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睡得很不好,我不断的做着恶梦。(w-w-wfeisuxsc-o-m)我梦见了很多人向我走来,有胡一平,有胡东东,有雯雯,最奇怪是,我梦见雯雯最后的面相幻化成了麦芽的样子,她冲我笑笑,但当我走近她时,我听见从她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我是芳姐。”
这个梦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我听见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安琪在洗澡。
她很少早上洗澡,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
我今天因为这恶梦的缘故起得早了,头还有点晕,我坐起来,揉揉脑子,伸个懒腰,准备起床。
手机的响声从客厅传来,是彩铃的声音,这不是我的手机声音,是安琪的。
我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接着安琪的身影在卧室的门前一掠过去了,是她跑着接电话了。
我躺在床上没起,听见安琪轻声的说了一声:“喂。”
然后她就是一阵沉寂,好象在听对方说什么。
过了一会,我听见她小声的说:“那件事是很麻烦。他睡了,昨晚上回来的时候快一点了,什么也没和我说。”
对方似乎又在说什么。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的声音很低的说:“昨晚上我听到这个事也很吃惊,你认为胡东东会判刑吗”
她在说胡东东,这么说她也知道了这件事,可是那个和她通电话的人是谁呢
电话那端似乎有人说着什么,我听见安琪一直在“嗯,嗯”的答应着。最后安琪说了一声:“你也真太辛苦了,昨天那么晚,你还赶过去了,你得注意一点身体了,老这样哪儿行”
我好象猜到这是谁了。这时我听见安琪的脚步声向卧室移来。我把眼睛闭上了,直觉中安琪似乎就站在门口望着我。我听见门响了一下,感觉似乎是卧室的门关上了。我听见安琪的声音果然小了下来,但是还依稀能听见,我听见她轻声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他还睡着。好,晚上再联系,你多注意休息吧,再见。”
没有声音了。我轻轻的睁开眼睛,我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水声再次响起。她又进去洗澡了。
我下了床,只穿着一条内裤将门轻轻的拉开,一拉开门就看见客厅的茶几上,安琪的三星手机正放在那里,那是她经常放手机的地方。
我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动静的走过去,把她的手机拿起来,按了“已接电话键”,上面显示出一个最新打过来的号码,这个号码是一个很熟悉的号码,我昨晚上也给这个号码发过短信,是顾襄的。
我向上翻,发现上一个已接的号码也是顾襄的,时间指向的是昨晚上的十一点零五分。昨天这个时候,我正在去往公安局的路上。而他们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谈业务,要这么晚吗
我把手机放下。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止了,她洗完了。
我小心的回到卧室,刚把门关上,卫生间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我躺要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听见门外安琪走来走去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穿衣服,换鞋,对着门口的穿衣镜简单的化妆,这一切完了之后,我听见大门“咣当”的响声,她走了,临走时都没有想起看我一眼,看我起没起床。
我已经全无睡意了。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刚才安琪的话。你得注意一点身体了,老这样哪儿行话语中有种很暖味的东西,这种话我已经很少时间没听过了,她对一个外人说了,让我格外的不舒服。
我又想起了很多人的话,胡一平说:女人搞公关,主要的功夫在床上。老莫说:她告诉我她要去上海出差,是为了宏天的业务。可是她其实根本就没走,她那几天天天和胡一平泡在一起。还有刚才临走时她和顾襄说的那句话:好,晚上再联系,你多注意休息吧,再见。
这此话语在我的脑海中翻涌,令我一下子坐立不安起来,我诘问我自己:我了解我的老婆吗
我站了起来,机械的走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可是脑海中却还是不能挥去那个疑问:面对着一个越来越少沟通越来越行动诡秘的妻子,我了解她多少
在我经过一早上的洗漱后我没有找到我要找的答案,我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事实:不管我了解不了解她,我一定要相信她,信任她,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家,为了我,至少到目前,只有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人就会变得非常松快起来。我下了楼,去报箱取了今天出的晨报。回到屋里热了一杯奶,一边喝奶吃安琪批发买的垃圾食品,我最讨厌的蛋白派,一边看今早上又有什么新闻。
打开报纸,翻到三版社会新闻,胡东东的照片赫然登在头条位置,他的眼睛被挡上了一个黑的封条,但是从眉目和穿着上,熟一点的人都能看出,这人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