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伤心事,五公主垂着头:“其实我本来是想要逃跑的,我是要去东洛找人的,但是看见了你,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所以”
“你要去东洛找什么人啊?你说说,我可能还认识呢。”
五公主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说:“对啊,你也是东洛人,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我找的人叫明书陌,你认识吗?”
啊哦,苏朝夕眨眨眼,想到那位温暖如春风的翩翩君子,在看眼前这位待字闺中的公主,她试探着问:“九里明公明书陌,如此风华绝顶的人物,五公主找他所为何事?”
五公主脸色微红,有些扭捏,但最后还是大方承认:“我喜欢他,我之前在外面玩儿的时候远远地见过他一面,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单是想想,心跳都开始加快了。”
“那九里明公看见你了吗?”苏朝夕问,五公主微愣,摇了摇头。
原来是单相思。苏朝夕靠着床头,浑身酸痛,撑得有些辛苦,听了这小女儿家的事,又开始有些头晕,手脚都冰凉,不禁沉吟了一声。五公主见她不舒服,就想扶她躺下,但有人比她快。
一只墨色细袖伸了过来,上面绣着藏青色的蔷薇花纹,晃动手臂间忽明忽暗,五公主微愣,抬头,只见墨欢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温柔小心的扶住她的肩膀,慢慢的令她躺下,一脸暖色的为她盖好被子,整个人此时像是进了鞘的宝剑,全无锐利冷冽之气,令五公主心神一动。
苏朝夕躺下,有些歉意的看向五公主:“多谢你来看我,只可惜我现在身体不争气,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九里明公的事,这个人知道的比我多。”她指了指墨欢礼,墨欢礼眯了眯眼。
苏朝夕嘻嘻一笑,某人脸一黑,直起身冲着五公主说:“出来说话。”五公主一愣,便跟着他到了外室,五公主有些激动雀跃:“你和明书陌很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有没有婚娶啊?”
“他是个阴险狡诈,作恶多端,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人。”
五公主闻言,下巴微掉:“你说的是九里明公明书陌吗?确定不是别人?”
墨欢礼理直气壮的看着她:“就是他,他就是个卑鄙小人,喜欢仗势欺人,无恶不作”
“姓墨的,你知道我能听见你吧?”内室突然传出苏朝夕的声音打断了他。
墨欢礼极其不爽,但碍于某人,便改口:“他饱读诗书,为人端正,不近女色,是个正人君子。”
之前的话像是都白说了一样,五公主只听见了她想听见的话,她兴奋的看着墨欢礼:“我就知道他是个好人,那他娶妻了吗?有没有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他没娶妻,不过也不会娶皇室女子。”墨欢礼瞥了她一眼:“尤其不会娶的就是别国公主。”言罢,他转身进了内室。五公主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之后,她突然夺门而出,吓了影歌一跳,影歌皱眉,这公主是哭了吗?
墨欢礼进了内室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挽起她的衣袖,看着上面狰狞的鞭伤,他眸光一暗,闪过丝丝心疼。他掏出五公主送来的药膏闻了闻,馨香扑鼻带着雪莲香气,一看就是好药,他在食指轻抹了点,然后小心的涂在她的伤口处。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女子,她眉头紧皱,额头蒙着细汗,显然睡着了也不安稳。
墨欢礼刚涂了一点儿药就发现,这伤口周围都没清洗,又看了看她身上各处,估计也没有清洗,衣服还是大牢里穿着的那件,上面的血渍都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了。
墨欢礼看了看房内,发现内室之中还有暗室,他起身过去,推门一看,发现里面竟是沐浴的地方,宽大的水池蒙着水雾,他伸手探了探水温,发现越往下越温暖,水池下是一大整块暗红色的玉石,显然是这玉石有发热的效果,玉石上面雕着朵朵莲花,以防划到,水池墙壁上还镶嵌着夜明珠,所以当门关上时也不会觉得黑。
墨欢礼唇角一勾,觉得这里非常适合清洗,于是出去小心翼翼的将某人抱了进来。关上暗室的门时,他还非常懂事的将暗栓落了下来。
轻手轻脚的抱着姑娘走下了水池,因为伤口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所以只能连带着衣服一起放进水里。水温适宜,苏朝夕没有半点不适,只是身下没有靠着的东西,于是她下意识的靠近墨欢礼。
对此某人当然是乐见其成,他勾了勾唇角,显然心情很好,他先坐在水池里,然后将苏朝夕放在了他腿上,有了水的滋润,衣服渐渐和伤口脱离,轻飘飘的衣衫浮在水里,朦胧间还能看见下面微妙的身姿,墨欢礼靠着水池边缘,眸光幽暗的看着苏朝夕,却是凝眉不动,半晌,他突然伸手使劲的掐了她手臂一把。
“啊——”苏朝夕一下疼醒,发现自己被墨欢礼抱着躺在水里,周围水雾朦胧,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偏头怒瞪:“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自己。”墨欢礼底气十足。
“你不知道我身上有伤口吗?你不知道伤口沾了水会感染吗?你不知道感染了就会落疤吗?”苏朝夕气呼呼的。
“我知道。”墨欢礼也瞪着眼睛:“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苏朝夕觉得某人实在是不可理喻,起身就要走,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一动不能动,她气道:“让我离开!”
墨欢礼像个要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死死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轻声低喃:“落了疤才好呢,那样你就更丑了,也没人跟我抢了。”
苏朝夕顿时停了动作,微微推了推他,没推动:“你说什么?”
某人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双眸蒙上一层薄雾,看着苏朝夕有些担心的样子,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他突然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上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