寸草不生,就连那黑夜的幽冥使者:血鸦,也不何处去了,除了人的气息,这狐岐山再也找不到一点生机,冷清的可怕。

    这样的阴暗之所呆久了,活人也得变死尸,不发狂才怪,无情总是黑夜管用的伎俩,也给了某些人可以藏匿忧伤的宝盒。

    坐了许久,也许是山风吹久了,清醒多了,小灰的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鬼厉似乎很享受黑暗的滋味,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搭上一句。

    小灰将成人的一些细节说的动情,当说起与法相的那场较量时,鬼厉的神情忽然变了,格外的上心,提起周一仙时,方又沉默了。

    “法相身上总是有些我看不透,很畏惧的事物,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三眼灵猴是佛祖坐下的护法,可是知觉告诉我,将来我与他恐怕有说不尽的是非。那一场试探虽非尽兴,也是畅快淋漓,天音寺在此人手上倒也不会埋没,也许不久的将来,天音寺、幻月洞将是修罗的屠场。”

    鬼厉只短短地说了一句,将来未可知,入佛容易入魔难。

    听着小灰提起法相,他整个人忽然不一样了,阳光般的欢跃悄悄爬上那深锁的浓眉,额头舒展,全身紧绷的气息逸散,全新的感触轻飘飘的,连着血肉的嗜血珠发出一阵冰凉的寒意,毫不在意。

    法相,你还好吗

    “周前辈会去哪儿呢”

    “你是说周一仙那个神棍,鬼知道,跟四不像的书生同行,也许是去了东海,也许是什么幽冥之所也为可知,适当的时机自然会出现的,神州大地有太多的神秘。幽冥血海,十万大山,阎罗岛,修罗海”

    小灰哈哈大笑,一边小声地念叨着,一边思量着,邪魅的目光透着精芒,神往已久,极是好动,如有双翼定将天下游遍。

    也许是身边的碎石垫着他了,猴子很是生气,噼里啪啦将周围的石块全扫下山,轰轰隆隆的碎石挟着尘土向着山下翻滚而去,空旷的山谷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静下来。也许是觉得不过瘾,还是兴致来了,猴子几个翻身,窜出去老远,漂浮在半空,划出朵朵剑花,凭空玄起一阵风浪,气流急速升华,他的双腿缠在一起一直往上冲,莫大的冲力仿佛真能冲破沧溟,羽化仙去,流星一般的寸芒越来越长,像是一团绕烧着的火追溯星痕而去。

    越远光芒并未随之减弱,反而越发地的耀眼,远远看去一条火龙腾飞在沧海云间,来回翻腾,深入浅出,掀起一阵阵浪花,海浪、海风与之同起落,甚至还伴有呼啸的怒吼声。火龙肆意在烈火中狂舞,浴火而生,逢火而动,尽情地比拟、勾勒远古沧桑的火之曲。亘古的火舞炫出一幅幅流动着的画卷,一幅连着一副,不断变化着,层出不穷,狂猛的巨兽、远古的巨人、十个太阳、十二个月亮、一把精致的冰宫,血色的海水各种奇异地的画面相继呈现,匪夷所思。

    西边的天空又是一阵风刮过,原本的长副画卷模糊了,另一组画面接上,萧索的古战场一杆长枪横插在尸横遍野的人山之上,金黄色的镀金使得他格外的惹人注意。从枪中流淌出的金黄色枪气一圈一圈播撒开来,绵长涓细的血流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全部灌注到这把金枪之中,慢慢地金黄色表面镀上了血色的煞气。巨大的战场其他兵器铮铮作响,或惶恐不安,或极度兴奋,那杆枪孤独地插在哪儿,煞气竟是十分的重,生人勿近,血腥而又壮烈。

    鬼厉一惊,怀里的残碎的诛仙剑猛然间有了异动,一截温度一下子冷的渗人,握着它,手指上很快结了一层冰,寒气直往骨子里窜;另一截炙热如骄阳,火红火红的熔岩从底部上涌,竟是异常的烫手,鬼厉的衣衫开始冒烟,起火了,诛仙剑似乎是受到那杆枪的呼应,活了过来,而第三截断剑分外的平静,没有一点反映。

    小心翼翼地将三截断剑聚在一起,那杆枪煞气猛然一发不可收拾,汪洋恣肆,洪水决堤,竟是也跟着活了。

    它动了。

    两把旷世凶器交恶,诛仙剑戾气横生,皇者的凶器不容挑衅,三截断剑有了共鸣,正一点点的重新焊接,诡异的事情骇人听闻。

    沉寂的洪荒神器,复苏

    沉醉,飞扬,惊夜。

    大半夜阴风骤起,杀气再现。

    鬼厉连忙运起大梵般音若护住全身,庄严的梵音一波一波放射而出,与那两股凶悍的煞气对抗着。

    突然,惊夜枪拔地而起,血色的浪花如潮水般上涌,它发现这边有人。

    掉转枪头,作势欲杀将过来。

    鬼厉大骇,手心、额头冷汗连连,画面不动了,那杆枪发现了他。

    活了,都活了过来。

    枪已出,嚣张地挑衅,君临天下,王者霸气睥睨苍生,一种征服感逼来。

    诛仙剑,怒了,凝结的速度以肉眼看不起的急速复原着,一阴一阳,两道气息极速地融合,正从两端冲破第三截断剑。

    皇者之威压的鬼厉十分难受,丝毫不向那帝者屈服,惊艳,冷血,爆发,它怒了。

    凝结的几截断剑慢慢地升了起来,剑锋所向正是那杆枪。

    剑呼唤着鬼厉,渴望他的主人紧紧握住它,征伐天下。

    刚要动,去握紧它,一道刚猛的佛门狮子吼撕裂了空中的那副长卷。

    碎了。

    鬼厉猛然醒了过来,即将重塑的诛仙剑“铿锵”一声跌落在地上

    沉醉其中的三眼灵猴并未觉察到鬼厉的异动,依然固我地尽情展现着奇异的画卷,火龙闷吼了一声,一头扎进血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雷鸣声从东方一座小岛上响起,紫色的闪电一道一道划过苍穹,若隐若现,鬼斧神工般绘制着一张巨网,厚重的雷声一阵阵叫喊,似乎永远也逃不出这座孤僻的小岛。

    雷声渐渐越发的清晰,不知何以穿梭过来的,鬼厉真切地听到了。

    久违的夔牛、黄鸟、烛龙、饕餮四大神兽一一亮相,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就像生前一般模样,只是身上那种神性完全没有了,外强中干,甚至一阵风、一道闷雷都能将其击碎。空洞的眼眶内,空无一物,茫然,麻木,静寂。

    微弱的火苗跳了跳,慢慢壮大了,渐渐地显现出它的真身,一盏灯,幽冥之所的引魂灯。

    火光、雷声、光、风雨、黑暗交织了一片,完美地铸就了一幅画卷。

    突然,雷声远了,毫无征兆。

    风雨声停了。

    光消失了。

    火,燃烧。

    只剩那盏灯,燃烧的画布掉落,飞扬的灰烬无一例外地飘进了那盏灯中。

    四大神兽,最后绝望地各自动了一下,永久地消失在灯的火焰中。

    永生

    夜似乎重新了静了下来,静寂的黑色布满天地每个角落,什么也看不见了。

    灯火也逐渐暗了下去,那一点微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幽冥,力不从心,但是欲灭未灭。

    闪耀了一会儿,灯火似乎又获得了新生,反反复复的,试图唤醒什么。

    月光不知道被什么遮住了,早早地遁迹,黑灯瞎火的,出奇的暗。

    鬼厉惊心动魄地注视着天地画卷的变迁,生怕放过了。

    可是,太黑了,刺得眼睛酸疼,很是难受。

    忽然,画卷又变了,那盏灯倒了,点燃了什么,流淌出一片血色的浮萍。

    上下起伏不定。

    如血一样的花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幽冥的路,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如荼。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花开了,从黄泉,从忘川,一直伸向了无情海的边缘。

    冥界的火照之路出现了。

    自幽冥之所伸向九幽

    生与死共存,不生不死的奇妙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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