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时辰之前。
“任元帅,听说马扩这次来的人中有个什么叫小李广花荣的,号称箭法冠绝中原,小将闻名已久,这次可得让给在下解决他。”
塞尔柱帝国东部,哈里托行省东京城外,一行大军十余万正在训练,沿途旗帜遮天蔽日,声势浩大难以形容。
这些人上至将官,下至士卒,半数都有制式盔甲,兵器也大部分为玄铁打造,粮草丰盈更不必多说。
要知道,天下铠甲武器材质大同小异,大约分为五个等级,乃是寻常碳钢,镔铁,玄铁,陨铁,寒星陨铁,大部分国家能武装一支全员碳钢,精锐镔铁的战斗队伍,就已经相当财大气粗了,而这一支军队居然拥有十万人规模的玄铁装备军队,这实在是令人恐怖。
这种战斗力一摆出来,决战还未开始,绝大部分对手就已经望而生畏,即使硬着脑袋上,也只能一触即溃而已。
装备技术的巨大差距,不是依靠勇气和肉体强度就能抗衡的。
如果说,这是一支建立军队不到三年的帝国新式武装,一定没人愿意相信,毕竟,就连宋朝,金国的主力军队,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军备!
可是,塞尔柱帝国做到了,打下西部波斯,东部西域的一部分地区之后,这几片地方的富庶让他几乎惊呆了,数以万计的黄金,粮库里堆积的快要烂掉,占到当前帝国半数产量以上的粮食……一切都让莫尔二世震惊不已。
所以,在三年西夏人任得敬带领一路跋涉沙漠最终幸存的五万铁骑前来投奔后,在帝国众多文武等人的建议下,这位皇帝在大建宫室享受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将钱粮用来往全国各地购买军器,招兵买马,因此,不到三年,已经组织起了这支十数万人的精锐之师。
自从马扩从南部入侵,接连消灭高棉帝国,震慑吐蕃帝国,迫使印度帝国投降以后,莫尔二世自然明白,这次无论如何,哪怕堵上全国家当也得精锐齐出,定然不能重蹈这三个国家的覆辙,在帝国腹地开始的,将是两军,两大帝国,他莫尔二世和齐王董双的主力决战!
亚细亚西部首屈一指的塞尔柱帝国,对决亚细亚东部近年崛起,已经扩张无数附庸地区的新兴霸主,大齐国神武军,这两大当今天下巅峰势力的生死决战,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绝对没有坐下来谈和的可能性,双方都深知彼此结下的深仇大恨,所以仅仅一开战,就各自拿出了全部底牌,以搏得最终的那一个胜者的王座。
而此时,听着这个人的话,任得敬却只是笑了笑。
“呵呵,当然没问题,小将军既然有这个想法,便任由你挑选了。”
任得敬在马上大笑几声,他对这次的决战胜利志在必得,毕竟这十一万精兵,都是由他一力训练出来的,对于他们的战力,任得敬是毫不质疑。
白甲小将看任得敬答应了他,也只是笑着往前策马飞奔而去。
原来当初莫尔二世留宙仑阶,凌杰均率领万余禁卫军守护都城时,便令任得敬统大军日夜进发,数日即抵达东京城,和当地的马扩大战难分胜负。
到得夜间,大军训练完毕入得城内,东京守将晓占连忙领众将迎接入行宫中,任得敬亦在其中,一路无话,晓占不由冷汗直流。
众人正在商议军情,忽然有小校报城外马扩下来战书明日决战,任得敬怒道:“不想贼人如此嚣张,朕当与之决一死战。”
于是任得敬便令人作书回之,定第二日于城外五十里处平地决战,众将各自整军备战不提。
待众人散去,金国军师完颜枭詹独谓任得敬道:“元帅,马扩此人机智多谋,临阵必有计策,以我观之其极擅山地埋伏,明日之战切不可中马扩的诱敌之计,需吩咐众将各自牢记于心,以防万一,元帅引一军为前队,我引一军为后队,又遣厉天佑引一军往左边埋伏,晁中,王绩引一军在右边埋伏,如此循环接应之阵势,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任得敬大喜道:“先生此策甚好。”
于是任得敬便吩咐下去,令众将如此行事。
第二日,任得敬令汉人降将方天定、娄敏中同谭高,吕师囊二人守城,自统十五万大军,以及金军助战大将十员出城,哪十员:征北将军伍应星、镇北将军曹真、定北将军陆文龙、车骑大将军贺从龙、镇东将军曹休、镇南将军夏侯成、龙骧将军晁中、虎翼将军王绩、护国将军曹洪、大金枢密使完颜晃,皆是武艺精熟、手段高强之将。
当下两军各自摆开阵势,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任得敬带了王仁,凤仪二将,当先出马道:“且唤马扩出来,孤有话与他说。”
戴宗报入中军,马扩笑道:“既然如此,且会一会这塞尔柱帝国的元帅任得敬也好。”
言毕,马扩便带了吕方郭盛,亦出阵去。
“久闻西域任得敬之名,马某今日方才有缘一聚,不知任兄今日有何指教?”
马扩骑着千里马飞云裂赶到阵前,见任得敬腰悬佩剑,身穿铠甲,倒也有几分元帅之相,虽然心中暗笑,却仍是拱手道。
任得敬略有不悦,亦道:“马扩,如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处处尽成割据之势,你我之主皆非寻常人物,何必于此地火并两败俱伤?我等何不暂且休战,劝主结盟,待他日一统宇内,或是平分天下,或是另图其策,不强过于此地死战却令他人得利?”
马扩笑道:“任兄言之有理,然而我神武军水师急需休整而且船只多有损毁,在下想借西京,东京二州以修养士力,打造舟船,不知任兄意下如何?”
“你此是何言?自古岂有领土借与人者?岂不闻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既有诚心同盟,何不退军山东,待我经营西域之地,再共同东进伐宋,平分天下九州之地?”
任得敬见马扩如此口无遮拦,虽然是恼火不已,也只得强忍怒气,毕竟现在是论理的时候,谁先沉不住气,就算是白费口舌了。
马扩闻言大笑数声,坐于马上道。
“任得敬,不想你无谋至此,你我两军血战一月有余,彼此伤亡十余万,今我已兵临城下,你莫非欲做城下之盟?你我既皆不愿退让寸步,这同盟之事还有何可谈?”
任得敬正色道:“汝此言,是欲两军重开刀兵、生灵涂炭乎?久闻中原董双仁义之名传于天下,不想今日一见,其手下之众乃无仁匹夫耳!”
马扩闻言冷笑数声,嘴角微一上挑,面带坚毅,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道。
“任得敬,我本以你为仁德之君,塞尔柱也是一方霸主,西域之地战乱数百年也能统一,百姓重见天日,岂料莫尔二世此人方得众人推举,一登九五,便本性显露,修建宫室、大兴土木、欺压百姓,苛政杂税繁多,冤案杀良无数,吏治腐败不堪,犹胜中土宋朝,你在此地为官背叛党项民族,也谈得上仁义二字么!”
稍微顿了顿,马扩又义正言辞说道。
“你在西域一地,为个人私欲,强召民间女子数千,不从者全家皆杀,弄得那几处数县之民家破人亡,死伤无数,汝之罪行罄竹难书,行此人神共愤之事,又背叛西夏国君导致其亡国灭族乃是不义,为此不仁不义之道,尚有何面目指责他人?我大齐众兄弟替天行道,誓除天下害民之人,宋朝昏君固然可恨,你如此逆天行事,犹胜伪宋十倍!今日大军到此,可速下马就降,免污吾刀斧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