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清从比赛房里回到风神队的休息室。哪怕是输给了本就不怎么有机会赢的月神,沈梓清还是不免一阵垂头丧气。
休息室里,众人的氛围很是轻松,完全没有因为天阙孤鸣的落败而有所沉重。宋暄妍注意到了沈梓清的情绪似乎有些颓丧,主动走上前去,非常豪气地拍了拍沈梓清的肩膀:“没关系的,婶子,输给了月神,不寒碜。反正赛前也没有人会以外你能赢。”
沈梓清十分无奈,苦笑道:“妍姐,听到了你真诚的安慰,我怎么感觉更不好了。还有,可以别叫我‘婶子’吗,叫我梓清或者小沈也行啊。”
“哦,不好意思,婶子。知道了,婶子。”宋暄妍积极认错,坚决不改,还给沈梓清做了一个鬼脸。沈梓清能怎样?当然是……原谅了她。
沈梓清其实也不是真就这么脆弱了,输掉这一局的心理准备他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月神的攻势这么强大,完全没法阻挡。
他在输掉以后一直走回来的路上,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战斗。从最后一击开始回想,一直想到第一击【月回圆】的无视野先手精准命中,完全找不到漏洞。
正是因为找不到破绽,沈梓清的脸色才会越来越黑。他不由感叹道:“这就是主神么,真是太厉害了。完全不知道月神提前算好了多少步,那一击【月回圆】也太假了。”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不需要算多少步,提前算你一步就够了。”席子士似乎知道沈梓清内心在想什么,对于这个有一定机会担当他继承人的年轻小伙,席子士还是不吝啬指点的。
“你知道自己刚才一共错了几处吗?”席子士抛出了一个问题。
沈梓清虽然有在复盘回想,还真没找到这问题的答案。他挠了挠头,试探性地讲:“那个,很多处?”
“你没资格错很多处。确切导致你落败的,一共就两下处理得不是很好。当然,也有发挥得出色的地方,把第一处失误的落后给弥补回来了。真正导致局势崩盘的,只是因为第二处的过于激进。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席子士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着机锋。
沈梓清听到了席子士的话,先是一懵,然后若有所思了起来。
宋暄妍听不懂这半遮半掩的话,转头问向席子士:“队长,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解释一遍啊。”
席子士看着沈梓清陷入思考的样子,没有立即出声解释。
“队,长~昂嗯额嗯~”宋暄妍长长地拖着鼻音,走向席子士跟前,双手抓住席子士的手臂推啊推的,开始了撒娇大法:“告诉人家嘛,队长,好不好嘛。求你啦,拜托啦……”
旁边的孙元俊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子不由一缩,双手抱着自己摩擦了一下。谁知道宋暄妍的感官如此敏锐,察觉到了孙元俊的动作,娇眉一竖,狠狠地向着孙元俊瞪了一眼。孙元俊只觉后背一冷,浑身被杀气包围,双手紧紧地环抱自己。
嘶!就知道这恶女本性难移。还学别人小女孩卖萌撒娇,假得很。
沈梓清只是年轻,缺少经验,天赋却是难以挑剔的好。席子士只稍微一点拨,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席子士看到沈梓清眼里露出的精光,知道他大概是想通了。宋暄妍的“撒娇攻击”杀伤力实在太大,连他都快扛不住这般输出了,摆了摆手,解释了起来:“刚才天阙孤鸣跟月神的战斗,犯了两个致命的失误。正是因为这两处,直接让他落败,失去了展开博弈的可能性。
第一处,是躲在擂台的一角,以外那里是可以利用的地势,想要以逸待劳、白赚先手。且不说已经有了【心眼】这样的技能,你是必须要将这因素考虑到的。即便是没有【心眼】,你现在面对的敌人是苍月,怎么可能赌她无视野、盲攻不中呢?
她的【月回圆】出手,如果命中了,你贴在那里,不就是等着别人打你吗?如果她没把握盲攻命中,又怎么可能走近过来,跟你对赌呢。你第一剑先手不中,倒不如绕着擂台继续跑等技能cd,再找机会反手争先。”
“【心眼】?月神也学了【心眼】吗?”宋暄妍还真没想过苍月也会学习这技能。因为【心眼】不加属性,所以风神队战术部的研究定论是只适合远程。
沈梓清的第一想法也是和宋暄妍一样,陷入了误区,这才选择了一个有些愚蠢的情况,天阙孤鸣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反先。
“应该是的。那个角度没有【心眼】的视野,即便是月神也不该操作出来这么高精度的盲视野【月回圆】。”席子士自己就是主神,非常清楚主神也有上限:“如果是我,在盲视野的情况下虽然也会主动出击,不过那一记【月回圆】肯定是以试探为主,快速回防的。”
“天阙孤鸣的右边贴近了擂台,月神正是完全看透了我的位置,【月回圆】大角度从左前方攻来,直接把我逼退了。”沈梓清开口,跟着席子士开始原地复盘推演。
席子士点点头:“没错。不过你也有发挥得好的地方,将这失去先手的劣势挽回了过来。你并没有一味地被【月回圆】牵制,准确地抓住了因为苍月属性下降、【月回圆】露出了压制力降低的缺点,强行进攻,冲锋逼近。”
席子士的表扬不但没有让沈梓清欢喜自得,反而让他更加羞愧地低下了头,脸上非常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红晕。
果然,席子士那是先扬后抑的手法,马上就接上了重重的打击:“如果你能好好利用那一波漂亮的逼近,谨慎地展开对攻,应该能打出一场精彩的战斗。
不过你完全被那小小的得利冲昏了头脑,居然敢直接展开连击。当你正面吃满了那一记【扫叶】以后,你就已经输了。后面的对攻都是垃圾时间。”
席子士的话相当不留情面。不过沈梓清自己也想通了,确实是这个道理,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感觉到更加羞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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