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四仙六派宗师、东瓯皇族、南海王织安全北下雁荡山,定居欧阳世家。柳之咏就任雁荡派掌门,命胧月为雁湖居主人、壹与天香谷主人,五灵部、五行部、天干组、衢州五友为首地支组、江上九姓、铸剑四少皆定居雁荡山大龙湫、灵岩等处。镇南王赐封柳之咏为雁荡山之主,天香派从此为江南武林宗派之一。
冠豸山,乃闽人神山。掌门螘硕,同门师兄弟有蚁达、蛾青、蝼逢。螘硕剑术最高,号称三越剑圣,于归宗岩摆下论剑台,邀约柳之咏之约前往闽越。虺、螣、蚺、蜧、蜦,合计五部。
柳之咏下雁荡山,沿着瓯江西丽城,折而南下至洞宫山下。这里再入临浦,沿着南浦溪漂流而下,入建溪,即可抵达建瓯归宗岩。洞宫山是竹乡林海,青山溪水,遍山青竹,山村幽静清雅。此处向北便是武夷派,向南便是归宗岩剑圣螘硕所居之处。
柳之咏就在竹海歇息,对着身后竹林吟道:“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原来宗主已经知道我一路跟踪!”一名女子走出,身材修长,容貌清丽而有几分妖冶。
柳之咏道:“鬼鬼祟祟跟着我作甚?你是……”
那女子道:“赤练裳!”
柳之咏仔细一瞧,忽然恍如隔世,笑道:“原来是你,我几乎认不得了。”
“远是亲,近是瘟。掌门只想着佳人在水一方,而无视身侧之亲乎?”
赤练裳道:“掌门时而形色匆匆,时而踟蹰不前,是为何故?”
柳之咏道:“我也不知为何,有时头脑空空,不知自己前往何方?”
赤练裳道:“掌门还记得玉霞真人的话么?你初受术力过猛,恐有不适。”
柳之咏沉思道:“难道我的记忆破碎紊乱,时而中断,是因此缘故?”
赤练裳道:“掌门不如返回雁荡山吧。”
柳之咏道:“我们已经到了建阳,乘舟向东一日便是归宗岩,此刻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有你在侧,无妨!无妨!”
二人好不容易碰见船家,登上小舟。有一头发花白的老道端坐船头,一名锦绣华服的少年侍立一旁,一双贼忒兮兮的眼睛乱转,时不时扫赤练裳两眼。柳之咏施礼而居于侧,赤练裳则为之煮茶,煮好后奉于那老道一盅。
老道问:“你们主仆二人前往何地?”
柳之咏道:“归宗岩。”
老道问:“三越剑圣螘硕威名如此之盛,大匜年轻人也要前往拜师!我大匜泰山、峨眉、崆峒、华山、恒山等剑派众多,你为何要拜越人门派?”
那少年道:“是啊!是啊!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武夷派乃东南第一剑派,威震环宇,天下无双。兄弟何不前往?”
柳之咏道:“武夷派沧浪剑客威名,晚辈崇敬已久,只是无缘拜会。不过,在下这次并非拜师,而是前往讨教剑道。”
少年噫了一声,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是武夷派沧浪剑客董子静。”
柳之咏大喜道:“蒙睹尊严,荣幸之至。”
董子静道:“闽越瑶王螘硕沉迷剑道,杀了号称无敌勇士闽越王甲之后,威名日盛。武夷山南北多有年轻人前往拜师。明日乃螘硕在归宗岩开宗立派,贫道特来领教螘硕的剑道。”
少年道:“师傅此去必定马到功成,千秋万代,寿与天齐,打他个牡丹花开,屁滚尿流!哈哈!”
“臭小子,老实点!你以为溜须拍马,老夫就会放过你么?”董子静又对柳之咏道:“这小子名叫鲁大脚,乃是楚王府的奸细,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您老人的吩咐,小人无不服从,只是掌门风采如巍巍高山,晚辈对掌门的敬佩之情,绵绵如江河之水,安奈不住,乃是发自肺腑,自然倾吐,还请见谅见谅。”
赤练裳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由扑哧一乐。
柳之咏道:“螘硕剑术奇特,吴郡八家、衢州四仙六派、欧阳世家均不是他的对手。”
董子静道:“那你如何敢去挑战他的剑法!”
“闽越野心勃勃,螘硕此举无非壮其声势,晚辈岂能退后!”
董子静笑道:“年轻人好骨气!”
鲁大脚道:“唉!想我的结义兄弟卫青,修得《天地阴阳大悲赋》中的武功天崩地裂紫霞手,一招将十缺老人击退。我若是会的话,哼哼!定然会向兄台一样挑战螘硕。”
“这话不错,”董子静饮了一杯茶,又道,“我武夷派与霹雳堂、庐山派号称豫章三宗,而我武夷派大匜东南剑道第一派。贫道不得不前来领教螘硕的剑道如何高妙!”
柳之咏道:“你结义兄弟卫青是不是雁门郡人,高高大大,脸膛黝黑!”
鲁大脚道:“对啊!对啊!兄台你认识他吗?”
柳之咏道:“岂止是认识,他也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是泰山派柳之咏。”
“啊呀!原来你就是二哥柳之咏,大哥总是说你才高八斗,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三弟我有礼了。”鲁大脚说着单膝跪地行礼。
柳之咏道:“大哥侠骨仁心,你是他的结义兄弟,也必然是有情有义之辈。”
鲁大脚便将与卫青相识以及冀州大伾山丐帮之事讲了一遍。
柳之咏叹道:“当代论才子,如公复几人。骅骝开道路,鹰隼出风尘。行色秋将晚,交情老更亲。天涯喜相见,披豁对吾真。卫大哥本就孤苦伶仃,为了寻找王毓公子而四处流浪,不知吉凶如何?”
鲁大脚也是潸然泪下,思念卫青之情溢于言表。
鲁大脚道:“好人有好报,像我这种游手好闲之徒都能碰见董老前辈这样慈悲老人,何况卫大哥神功盖世,定是平安无虞!”
柳之咏喜道:“不错!不错!”
鲁大脚道:“不如今日你我在此结拜如何?”
柳之咏大喜,两人就在船头结拜。两又说些往日江湖流浪之事,但是柳之咏时而会忘记旧事。
柳之咏叹道:“我受鬼道教法力反噬,忘记旧事,时而清醒,时而淡忘。虽然邪马台女王传我克制之法,终究还是需要时日修炼。”
鲁大脚自怀中拿出一个龙眼大小的珍珠,道:“这是我在云梦泽秘境所得上古奇宝,可以凝聚心神,驱邪避凶,你随身携带可以帮助你稳定病情。”
柳之咏虽然不喜他的圆滑无赖,但感激他一番真情,道:“这是你在云梦城历经生死所得,怎能夺人所爱!”
鲁大脚坚持在三,柳之咏只得接纳。
董子静道:“我看你小子不算坏人,归宗岩的事情结束,就放你走吧!”
鲁大脚大喜过望道:“这么快离开,我怎么舍得,本来想着跟着掌门学习剑法,这些日子是大脚最快乐的时光了。”
董子静道:“油嘴滑舌,你修练沧浪剑法怕是一百岁也练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