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出她来,你也别想洗清。(w-w-wfeisuxsc-o-m)韩力有话:三天之内,你若不能把她带来,你就要再回来。
趁着她还没来,我只要给韩力拔一个电话,这里面就没我的事了,我依然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很阳光,很简单,很实际,说不定还能重新拾回我和安琪之间久违了的爱情。
我把电话拿出来,打开盖,用手触摸着键盘上的数字,手有些发抖,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正在急急的催促着:
拔吧,拔吧,让韩力来处理这一切事情,你就解脱了。
我开始拔号,很慢很慢。但是号终有拔完的时候,我知道,只要这个号码拔全了,一按发射,我就彻底解脱了。
号码一个个的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终于拔全了韩力的号码,我将手指按在“发射”键上,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突然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吧。”
抬头看,只见隔断式包间的门口,雯雯充满青春朝气的站在门口,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寂静而安详。今天的她,与以住相比简直有了天壤之别,上身是一件黑色的休闲t恤,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脸上不施脂粉,一袭短短的黑发,很随意的散了下来,清纯可人,不带一点风尘之气。有那么一刻,我的眼前一阵恍惚,她的神态与装束,真是像极了离我而去的第一个女友麦芽。以至我那刚刚被酒精灼烧的大脑,一下子有种轮回转世的感觉,我真的误以为我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好不容易见着了约会时迟到的梦中女孩。
“怎么了”雯雯看我呆呆的,忍不住一笑说:“看傻了,我有那么好看吗也不请我坐下。”
她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我们四目对视间,一个想法突然强烈的占据了我的心灵,我不给韩力打那个电话,今晚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雯雯,”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去自首吧。就在今晚。”
9
雯雯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开始很小心的对她进行劝说,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让我越来越擅长于倾听别人诉说,以至于自己在各种场合都主动地有意识地放弃了话语权,但今晚,我必须让自己成为一个重新占据话语主动权的人,我要挽救一个已经就要死断的灵魂,也是挽救我自己。
我依然带着浓浓的酒意,有点语无伦次的对她说起了这次全国开展的跨省网络扫黄活动,对她说起了胡东东,一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赵清明,一个我一直很推祟的有为青年如何相继的成为罪犯的过程,也对她说起我现在的处境,和她的处境,我们的处境都非常危险了,但是只要她能自首,悔过,一切还有转机。我向她保证,我会帮助她完成这一切,我会从一个好朋友的角度出发,替她着想,我劝她一定要悬崖勒马,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我不断说着,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的话缺乏逻辑,有些颠三倒四,这期间她始终没有插话,只是听我不停的说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非常平静,她越是平静,我就越是心虚,我不停的说着,可是越说心里越没底。,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自说自话,因为虽然她一直在看着我,静静的听我说,但是我又感到她的眼神里有种很空旷的东西,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穿透了我的身体飘向远方,什么也没看。这眼神似曾相识啊很多年前,有那么一段时间,麦芽在决定出国与我分手的时候,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眼神一直让我手足无措,让我不停的说但越说心里越没有底气,就好象我知道有些事情要结束,但是却无力挽回一样。今晚,她竟然也出现了这种眼神,与那个人极其相似。今晚她真的非常像她,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很不真实。在我眼中她们两人的形象不断重合,有时恍如一人,有时又分得很清,我知道可能是酒精在我身体里搁浅了一会再次发作了,但为什么我的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我一直说着,说着,一个令人不寒而粟的念头突然出现,竟让我再也没有办法说教下去了。
她们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人
可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我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震惊。
“你出了很多汗。”雯雯突然说话了。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纸巾,从桌子对面伸过手,轻轻的用纸巾在我头上擦拭着。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在听我说吗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雯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我在听着。”
“那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对不起,让你因为我受了连累。”她说,她手在我的手里轻轻的挣了一下,但是我没有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