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又见鬼王
泰山府君赞赏地点了点,“不错,正是此理。生命是尊贵的,对任何人来说只有一次。除非是神灵化腐朽为神奇,操纵生死,当然能通巫法者也无不可。”停滞了一瞬,有些犯难,接着又道:“呵呵,世界万物讲究平衡之道,有生有死,因缘所在,无外乎天理循环。即使是我们也不能轻易逆天改命,违反造物者的意愿,天地需要秩序,上位者更需要以身作则。你明白吗?”
自伤自怜,瘪了瘪嘴,赌气似地嘟囔了一句,“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金铃夫人见此朝小环使了一个眼色,隐隐有责备之意。
委屈不情愿地喃喃自语,“明明就是吗,还不让人言语。”
“还敢多嘴,大人自有定夺,必要时府君不会坐视不管的。”被金铃夫人抢白,果敢地没再还口。
挥了挥手示意,金铃夫人顿时也住口了,躬身半坐,等着其训示。“不错,三步的确是对的。搜魂是其中最难的一步,这原本是巫术所长,一旦施法强行从幽冥鬼府搜取魂魄,中途无法停止,除非施术者身亡。九幽不比他处,只要施展异术必定招来鬼府冥将的干涉。届时只需布下‘七星钉魂阵’足以应付,你能坚持到底吗?”
这一次小环没有应答的那么干脆,脑海中迅速搜集有关“七星钉魂阵”的信息。在鬼道之术中有制衡游魂野鬼的种种阵法,所谓七关,即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分别与北斗七颗星相对应,七关代表着人口集居地的生气流向。生气大体上代表阳气,但比阳气涵盖的范围的更广。
“七星钉魂阵”,找到了前六关所在,在每个关的“脉眼”上插了一根生鸡骨。最后,钉死了生气最尾端也就是代表气脉出口的太游关。钉死太游关,生气流动就完全停止了,对人畜都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钉此关,钉的时间越短越好。至此,生气流动被活活钉死,短期内人并感觉不到,但在插完最后一根鸡骨,完全钉死七关后,鸡飞狗跳有如地裂一般。因为恶鬼与畜牲最为接近,需要靠生气(主要是阳气)的流动辨别方向,钉死七关,什么气都不流通了,他也就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自己的尸躯在哪边,无法回到尸躯上采阴气,所以才会出现在屋里找不到门好像出不去屋、而且浑身失去力量的情况。一个地方的七关一旦被钉死,一切游魂野鬼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困在原地寸步难行。但这么做违背了天地阴阳间的正常秩序,肯定会折阳寿。
这阵法册子中有记载,却从未施展过,那个少女不怀春,不希望与君长厮守,有损阴德姑且不言。折寿对一个花容少女太过残酷,思量了一阵,迷离闪烁的眼神充满了决绝。接过府君手中所持的“死玉”,血玉能增幅施法的效果,这死玉唯一的作用便是吸引怨气。
“既然明知他们会干涉,做些预防的措施也是必要的。阴差、冥将虽有些道行,却也不敌。一旦困住他们,身处群鬼滋扰之下,心志不能动摇。否则便是害人害己,此其一也!其二,穷尽九幽黄泉,幽冥鬼府召集离散的魂魄,直至进入释放的范围。这第一步虽说难,只要大智大勇,也并非不可能。”
也许是心有不忍,额外解释了几句。“道法自阴阳中化来,按理来说应属大法,实则不然。佛法从一开始便与道法分道扬镳,自成一系,诸般妙悟、修炼之术比道法更深邃,心怀慈善,悬壶济世,人情味重。巫道传承少之又少,乃是天地最初衍生出的术法,很多方面独辟蹊径,冠绝天道,非其他诸家可比拟,通阴阳,主秩序,神秘无比,至今依然如此。生死诸家各有一套说辞,道家虽不排斥,却实实在在地非其所长。”
“洗魂,洗去戾气、煞气便可;镇魂,刚刚融合的魂魄与肉身难通气息,恰好有瑶草解燃眉之急,说起来也算顺利。只是画血图,需要大量的鲜血,道术越高,难度越大。一旦有复活的希望,群鬼如何不疯狂,若是出现什么变数,后果难料,这到叫人犯难了!”
“呵呵,重启四灵血阵便可!”轻描淡写一言,将小环僵在当场。“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蛊惑人心的邪术,岂可重启!”
“法无善恶,存乎一心。更何况重启血阵,将之毁灭,也是除了一害,人间劫数太多。”
“不行,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行……”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极力否定。
泰山府君笑而不露,故弄玄虚,一锤定音。“呵呵,这个我们谁说了也不算,一切还得看他的。时机未到,耐心等待吧,快了,快了……”
就在两人商榷具体诸多细节时,鬼厉那一行人也出现了在枉死城外。
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醒时分,几人便脱离险境了,出现在这里,此程最重要的一关。
“看来是泰山府君出手襄助了,否则我们谁也难逃厄运。这秦广王够狠,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左浩天眼睛眯成一条缝,杀机外现。睚眦必报,更何况吃了一个闷亏,心里别提有憋屈了。
猴子赞赏地拍了拍其肩,生出几分共鸣,大放厥词。“这就对了,大好男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必遮遮掩掩,妄作那白面书生,阴柔怪气的,看着就让人生厌。”言罢,又重重拍了两下,以示恩宠,露出一排排白如贝壳的皓齿。
忽然的亲近让他很不适应,总觉得这猴子不怀好意,扮猪吃虎,大是提防。跟着瞎闹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看似xi吮无间,实则各怀鬼胎。
“前面便是丰都鬼城吗?九幽就这副模样,大失所望,唉……”
不知不觉间,正在变成小灰口中的白面书生,侃侃而谈。“这么想你便错了,鬼路从来有去无回,这丰都庙是九幽的中枢,东西两边各一座。等我们归去的时候,途径西丰都才是九幽一行的真正开始。九嶷山、苍梧之渊、泪海、蜃楼,还有那美丽近乎妖艳的鲛人,五方鬼帝、深渊的巨龙可都在等着我们,那才是一片乐土。”
“呵呵,是吗?待诸事完毕,先夺了那厮的传奇神兵,再闯荡闯荡九幽。到时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可算是为你出了口恶气。”
左浩天头上开始冒汗了,这厮看似鲁莽,心思可细腻着呢。惦记上秦广王那柄九幽寒铁铸造的神兵了,敲敲打打,比那硕鼠还精明。心中凝成一团,面不改色,顺着他的意谈笑风生。
眼看着就快到往死城下了,偏离小灰,靠近鬼厉与小白,念叨了几句。“鬼差冥将无需理会,有护身符他们看不见你,径直前往阴司街就是了。鬼城可大着呢,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入城之后,大家分头行事。”
粗略交代了几句,一晃整个人没影了,好像正合了小白的心思。
只听小白长舒一口气,“哼”了几声,笑逐颜开。琼鼻ting秀,眉山如黛,一副凄凄若若的模样,自是赏心悦目。
不远处的建筑群近了,依山而筑,高低起伏,朦朦胧胧,不知方圆几里。大多的房屋紧蹙在一起,宛如莲瓣上的叶子,缤纷多彩。由远而近,最终落在眼中的是一堵城墙,大块大块的岩石垒起来,稳固坚实,线条明朗。城垛上一排虾兵蟹将轮流巡逻,并无异样之处。倒是开放着的大门旁边的两个大汉,引人瞩目,一人手持一柄长剑,另一边是板斧,横眉怒目,威武庄严,颇有些怵目惊心。
城门口鬼国臣民来来往往,宽整的大道一直延伸过来。匆匆扫视也没有那么可怕,心中略宽,三人迈步而进。
与尘世的城池大同小异,街道两边也有客栈、茶楼、酒肆,甚至还能闻见饭菜的清香,叫卖的小贩走来走去。老远处铁匠铺传来噌噌的打铁声,高耸的城楼挂着红色的灯笼,偶尔潮汐拍打着河堤,闭上眼便能看见水乡风光。各种俗世有的,这里都有,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只是显得过于清静,看得人多,没什么生意,倒像是刻意伪造出来的。
并肩而行,鬼影被甩在身后,不一会儿方才的景象都消失了。一阵腥风吹过,茅草乱飞,破烂的门窗直响,旌旗被扯了下来,卷向半空,就连不远处的房屋也是尘烟四起。整个繁华的街道一瞬间衰败了,都说红fen骷髅,美丽的背后难掩凶险与枯荣。
小灰嗓子眼都冒烟了,正想喝茶来着的,这么一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别提有多晦气了。脸色铁青,难看的很。
几人暗自警惕,一步步向前,待邪风过去,一座城楼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走近名山鬼城,就可看到两座飞檐翘角,气势不凡的鬼城门楼。高达四五丈,宽五六丈,门坊上端两边各有三层飞翘的角檐,角檐正中竖书有“鬼城”二字。
循着阶梯而上,清一色的灰石地砖,纹路细腻,踩上去也能感受到那份清凉。阴司街牌坊矗立正街上,拦腰斩断风水,坊下三座门可供通行。越过阶梯,石板又是一变,各种颜色的鹅卵石铺出一条正街。棱角被磨尽,油光粉面,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shi漉漉的。
站在阴司牌坊下仰望,那是一座奇特的仿古建筑。此坊高两三丈,宽约三丈左右,坊上石雕均是以形态各异的“鬼”面为主,其中黑、白无常的头部雕像分别被雕在牌坊上方的左右两边,而坊额上的“阴司街”三字,是白色的几个大字。与坊顶的蓝色棱角大相径庭,形成鲜明的对比。坊额之下的五个鬼王头像两侧又雕有牛头、马面及不同形象的鬼差、鬼役。四根粗大的石柱础上则雕有飞舞的龙凤,而坊之背面,又雕有“十大阴帅”的头像。整个石牌坊雕刻古朴、精美,经过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和极尽想象的虚构、夸张,充分体现出了丰都鬼城那浓郁、奇特的氛围。身临其境,会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浸透全身。
透过阴司牌坊即可看到阴司城楼,这是既进入阴司街的重要关卡,也是阴司街的一个标志。不过,这座城楼的风格十分简洁明快,其建筑规制和造型也与阳世的古城楼并无多大差别,而且建在城门之上的楼亭还一改“鬼都”贯用的阴冷色调,施用了八根大红圆柱,并且几乎没有一处鬼神浮雕,只是城额上那几个“阴司城楼”的黑底白字提醒了世人:这里依然属于“幽冥世界”。
进入阴司城楼,便是传说中“阴间臣民们”赶集、交流、集会之地。整条街内有洞、坊、阙、楼、庙、殿、亭等30余种飞檐翘角,错落有致的各式仿古祭拜场所、店坊、牌楼等,均为绿顶蓝墙和以黑、白、蓝三种冷色调为主的古式建筑。不仅每座建筑上都或彩绘有阴司花饰,或雕饰有狰狞却又可爱的小鬼图饰,并且街市上那些商铺都错落有致地悬着一些黄se的幡旗,上面书有阴司酒楼、阴司茶庄、阴司店铺等字,而那些或穿古服,或着小鬼服钸的老板们,营造出了一种阴森的鬼气,仿佛真的置身在了“鬼街、鬼市、鬼国”之中,一种别样的“感触”在心头。不时也会飘荡出或玄异或诡幽的音乐……这一切,无疑就构成了传说中的“鬼赶集,鬼逛街”的特殊气氛,真可谓光怪陆离,离奇而刺激。
看得小灰一愣一愣的,冷飕飕的快感传遍全身,牌坊两侧郁郁葱葱的山林树木使得这里更显得清幽,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此时乖巧多了。
小白见状,不由得一笑,打趣道:“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据说阴司街路上所铺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是由做恶事的人变成的,你踩在别人头上,当心晚上做噩梦。”
色厉内荏地僵硬一笑,扯了扯鬼厉的衣袖,嬉皮笑脸,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瞄着四周。
这份乖巧的样子,逗得鬼厉也是呵呵一笑,大是放松。阴森的氛围随之舒放,几人脸上的表情也明快多了。
说说笑笑,走了半响也不见尽头,没有了左浩天在耳边叨叨,是清净了不少,可也丧失了方向感。茫茫世界,该往何处而去呢……
忽然,一种复杂的感觉袭来,越来越近,说不上来是谁,可肯定是认识的。忽左忽右,或明或暗,来者并未现身,环顾四周又不见踪影。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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