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秋,答应我,好好照顾好自己,女儿将来总
是要嫁人的,你不能一个人过,再找一个吧。"其实老秋的前妻跨出他家的门口
的时候,她的以后对于老秋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话已经说尽了,老秋知道自己
留不住那个女人,她想去找她一直在找的所谓的性福的生活,这本身其实也没什
么错,人活着就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女儿大了,自己的家境也好了,
她作为自己女人的责任也算是尽了。
离婚后的老秋有一段时间特别沉沦。他试着去找过小姐,他跟小姐做爱的时
候却始终找不到感觉,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天他去抓奸的时候的看
到的情景,他看见小涛巨大的jj在老婆的阴道里像头莽撞的犀牛一样冲撞,力
量与速度,年轻的活力与热情的完美结合,他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像二十岁的小涛
一样勇猛冲击,一样能给女人带来满足的快感,但是他一次次地失败了,很多时
候他的jj不像是头莽撞的犀牛,更像是一只年迈的草原苍狼,在女人那块最肥
美的草原上奔跑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段时间,老
秋十分纵欲,十几岁的发廊女他也玩过,他大部分的时间只是掏了钱,最后趴在
人家年轻的胸脯上喘着粗气。在性的方面,老秋越来越像堂吉诃德,他一次一次
又一次地徒劳地挑战着他所谓的女人性满足感的大风车,他总是摔得鼻青脸肿,
他总是在跟青春做对手。
老秋是我的中年朋友里第一个明确表示想加入我和丽华姐玩群交的。每个人
玩群交的出发点都未必相同,苗苗跟阿贵他们玩更多的是基于对性的不了解,年
轻的他们难以抵抗群交带来的群体性的强烈刺激感,尤其是苗苗,她可以从中得
到模模糊糊的被多人关怀和爱护的错觉,这是她生来最缺憾的东西,而丽华姐喜
欢群交则是一个青春将逝去的女人对青春对性的最后渴望,她希望在老病将至之
前享受完性的美妙,老秋玩群交,更多的是想找一个心理的慰藉,他一个人可能
无法像二十岁的男人那样满足女人的所有性的需要,但是大家一起可以做得到,
有种莫名其妙的集体的温暖和力量,他可以从中找回男人的自信,找回对妻子的
缺憾,找回青春的感觉。
老田和老秋加入我们玩群交的目的不同,他们的人生境遇也不尽相同。他和
老秋只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他老婆同样是跟着别人走了,一去不回头。
老田的老婆是1995年走的。十年了,他老婆走了整整十年了,可是那天
的情景他仍然历历在目。老田记得,那天早上,他还在船舶机械厂的装机架子上
干活,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找他谈话。谈话的内容很简单,厂里效益不好,经
组织研究决定让他下岗,希望他放下思想包袱,自谋生路………。
下岗是什么?这个词对于当年33岁却已经有了15年的广州船舶机械厂工
龄的老田来说并不陌生,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国有大中型企业破产,职工
下岗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是老田在这一天突然自己下岗了,这点他真的
没什么心理准备,他想都没想过,他跟不上时代,一个小小的工人怎么能想到有
一天广州不需要他们工人造船了,不造船,造船工人就不再重要了。
所谓的光荣下岗到底是什么,之前老田并不理解,如今有了切身的体会,下
岗是什么,33岁的"老工人"老田当年的理解就是,一个为工厂为社会服务了
很多年的工人,在一夜之间就被工厂抛弃了,被社会抛弃了,被彻底地抛弃了。
你每天不需要工作,你无所事事,月底你没有地方领薪水,你没有任何收入,你
不再享有任何的福利,你不敢生病,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发烧感冒,你一下子成了
没人要,没人管的孤魂野鬼。形象一点说,老田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路上
好好走着,一直好好地,可是就是那么一下子掉进了一口深井里,井壁全是青苔,
井水很深,不擅长的老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使劲想爬出井,可是井壁很滑溜,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真的很无助,他很恐惧,他害怕永远被人间遗弃
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狱里。
那天的噩运并没结束,老田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不在家,只有三岁的儿子
在屋子里满屋子疯跑没人管没人顾。老田的老婆是广州纺织厂的女工,那段日子,
她也在放长假,她应该在家的。厂里的效益比船舶机械厂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时
候上班有时候又没事做,月底工资有时候只能拿一半,有时候干脆就停发了。纺
织厂一样是苟延残喘的一个老国企,老田老婆下岗恐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老田跟老婆结婚两年多了,他老婆老家汕头农村,老田和老婆的感情说不上
太好,当然也说不上不好,当年其实他们交往时间并不长,认识还没到半年,两
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就稀里糊涂吃了禁果,他老婆是大着肚子嫁给他的。老田
记得那个时候,他老婆是纺织厂在汕头招工的时候从农村招来的,她的漂亮在厂
子里算是出了名的,但是土气,看见广州什么都新鲜,都喜欢,当时结婚的时候,
人家都说老田真的是捡到一个宝贝。
儿子出世之后,老田开始跟人家说的那个捡到的宝贝不大合拍了,漂亮的农
村姑娘开始没了对大城市的新鲜感,见过了所谓的大世面之后,她开始埋怨自己
每个月只能挣几百块钱的修船的男人,在家乡的时候,人们都说广州遍地是金子,
而自己嫁的男人显然就是广州最没本事捡不到金子那一位。老田的老婆特别眼红
一样住在职工宿舍楼对门的邻居赵斌,两年前人家还跟自己的男人一样撅着屁股
在船架子上刷油漆,一个月拿着那点可怜兮兮的工资,后来人家卖了两年服装,
抖起来了,有时候顺着人家开的门就能看见人家的客厅上彩电,冰箱,音响…。,
而自己家里的家具电器提都不敢提,有时候炒菜的时候,厨房跟对门的厨房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