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王继安,说出了自己的委屈,求锦华一个拥抱,锦华思索良久才轻轻的抱了抱他,大家各自散去。
当锦华走入辛者库的院子,往二楼的房间走时,一道黑影紧随她身后也闪了进来。
锦华还沉浸在微醺的氛围里,昏淘淘的,正往楼上走,只见那黑影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进了楼梯下方的黑暗里,一只手压住了她的双手。
锦华下意识的叫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嘴,锦华觉得大事不妙,想起了靖瑧教她的防身之法,抬腿便向那人要害顶去。
不想那人早有防备,向旁边一侧身,轻易的便躲过了。
锦华见第一招不行,立刻使出了第二招,找准了他膝盖的大概位置,横扫侧勾了下那人后腿窝,这回勾到了,那人略略曲腿。
锦华见时机到了,一腿伸进那人两腿之间用力一别,那人果然向地上跌去,同时松开了钳制她的两只手。
锦华赶紧大叫,话还没出口,只听那人求饶的说:“别叫了,我认输!!”
这声音……锦华笑了,原来他教她的三脚猫防身术今天全用在他身上了。
锦华大概其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他,朝他伸手,示意拉他起来。
靖瑧就差没哎哟妈哟的了,打开她的手,自己爬起来了。
“下手还挺重。”靖瑧没好气的说。
“你叫我的嘛,谁叫你突然试探。”锦华话带笑意。
爬起来的靖瑧,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锦华不依。
“一会儿要关大门了,我进不来的,况且,夏梨还在等我。”
“没事,有我呢。”靖瑧拍拍胸膛。
“不,我们的事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你毕竟是皇子,天天跟一个宫女混在一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名声不好,将来,你娶我也没有立场。”锦华说完就后悔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靖瑧故意逗她。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锦华背转过身去。
靖瑧依然不依,非要她重复刚才的话,锦华恼羞成怒跑来了。靖瑧也追了上去。
辛者库,自然锦华最熟悉,她引着靖瑧往一处幽闭的地方跑,然后上了二层的天台。
这里是浣衣局的晾衣天台,平时都是晾晒厚重衣物的地方,现在已是初夏了,没有人上来晾衣服了。
“呀!从小在宫里长大,却不知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靖瑧感慨。
“你还能处处走遍?”锦华咯咯的笑了,顺手搬了两个小板凳。
“我也要!”
靖瑧突然说,弄得锦华一头雾水。
“我也要抱抱!”
此话一出,锦华才知他刚才无端的生什么气,原来被他看到了。
“他要娶亲了,是皇上的指婚,他不乐意,觉得委屈,今日在北瀛洲喝醉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非要抱抱。”锦华好笑的说着。
“我不管,我就要!”靖瑧此刻也像个孩子一样。
锦华才不理会他,转身看向了天空,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虽然没到十五,但月亮已经很圆了。
“你看,月亮多好看。”锦华用手指向月亮,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料,靖瑧的手竟从身后环住了她的纤腰,靖瑧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耍赖的蹭来蹭去,弄得她有也慌乱。
“确实很美。”
靖瑧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热死吹在了她的耳后,她有些燥热,瑟缩了下身子。
靖瑧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愉悦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臂,锦华却不知要将双手置于何处,只得扣下了他的手背上。
四周忽然静了起来,偶尔会听到几声鸟叫,靖瑧就这样环抱着她,热热的鼻息不时的喷在她的脖颈上,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的生命里从没有处理此种状况的经历。
“别紧张,放松。”
靖瑧故意逗她,又一口热气吹在她的耳后,锦华不自觉的的微微轻颤,这让靖瑧的占有欲飙升。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深深的吸了一吸,悠悠的少女香刺|激了他的大脑,有股热流在他体内自下而上升,他轻轻的在她皙白的颈子上啄了一口。
锦华迅速的掰开了他的双手,反身推开了他,然后跳的远远。靖瑧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孟浪,悔之已晚,如今锦华已离他老远。
“星儿,我不是故意的。”
“我与你交好,不是为了让你轻薄我!”说完,锦华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靖瑧虽然追了出去,无奈对地形不熟悉,没有追上,一阵懊恼之后,方才回了宁馨台。
在外面侯着的小德子,见主子出来了,忙忙上前迎候。
“爷,见着姑娘了?今天的月色这么美……”一句话没说完,一记重拳就捶在了他肩上。
“少废话!走!”
小德子马屁拍在了马蹄上,也明白主子并没有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而是吃了瘪,就赶紧灰溜溜的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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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房间的锦华,将门严严实实的合上,然后靠在了门板上,此时的夏梨早已经窝在床上,可是听到门响,自小练功的她,还是迅速翻起了身。
锦华贴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划了下来,她最依赖的瑧哥哥也如此不珍视她嘛?如此轻薄……
锦华越想心中越是涌出大片的落寞感,她漂泊无依,他们自小交好,她对他从不保留,也从不奢求,他今天怎么能……?
想到此,锦华的泪就像开了闸,汩汩的从眼眶里涌出。夏梨并不知她遭遇了什么,见她流泪,而且并不做声,一股心疼之感,油然而生,赶快走近了她,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锦华一个字都没有说,贴这门板的身子,慢慢瘫软的滑下来,直到她蹲坐在地上,眼泪涌出的更凶。
这可吓坏了夏梨,她从没见过她如此,而且哭得不做声,这样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你想哭就哭出声吧,这样会憋坏身体的。”夏梨轻抚她后背。
锦华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眸,望望夏梨,忽然抱住了她,就在她怀里她放声大哭,但也始终没有说自己是为了什么。
当然夏梨也不问,夏梨只需要知道她能照顾她就够了。
大概半个时辰,锦华在夏梨的怀里睡着了,睡着的她仍然不忘抽泣,夏梨靠在墙上抱着她,见她睡着了才轻轻的起身,将她轻放在床上,自己伸了伸筋骨,也去睡了。
这一|夜锦华睡得极不踏实,几次梦中惊醒,夏梨为了让她有安全感,在她的身边马上五六个枕头,并且用毯子包住了她的双腿。
她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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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馨台的靖瑧,将房间里能打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懊恼自己刚刚的失控。
他怎么能对星儿做出这样轻薄有孟浪的举动,星儿何尝不知他对她的心意,她对他又何尝不曾交心!他,他,他,哎!靖瑧坐在书桌前,抱着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小德子站在一旁,看着主子爷砸东西,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向前,刚刚吃了一回瘪,如今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突然,靖瑧站起身,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小德子问他,他说找先前存下的御酒,小德子,小心的告诉他,五殿下搬出宫的时候带走了。
靖瑧的拳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拿上爷的衣服,走!”
“啊?去哪儿啊?”小德子看了看时辰,提醒他,“主子,马上就要宵禁了……”
“所以,你快点儿啊!废话真多!”说着,靖瑧从闸盒里取出了腰牌,径直朝外面走去。
小德子忙忙拿起了一件薄氅追了出去。“爷,爷,您等等我。”
小德子赶紧叫醒了平日里驾马车的太监,那小太监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跟着跑了出去。
而靖瑧却没用他们驾车,而是让他们坐在车里自己驾车出了宫,直奔五皇子家里去了。
如今的五皇子靖珵,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本来属意绮云,如今绮云却嫁给了四殿下靖璁,成了四王妃。
靖珵日日借酒浇愁,连秦楼楚馆都不去了,更别说料理奇云门的事务,奇云门虽然早已经能够独立运行,但是大举措还得他拿。
可如今,靖珵每天以酒为伴,不在宫中,没有了约束,就更加的放纵自己了。
今日靖珵依然在园中,对于饮酒,排解愁肠。靖瑧走了进来。
靖瑧二话没说,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仰头就将多半壶酒灌了进去。靖珵仰头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已有了些醉意的脸上早已染上了红晕。
“你,嘿嘿,这是怎么了?!嘿嘿。”靖珵醉意渐浓。
靖瑧坐下来,冷笑了几下,“刚刚干了一件蠢事。哈哈哈……”一阵苦笑。
“你能有什么蠢事?还能有我蠢嘛?自己心爱的姑娘,就因为顾着舅母的面子和周后的面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哈哈哈……”靖珵捶了自己胸口两下,“你说我蠢不蠢?我是天下第一大蠢人!”
靖珵突然提高了音量,旁边侍立的小阔子和小德子交换了下眼神,看着两位主子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来,哥,咱们一醉方休!”靖瑧举起了旁边的一支酒壶。
“不行!”靖珵夺下,“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喝酒呢!?”
“小德子,你们退下吧。”靖瑧挥退了两人,转头又抄起了一支酒壶,一饮而尽。
“放下,放下……你都还没说……”说着靖珵趴在了桌上,没了动静。
“我轻薄了我最心爱的人……难道我还不蠢嘛?啊?哥?”靖瑧自顾自的说着,“从见她第一面,我就认定了她,快十年了我一直呵着护着她,可是我今天却孟浪,轻薄了她……”
靖瑧忽然哭了起来,旁边的靖珵早已没了动静,靖瑧又喝了几盅,也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猝不及防,靖珵突然弹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