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闻言,也觉得严柳说得有道理。
“成,我这就回去和当家的说一下,明日我们就和三弟妹你们一块儿去,正好你家有马车,这也方便。”
“好,这事儿咱们是去讨公道的,窑厂让人将小钢送回来就不管不问,就他们这个态度,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大嫂你过去把二哥石头他们也叫上,多几个男子也好,咱们也不能输了阵仗。”
想着这个时代的阶级分明,严柳不得不提醒到,如此,也好让自家大嫂做好心理准备。
“你提醒得是,我去和老二说说,不管怎样,他们窑厂也得拿出一些话来说,咱们也不是说要讹诈他们窑厂的银子,这药费不管怎样,也该给的。”
说到药钱,邱氏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拉住了严柳的手。
“对了,你也知道你大哥是个粗条性子,去禹州城的时候,后来菲儿不是又去配了一次药吗?你大哥那个缺心眼儿的,也忘记了问一下。
那药肯定不便宜吧?要不然我们家小钢的腿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这药钱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给的,这次去窑厂,我就将这药钱要回来还给你们。
若是他们真的不给,这药钱我也一定攒起来还你的。”
药钱花了多少,严柳自然知道,方菲回来都给她说了。
只是这是一百多两的银子,就算是邱氏他们要还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一百多两对于现在的方家大房来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
恐怕他们所有家当加在一起,也值不了这个价。
严柳自然不会为了这一百多两银子,逼得大房日子不好过。
“这事儿到了蔺阳在说,也不差这一会儿。”
严柳没直接说,怕一百多两的数额将邱氏吓到。
邱氏闻言,也没追问,反正已经打定注意去找窑厂说道这事儿了,就算现在严柳不说,明天她还会再问的。
黄氏听说是去给小钢讨公道的,当即决定要和自家男人一同而去。
“娘,你去干什么?我爹和大哥去就成了,难道人家那么大的一个窑厂,还怕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成?”
方杏见自家老娘无比激动,忍不住的就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你懂什么?你爹他们是男人,好些撒泼耍赖的事儿,只有像娘我这样的妇人才能干。
你大伯母脾气温和,她是干不出来的。
哎,你个小丫头片子别问那么多,你好好的在家做头花就是。
你莲儿姐最近可是赶工得紧,娘不在家的话,你就辛苦一点,晚上有时间也去做。
待你莲儿姐将人买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家赚的钱肯定也没以前多了。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再多攒下一些银子。等你说婆家的时候,娘也给你陪嫁个两亩地当嫁妆。”
听见自家娘的话,方杏儿小脸绯红。
不过娘的话暖了她的心,曾经她娘可从没说过要给她陪嫁什么的,最近这几日自家娘似乎也想明白了。
老是说要多给她准备一些嫁妆,将来说个门第比他们家高的人家,有丰厚的嫁妆傍身,就算是嫁到别人家去,也不会受婆家的气。
“娘,我知道了!”
方杏儿话落,害羞的便是出了屋子。
既然自家娘和大伯母都要离开几日,那她趁着现在还不困,就去老房再多干点活儿。
“嘿,你这婆娘那么稀罕银子的,怎滴就舍得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一起去蔺阳了?
这耽误一天,可得耽误你好几百文呢!”
待自家女儿离开后,方成江乐呵呵的望着自己婆娘,眼里一阵戏谑的说道。
黄氏对着方成江就是翻了一个白眼。
“我自然心疼那一天几百文的工钱了,可谁叫那是你大哥呢!
你大哥的事儿就是咱们的事儿!咱们一家子若不是团结的话,咱们家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吗?”
见自家媳妇儿心是个通透的,方成江心情甚好。
“既然明日要去蔺阳,你去给我将酒拿出来,再给我炒一盘花生米,我要喝上一杯。
这些时日忙着干活儿,酒都不敢碰一下。”
“美得你呢!要喝酒,自己去倒,要吃花生米儿,自己去炒!
老娘我才没空给你弄,我收拾一下,还得去做十几朵头花,十几朵头花可又是好几十文呢!我可没工夫伺候你了!”
话落,黄氏便是拿了几套换洗衣服,去蔺阳也不知道要几天,她也得准备准备。
方成江见自家媳妇儿自从能自个儿赚钱后,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脸上的笑,就是越来越是止不住!
这样的媳妇儿,比以前那个嘴碎算计的媳妇儿,好多了!
“得得得!如今咱们家,你才是赚钱养家的人,我还使唤不了你了!我自个儿去就是!”
翌日,母女二人怀揣着二千五百两巨款,启程去了蔺阳。
因为走得早,不到午时一马车人就到了。
“三弟妹,你们有事儿先去忙你们的,我们自个儿去窑厂,事情顺利的话,晚上我们找个地方汇合。”
“大伯母,今日就不回去了,晚上我们就在‘鱼生请安好’住一晚,我们待会儿过去和掌柜的说一下,先将房间留着。
你们办好了事儿,直接过去报我娘的名字就是。”
“那成!”
约定好后,各自便是去忙自己的了。
自然,他们先要去衙门,将山地的事儿处理好。
方菲也不是第一次来县衙了,这县衙的师爷早就认识她了。
见是方菲来了,师爷连忙让衙役去通知了自家小姐。
得知方菲他们要买山地,师爷直接二百八十两给批了,连手续费都不愿意收。
第一次,村长觉得来衙门办事儿,竟是一件这么轻松容易的事儿。
以前他来,每次都是伏低做小,各种关系打点,那银子塞了又塞,人家才给他办。
谁知这次这么顺利,顺利得他简直就像是形同虚设一般,根本就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不过就冲着上次那县令家的小姐对方菲的稀罕劲儿,他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有严柳这个当娘的在场,很多事情方菲都不会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