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赤霞眸子深深的瞧了我一眼,旋既轻轻说道“长风,此事我们往后又议,现当务之急是让你阿爹沈绝入土为安。”
我闻声重重点点头,感激地看着钟赤霞。虽他好心指点迷津让我们一家来葬坟场,使得我家破人亡。但若没他指点,也许我们一家人的厄运,还会如此。毕竟我们沈家惹上的那些鬼物,本就没有半分人性可言。祸不单行大抵就是如此。
我家被脏东西缠上,过后家庭支离破碎,真乃时也,命也,与人无忧,我也不怪这老道。只怪那些脏东西,我想到此处时,并对那些鬼物有着滔天恨意,一股股的在胸膛里面奔腾,宛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般。
钟赤霞在我家一个树木稀疏的后山头,为阿爹选取了一块向阳之地,沉沉对我言道“长风,你阿爹葬于此地。可保他在阴间无碍,减少业障,很多罪孽不会加于他之身。此穴乃阳穴,有着朝阳之气东来而聚,是个大吉之穴。”
我不懂这些风水之说,看了钟赤霞对这个背倚青山,面向朝阳的这块地势大力推崇,轻轻点了点头道“钟老神仙,长风不懂风水,一切全凭钟老神仙,您做主吧。劳烦你了。”
就这样,我与钟赤霞把阿爹尸体清洗后,帮阿爹梳了梳头发,过后,我和老道去镇上用阿爹以前留下的一些碎银,买了口棺材和白色衣袍,还引得镇上那些长舌妇对我指指点点,却不敢大声声张。
老道安顿好了一切,对我说,要等阿爹头七过后,我们才能送阿爹上山,把阿爹尸体葬于黄土内。
本来我告诉钟赤霞,我想隔天就送阿爹上山,入土为安。可钟赤霞此时却再次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长风,等头七过后吧。你阿爹头七回魂之夜魂魄会归回,贫道想瞧瞧你阿爹鬼魂是什么样的,另外,问问他可知凶手是谁?”
我听从了钟赤霞建议,等头七过后下葬阿爹。他告诉我这几天如果没事不要打扰他,他要打坐吐息,时刻保持在颠覆状态。这样才能在头七晚上之时,于阎王手底下押送阿爹回家地鬼使者,斗上一斗,这次中途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我本以为阿爹身死,家族远亲们都会来祭拜。可三天过后,亲人们却一个都没来。我知道他们是怕撞邪,觉得我家不吉利。这些狗屁而势力的人,又让我知道了世态炎凉,竟是这样的凄凄惨惨。
然而第六天,外公一人却步伐蹒跚的走进了家门,看着我语重心长道“风儿,外公老了。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不惧怕那些脏东西。只是可惜了你母亲,我的宝贝闺女。她生死不明。哎。你可一定要找到她啊。风儿。”
外公迈步到我身边叹了口长气,突然老泪纵横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外婆去世后,外公都是跟着我大舅生活。可我大舅那败家玩意却好赌成性,外公其实过的并不好。可以说他是个孤寡老人。不过,我现在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沉默着,狠狠的咬着牙齿。
我看着白发苍苍的外公,皱巴巴的脸庞,哭得快要皱作一团,阿爹惨死还要忍受平阳镇人们的白眼的压抑情绪,如山洪暴发般失控起来。同样与外公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在我哭地伤心欲绝时,张老二带着他儿子。在家外面好远就哭了起来,嚎啕道“我苦命的沈大哥,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走了,以后谁和老二把酒言欢,唠嗑家常啊。”
我擦了擦眼睛里地晶莹泪珠,有点意外地看着张老二和他儿子。亲人只来了外公一人,我没想到这张老二会冒着平阳镇那诅咒一般地流言,跑来送阿爹最后一程。难道他不怕被鬼缠上。
其实,既然他敢来,也许早在自己心里反复掂量过,反复挣扎过后。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觉得了曾经的情谊很重要,故此,要来送阿爹最后一程。此刻,我胸口发热,有点感激他们父子俩人能来。
现在想想,有时,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真的还不如一个外人来的实在。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几天我一次性体会了个够。
这时,隔我家大约一百米,我听见了一声马鸣,然后,希律律的声音响彻大地,半刻钟之后,我家浩浩荡荡的走来了一群人。
他们皆步伐轻盈,全部一身黑衣,且还训练有素,面色冰冷,有着狼一般凶残的目光,全部迈着盈盈脚步走进我家中,恶狠狠得盯着我,张老二父子和外公。
“天地我为主,日月我称尊,我教所过处,诸神避三尺。我们伟大的阴阳教拿人,闲杂人等,速速退避。不然一并带走。”一个满脸横肉的,身材魁梧,同样身穿黑衣,却不可一世斜着他的眼珠子的八尺大汉,牛气冲冲在我家院子里大声喊道。
我一看这情况,有点纳闷,更加有点措手不及,老子何时又得罪过什么狗屁阴阳教了。
难道是因为前不久想把我炼制为尸人马加爵地关系。我好像记得他在想杀我那晚,提过这个阴阳教。中间的变故难道是出现在这里!?
此时,一道削瘦的身影应声走出,他八字眉,腊肠嘴,塌陷着鼻梁,怎么看怎么猥琐。这人忒丑了,长地忒恶心了。
只见,他猥琐的笑了笑,微微张开他的腊肠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得意的笑了笑道“额,首先本少爷,先介绍介绍自己。好让得罪了我们阴阳教,沈长风这个傻叉死的明白点,别到了阴曹地府不知道是谁送他上路的。本少爷一直很有同情心,不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因为我是光明正大的好儿郎。哈哈”
“本少姓马,骏马的马,复小灿。记住,是小鸟的小,春光灿烂的灿。是马加爵那个没出息玩意的大表哥。另外,家父是阴阳教两大护法之一的阴护法。”
“嗯,介绍完毕。那谁,什么沈,什么长,什么风的赶快滚出来领死。啧啧,原来他家里还死人了。正好,一个棺材装两具尸体,省寿材。啊哈哈哈哈”
外公听闻如此嚣张的话,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浑浊的双眼,我此时在心里狠狠想到“妈的个把子,如若我沈长风,现在有通天手段,定要把你们所谓的阴阳教众,挫骨扬灰。你们这些狗杂碎竟敢来我家捣乱,还挑在阿爹快要出殡之关口。你们这样闹腾,惊扰了我阿爹清静,让他如何安心上路,今晚头七夜鬼魂又如何回家。”
马小灿猖獗的笑声继续发笑道“刘青你出来,你告诉本少,这个沈长风到底是这其中两个少年中的谁。”马小灿用他修长而白褶的中指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张老二的儿子,猥琐的转动着他还算明亮的眼珠子。
刘青闻言在黑衣人群中探出头,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之后,献媚道“马大少,就是那个。眼角还挂有泪珠,长的很俊秀的布衣少年。就是他驱鬼打伤了马加爵的。”
刘青这狗腿子,竟攀上了马小灿这棵大树,对以前他崇敬无比的的马加爵,都敢直呼其名了,这小人嘴脸看得我恶心且反胃。
马小灿把头转向我,冷冷的盯着我,又猥琐的笑了笑“那谁,沈长风对吗?你是自杀,还是需要本少亲自送你上路。你自己赶紧选一个。别磨磨蹭蹭的,本少时间很赶得。杀了你之后,还要去找那该死老道,他竟然敢和我们阴阳教,争夺我教志在必得之灵物。此罪,我们伟大的阴阳教要诛他九族。”
我心头瞬间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你踏马什么玩意,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我沈长风是一个大活人。
我没理马小灿,歉意的看了看张老二父子,之后,转过头平静的凝视着马小灿字字诛心的说道“你个奇葩猥琐货,你母亲能生出你这货,定是祖坟冒了八辈子都等不来的青烟。你瞅瞅你那德行,活像从小掉进粪坑,喝脏水长大的。从而,导致你营养不良,骨瘦如柴。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老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玩意。”我话说完干呕了一声。
马小灿听罢,笑着的猥琐笑容凝固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几息过后,慢悠悠的反应过来之时便开始暴跳如雷,唾沫星子横飞,跺脚大叫的说“你们给我,弄死他!弄死他,他,他,他,他竟然敢这样诋毁本少。不,不,我要抓住他,本少要把沈长风蹂躏致死。本少要鞭尸。”
马小灿又猥琐大笑,指挥着他身后地黑衣人,我又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地感觉。此时如果我会法术,就不是和那货动嘴皮子,我想要宰了他。他竟然敢来我家这样趾高气昂地捣乱闹腾,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更让我可气的是他这样做是亵渎了我阿爹的魂灵。
彼时,满脸横肉大汉重重挥了挥他的手臂,然后,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眼神里面闪着杀机,朝我合围而来。
外公这时拼命地冲向马小灿,我想大喊一声,却只看见外公已经被那魁梧大汉单手托起,然后,用力掷出砸在了一块青色大石上,脑部的鲜血溅起,飞在了我脸上。
我老鹰一般地目光盯着大汉,痛苦大叫,双目开始微微生疼,这时,我体内的莫名气息,冲天暴起,袅袅而出,这气息冷得刺骨。一股股的飘出,使得我的头发飘舞,身子轻轻晃动,双目猩红的发着血光。
我感觉我身体里面充满了无穷力量,灰蒙蒙的气息,身子轻盈盈的朝十个黑衣人袭击奔去。
我此时神智不清,脑里面一片混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唤了我一声,声音急切“长风,不可!你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严重时甚至会化身为杀人凶兽。你阿爹阿妈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给我速速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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