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句话便能将她的怒火噌的一下点燃的只有一人。苏朝夕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阳光强而有力的穿过门射在她的眼上,她眯着眼看着面前勉强能够看清的人,冷哼:“墨欢礼,你又哪根筋没搭对了!找茬是不是!”
本以为墨欢礼会生气的回她两句,没成想,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在怀里。墨欢礼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嗅着这熟悉的味道,他长吁一口气,轻叹:“活着真好。”
谁活着?怎么好?墨欢礼没说,但苏朝夕却心领神会了。他们两个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没出事之前吵得跟仇人似的,出事之后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又回来了,苏朝夕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却被墨欢礼死死扣住肩膀,她能感觉到他慌乱的呼吸落在耳畔,感觉到他手臂间的微微轻颤。
“墨欢礼,你怎么了?”苏朝夕想推开他看看他的脸他的表情,这个人怎么回事?刚才踢她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力的,现在怎么搞的跟她死而复生了一样,难不成跟她突然神秘的跑到这个小破村子有关?还有,她这个假冒的和硕公主没了,真的也不在,那宫里想到这里,苏朝夕脑子里有好多疑问想问,作势一使劲将他推开,苏朝夕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宫里怎么样了?”
墨欢礼被她大力野蛮的推开,脸色顿时阴郁无比,他眯着眼睛看着她,须臾,抬手使劲掐在她的脸上:“苏朝夕,你胆子够大啊,敢假扮和硕公主!”
“啊!疼疼疼疼疼!”苏朝夕跳脚,一巴掌打开他掐人的手,脸上顿时出现一片红,她揉着脸颊怒瞪道:“姓墨的,你别以为避重就轻就能了事!快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我!”
看着苏朝夕还有心情和力气瞪人,墨欢礼心里暗松了口气,突然抬手搭在她的头顶胡乱的将她的发丝揉乱,温笑道:“苏朝夕,你才是避重就轻的那个人吧。”
门外站着的人看见这一幕,小心的问:“大人,这位就是您要找的人吗?需要小人安排热水沐浴和饭菜吗?”
墨欢礼看着对面头发被揉的一团糟的姑娘,微微一笑温柔如水:“去准备吧。”门外的人得令,立刻吩咐下去安排,苏朝夕越过他看向门外,眉头皱成一团:“他为什么叫你大人?我走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欢礼眉梢微扬,上下打量着她,须臾,略带嫌弃的说道:“你,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嘿,我这小暴脾气,决计不能忍!苏朝夕刚要反唇相讥,门外突然进来两个大妈,其中还有之前将她关进来的那位,两人一左一右将苏朝夕架住,拽着就出了小黑屋,苏朝夕大叫:“喂!你们两个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没说完话呢!喂!”
苏朝夕走了,墨欢礼扫了一眼小黑屋里刚才存在感非常小的某人,幽幽道:“是你自己走,还是”
“我自己走自己走!”还没等他说完,温升颠颠的起身,狭长的双眼笑眯眯成一条缝,出去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他,一出了门便撒腿就跑,一会就没了影。
影歌守在门外见此,皱眉道:“主子,这”墨欢礼走出小屋,此时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依稀还能闻见桃晏林的花香,墨欢礼闭上眼睛深吸一气又慢慢呼出,似是这些天的郁结都在这一呼一吸间消失不见,听着不远处屋子里传出某姑娘的不满声,他轻勾殷唇:“那些都不重要。”
如今在他眼前,他能看见她,能听见她,触手就能摸到她,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人,他分得清什么更重要。
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打开,墨欢礼站在树下闻声抬头,便看见姑娘一身羽蓝软烟罗,清风相送婀娜翩跹,举步轻摇聘婷秀雅,他眯了眯眼,抬手招呼她过来。某苏站在门口晃了晃,然后扶着头顶的双环髻亦步亦趋的向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村子里都是些什么人,梳个头发而已弄得这么烦人,沉死了!还要挂金步摇,自己不挂让我挂,脑子有病吧”
墨欢礼揉了揉额头,果然,刚才那瞬间的典雅大方都是骗人的,如今的絮絮叨叨不善礼仪才是苏朝夕的本色。某苏好不容易扶着发髻走到墨欢礼的面前,看着他无奈的表情顿时心中上火:“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也觉得不好看是不是?那帮大妈就是在整我!”
看着她白皙的面庞淡妆胜罗敷,樱唇不点而朱,狡黠的双眸宜嗔宜喜,细长的睫毛如蝴蝶忽闪振翅,冰肌玉骨如出水芙蓉,墨欢礼眸光深深,伸手将她扶着发髻的手牵下,另一只手抬起将发间的步摇摘了下来,手指微动,发丝柔亮顺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忽的微风荡起青丝三千,眉目如画仙姿佚貌。
墨欢礼温笑着伸手将她的发丝捋顺,看着她的眉眼,柔道:“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的确是舒服多了,可是某人的态度让她不太舒服,苏朝夕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墨欢礼,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不对劲。”简直太温柔,她都快化了。
墨欢礼眯眼,刚要说话,就听见一阵喧闹。
“你个杀千刀的,又想去送死!给俺站住,看俺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媳妇!媳妇你听俺说啊媳妇!媳妇!打人不打脸!喂喂喂!你又打!”“打的就是你!俺今天不把你打的里外不是人,俺就不叫小红!你给俺站住!”
“看来某人又开始花样作死了。”苏朝夕叹气,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一心求死,还说什么死了有好事发生,哼,能有什么好事,难不成也跟她一样买一送一吗?
为了远离喧嚣好好谈事,苏朝夕毅然决然的将某男拖到了村外的山坡上,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头:“说吧,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是大人了?宫里怎么样?还有我家怎么样了?对了,那个南梁太子没找麻烦吧?女婴的事他还是插手要管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