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花了一点时间解释了前因后果,当格兰杰夫人听完了这一切,她震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令人敬畏的老人,
“喔,难以置信,南舟居然和赫敏一样,也是一位小巫师没想到婉月奶奶居然和您认识,她可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喔,我的意思,她可真是位慈祥的老人家!”
“我想,赫敏在学校里见到南舟一定很高兴!”
格兰杰先生看起来很兴奋,他笑眯眯的说道“当年南舟一家突然搬走的时候,赫敏可是为了他哭了好几次鼻子,甚至在她去霍格沃茨之前的那些年里,还经常能听到她在抱怨这件事,没想到,我想赫敏同样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再见的机会!”
“是啊,是啊,真是奇妙的缘分!”邓布利多同样在赞叹,但是他的心情,恐怕称不上有多愉快。
“周先生夫妇两出了车祸,而婉月奶奶,同样也逝世了,这是真的吗,邓布利多先生,喔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悲痛了,他们是那么好的一家子,事实上,不仅仅是赫敏对他们一家突然的离去感到难过,就连我们,也感到十分遗憾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们一家时居然会是这样可怕的消息”
格兰杰夫人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眼泪,格兰杰先生叹息着拍了拍夫人的后背,眼眶同样红了,
“南舟那孩子,在伦敦流浪了一年吗…,喔,我想他肯定吃了不少苦是不是,可我们不知道这个消息,在周先生一家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我们同样搬离了原来的住处,喔,我想南舟在伦敦找不到我们的时候一定非常难过!”
格兰杰夫人听到这些话后泣鸣声陡然大了几分,就是邓布利多,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也变得黯淡了许多,他笔挺的肩膀微微塌了一点,看起来非常的愧疚。
直至二十分钟以后,他们三个才终于稍微控制住情绪,格兰杰夫人眼眶通红的,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而格兰杰先生则是不停的叹息,“邓布利多先生,等到赫敏这个学期结束,我希望能邀请南舟来到家里过暑假,如果可以的话…”
格兰杰夫人狠狠醒了下鼻涕,期盼的看着邓布利多。
“啊,关于这个…我会将您的好意转达给那孩子的!”
邓布利多目光闪烁了下,他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等到格兰杰夫妇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他斟酌着用辞,慢慢的说道,
“是这样的…格兰杰夫人,南舟那孩子…,因为我和婉月夫人的关系…”提到这个,邓布利多花白的眉毛抖了抖,
“我被委托成为南舟那孩子的监护人,啊,当然,我很高兴能得到这样的信任,但是,你知道的,哪怕我的年纪很大了,照顾一个孩子对我来说依旧是非常新奇的经历,尤其是,我从来没有跟那个孩子相处过,所以,请原谅一个老人家的担忧…,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了解一下那孩子的过往…”
“喔,您真是个细心的人,邓布利多先生!”
格兰杰夫人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沉思了会,目光陷入回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过往,她的嘴角浮现微笑,
“…南舟,哦,他可是个有趣的孩子,事实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孩子!”
邓布利多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微微前倾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周先生一家刚搬来伦敦的时候,南舟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跟小时候的赫敏不一样,南舟非常的安静,他几乎从不哭闹,也不怕人,那时候周先生一家经常出门,他们总会把南舟委托我们来照顾,那个孩子总像个大人似的,用目光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他很喜欢跟赫敏一起玩,啊,跟赫敏在一起的时候南舟总是表现的非常活泼,他很聪明,总是能把赫敏逗得很开心…”
“事实上,南舟很擅长处理他和那些伙伴们的关系,在他只有三岁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成为了附近那堆孩子们头头,哪怕是比他年纪大很多的孩子,也心甘情愿的听从他的命令…,哦,那个小家伙,他尤其受小女生们的欢迎,他总能有办法把那些女孩子们逗得咯咯直笑,赫敏当时为了这个还跟我们发了很多脾气呢!”
格兰杰先生适时的插了一句话。
邓布利多一直微笑着倾听,在格兰杰夫妇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中,一个聪慧、早熟、自立、善良,同时又有点腹黑的古怪小男孩形象逐渐在他的脑海里勾勒了出来…
…………
……
伦敦,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畔上,一座连接着格林威治区和扭汉区大桥的阴暗桥洞里,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围绕着做成一圈,正面色严肃的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们当中,有着一头淡金色齐肩卷发的大孩子看着地上那几可怜兮兮的硬币,目光透射着阴翳与凶狠,他大声斥责着对面一个骨瘦如柴脸颊上沾满灰尘的小男孩,
“波姆,我想你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只剩下这点钱了,我们的钱呢,难道是你这该死的家伙偷偷花掉了吗!”
“不是我!”
面对同伴们不善地审视目光,波姆焦急的辩解道,“利尔斯,我敢对上帝发誓,我没有偷偷动过我们的钱,哪怕是一个子也没有!”
“没有动过?”
利尔斯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硬币,“那你对此如何解释,波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至少应该还有三十英镑,但是现在,地上只剩下了七个便士,剩余的钱去哪了,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不然!”
伦敦的天气就像少女的心绪,方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现在已被浓密的雷云遮挡的严丝合缝,河面上起了波澜,在愈演愈烈的劲风的推波助澜下,一浪高过一浪的水波拍上了河岸两边的栏杆,发出了令人畏惧的隆隆震响!
溅散的水花冲进了桥洞打湿了利尔斯丢在脑海的杂乱金发,他指着动荡不安的河面威胁道,
“不然,去河里喂鱼就是你即将面对的下场,波姆!”
“你不能这么做!”
波姆畏惧的看了眼洞外的风暴,又急又怯的站起身吼道,而往日互相帮扶的同伴们没有一个人露出怜悯,他们站起了身堵住了波姆可能逃跑的路线,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当然会这么做,波姆,我们早就有过约定,如果我们当中产生了叛徒的话,那么他将会受到所有人的制裁,所以,波姆,要是你还想保住你那条可怜的小命,你最好向大家交待清楚!”
瘦小的波姆扫视了一圈,当发现身畔的那些同伴像对待垃圾一样的眼神时,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体颤抖个不停,
“喔,拜托,不要,利尔斯,我没有…,那些钱…,我并没有偷花一个便士,它们…都被…偷了…”
“被偷了?!”
利尔斯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他那高大的身影和凶狠的气势让所有人心底一颤,他一脚将地下的几个硬币踢开,上前揪住波姆的衣领,阴鸷的笑着,
“你在把我当傻子吗,波姆,我们自己就是贼,但是你却告诉我,我们偷来的那些钱却被别人偷了?”
“我没有说谎,利尔斯,那些钱真的被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