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自己的店铺,方昊的店子第二天准备开业了,没有亲朋好友,只有牛大力一人带着甜甜请了一天假来帮方昊收拾,一挂爆竹,刻有“轩辕古董文化行”几个大字的招牌便晃晃悠悠的挂到了正门上,门前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收购瓷器古董,兼营八字算命,风水堪舆”。
拜访完邻里店铺,送走了牛大力和甜甜,方昊一屁股就坐到了台前发起了呆,店子算是开起来了。
半个月后……
“老板,半个月了”老朱翘着个二郎腿,在那晃悠着。
“嗯”方昊答道
“老板,半个月了,还没进账呢。”
“嗯”
“老板,这样下去我连香烛供奉都没有了”
“嗯”
“老板,怎么办”
“等等”
“好吧,老板,你还不赚钱,就没房租了”
……
“不行了,必须主动出击,没名声生意怎么都做不起来!”方昊下定决心要主动出击,打开店铺的名声了。
店门口。一张桌子,一个乌龟壳,几个铜钱,一张红纸写的海报上赫然写着“每日三卦不收钱,免费三日,先到先算”
就这样,方昊在店门口开起了算卦的行当,这样坐了半天,除了来来往往的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方昊的人外,并没有顾客上面,这年头,街头算命并不吃香啊。
“这位同志,你等等,我看你面色晦暗,我帮你算一卦,消灾去祸!”这时方昊前面走过一个老头子,穿着整洁大方,用料讲究,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这位老同志听方昊这么一说,顿了顿脚步,但是看到方昊那年轻的不像样的面孔,摇摇头迈步又往前走。
“这位同志,您上停高长但不丰隆,方却不广阔,15岁前身世凄惨,但15岁后社会地位日渐高长。中停隆而有肉,有富且寿。下停圆满、端正而厚重,一生有福气。”方昊见老头不买账,坐在凳子上悠悠的说道。
老同志听完脚步顿了顿,扭头看着方昊,却也不挪动脚步,暗含试探之意。
“左边凹陷父先死,右边凹陷母亦亡”说完这句话,方昊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而听到这句话的老同志却如触电般转过身来,饶是养气功夫好,稍微整顿了下衣衫,便在方昊对面坐了下来。
老者打量了下方昊,但没看出特别之处,只好出言相询“刚才小友所言何意?”
“该说的都说过了,说过的当事人最清楚,何苦来问我。”方昊淡淡的说了句。
老者思量了一会,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但是却透露出一丝怀疑的态度“小友可能看出我从何来,又到哪里去,所谓何事。如果小友答的出来,侯某必有重谢!”这老者也不简单,他身份特殊,此次来南昌是秘密行动,对谁都没有提起过。
“蚕食一禺,去往牛斗之间,自是寻人,不知对否?”方昊微微一笑,似乎是做了件小事,可那老者却顿时紧张了起来,自己动手将方昊的桌子收了,直接搬进了店,也不管方昊,直接把店门给关了。
“小兄弟何以知道我从台湾来,又怎么知道我来的就是江西,又如何知道我是来这里找人的?事关重大,我偷偷从那边过来,如果你不给我个解释,今天就不要出这个门了。”原来方昊一语就道破了这个老者的来历,所谓“蚕食一禺”,说的是孤悬海外的台湾,其版图似蚕,退居海外后说他们蚕食一禺,南昌有滕王阁,有句话说“气冲牛斗之间”指的就是这里,所以说老者来的就是这南昌。听完方昊说的丝毫不差,老者从背后拿出一把手枪,顶上了膛。
“老板,你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这才多久啊,你就招了这么个人上门了,煞气挺重啊,杀过人,要帮忙不老板。”老朱踱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对着进门的老者打量了一番。方昊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
看着老者紧张的样子,方昊拉过一张凳子“先生,还是坐会吧,您杀过人,我看的出,但是您一身正气,不会乱杀无辜的,我也不问你的跟脚,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能帮上忙我就帮着。”
老者犹豫了一会,自己来这快半个月了,事情也没个眉目,如果没人能帮帮自己,自己只能无功而返,对不起兄弟了,咬咬牙,收起手枪,老者朝方昊一拱手道“刚才得罪了,我方某在此赔不是,不知小友何以帮我?”
“老先生,我看人不会走眼,向您这样的人物我也不问你身份,我相信你做的事情不会是邪门外道的事情,讲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吧。”方昊见老者诚恳,自己也不再耍牌子了。
“实话跟小友说吧,我是那边的人,这南昌也是我的祖籍,最后跟着去了那边,废话不多说,我来南昌是想找回我以前的兄弟们,他们都死了,死在了南昌,那年是1939年,当年日军侵华,打败了罗卓英将军,占领了南昌,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排长,我和们排的兄弟们当时参与了反攻南昌的战役,那场战役我军战士前赴后继,但还是败了,实力不如人家啊!”老者似乎陷入了痛快的回忆,脸色也显得扭曲起来。
“当时我们排的兄弟们总共25人,配合大部队强攻入城,奉命死死的扎在街道口阻击敌军前进,当时反攻南昌,由于战术老套,战备不足,兄弟们空有一腔热血,但是用血肉终究也填不过日寇的子弹,这时候,上级下达了撤退命令。”老者说完这些,又停顿了一会,方昊虽然没听出什么关联,但也没打断他,因为在方昊心中,这人是个英雄。
“全军撤退,我们排奉命断后,要求阻击敌人1个小时,1个小时后自行撤退。惨啊!我军撤退时,遭到了日军的疯狂反扑,我们排坚持不到半小时,便被鬼子的掷弹筒消耗的差不多了,当时我被我们排的副排长死死的压在了身下,我们排的战士们不让我出头阻击,直到死到了最后一个,我的副排长胸腹被弹片划开,肠子留了一地,鬼子看到我们排阵地上没有了枪声,便开始战术运动过来,唉。”老者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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