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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决战 第七百五十二章 宇文令:其名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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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这个高俅居然还活着,如今的局势是棘手无比了。”

    密室中,到处都看不到什么光明,只有桌上的几盏烛灯驱散着这室内的黑暗,能够依稀看到围在桌子边坐着的几个人。

    董双说完这话,一脸坚毅的神色,他右手搭在桌面上,目光从对面几人身上扫过,他能看到,跟随自己的这几个兄弟,同时也是神武军的百战悍将,如今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战火洗礼了这个天下数十年,每个人都无比渴望和平,如今金人也被消灭,天下局势趋向稳定,看上去,来之不易的和平终于也要降临世间了。

    然而,从昨天接到那封密信开始,董双不得不面对这个新的挑战,这个摆在他董双,和所有神武军面前的巨大问题。

    金人,确实已经被消灭了,如今只剩余一些零散的金军各地残余顽固势力,他们最近被樊瑞三人组和打仗最积极的杨再兴,高宠,陆文龙灭了大半,高俅留在后方的势力中,栾廷玉力战不屈被高宠一枪杀死,刘慧娘服毒自尽,楚江楼掌管的北庭都护府本质上是和董双一边阵营的,如今的董双,可谓是占据了天下半壁江山。

    至于吴用,原本他是负责坚守在江陵城防御牵制刘锜的,但这个人早在宋齐金长江决战之前,就已经脱离完颜娄室,不知去向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最大的问题依然存在。

    高俅,这个董双最大的对手,天下首屈一指的枭雄,他如今去向不明,只能确定此人还活着,距民间商贩传言似乎往欧洲西部逃遁而去了,除此之外,对于高俅的情报一概不知。

    高俅逃窜前,还带上了重伤的周昂和项元镇,以纪安邦为先锋,率残兵数万而走,但唯独孔厚此人却彻底不见了踪迹。

    “齐王,事到如今,烦躁也是徒劳无益,我们不如先整顿了国内事务,再去追杀高俅也不晚。”林冲眉头一皱,率先说道:“如今晁盖和裴宣,王寅镇守日本,朱仝和杨志,皇甫端镇守印度,马扩和蒋敬、王禀镇守塞尔柱帝国,李俊,李应和童威镇守暹罗国,华夏大地,就只剩下赵宋帝国了。”

    “是啊,齐王,如今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了。”卢俊义也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如今内忧外患都已平息,跟宋国的关系,也是时候挑明了。”

    董双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也只是笑一声道:“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发动战争,灭亡赵宋,一统天下了”

    “并非如此,如今局势也不是唯有开战一条路可选。”一旁的闻焕章手摇羽扇,似笑非笑道:“齐王心里应该清楚,不位居宋帝之下,也不燃起战火荼毒百姓,必然还有其他办法。”

    “这么说,你们是想劝我称帝建国,和宋国分庭抗礼了。”董双往后靠了一些坐正了身子,只是微笑看向闻焕章道:“不过,如今恐怕还不到时机。”

    “兄长何出此言”一旁的刘赟眉头一皱道:“如今齐王带领天下苍生抗金大业已胜,而宋国早就民心沦丧,自上至下腐败透顶,一但称帝,天下必然群起响应,宋国内忧外患,我神武军一但发兵逼宫,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石宝也沉声道:“齐王,各位兄弟所言有理,您民心所向,如今正却一登上大位之机,到那时群雄响应,必然能够挫败宋国,天下岂不是落于掌中”

    石宝说完,剩下的神武军重臣如副总军师朱武,神武上将军杨再兴,后勤军总元帅唐斌等人也都纷纷点头示意,然后起身拱手看向董双道:“请齐王顺天承意,早日承继大统,一统华夏,再造汉唐盛世!”

    众将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密室内,董双的脑海中却是思绪万千,那一刹那,他也几乎愣住了,这六年多来的回忆,就好像海浪般汹涌,不断扑打冲击着他的内心深处。

    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个被欧阳千架空的小小都监,不但毫无兵权,自己还把欧阳千这个杀母害父丑人当成了自己的叔父,可后来天下变幻,群雄角逐,自己也沦为了乱世中的一片萧萧落叶,随风飘荡,也不屈服于强敌,一路的霸业可谓是险象环生。

    就连董双自己,也好几次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甚至坠崖经脉断裂险些丧命,但对于几乎从小就尝遍了世间冷暖的他来说,这些不过是让自己更强的磨炼而已。

    到了如今,六年岁月过去,董双早已经从当初那个少年豪侠,成长为了这个天下数一数二的王者,纵观海内外大地,再无一人能与其争锋,董双无疑已经成了华夏九州彻底,也是唯一的最强者!

    要说没有任何进取之心,那绝对是不现实的,但,如今就谈称帝建国,董双自己觉得确实还为时尚早。

    “各位兄弟,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也感谢各位的支持。”董双也站了起来,他高高地昂着头看向对面的所有与自己一路走来的好兄弟,只是语气凝重道:“如今之计,只有缓图发展,宋国底蕴仍在,将才众多,称帝之意,暂时不可。”

    看众人还想说话,董双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有些事必须要谈了,我最近就得去一趟洛阳,会会那个宋帝赵构。”

    众人见董双如此执意不肯,也不敢继续强求,于是各自散去了。

    董双回到府中,却看程凌轩一脸低落,银牙轻咬走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顿时皱眉道:“怎么了,凌轩,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董双哥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程凌轩沉默了片刻,还是咬牙道:“我……我想请你……我……”

    董双一直耐心等待,程凌轩却始终说不出话,他顿时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就放心跟我说吧,不要顾虑任何事。”

    面色极其复杂的摇了摇头,程凌轩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她只是语气挣扎再三还是说道:“我想让你帮帮我救我哥一命,拜托了。”

    “宇文令”董双眉头一皱,还是语气低沉道:“我已经让徐秋水去治疗他了,怎么,难道还有危险吗?”

    程凌轩叹气道:“他本来就被高俅药物毒害多年,这次又被宵练剑刺中失血严重,何况还有宵练的天下剧毒,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你接着说。”董双点了点头。

    “我哥他现在失血过多,最关键的是,医药储存库找来的血液似乎对不上体内的经脉。”程凌轩道:“董双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现在我哥他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什么”董双顿时眉头一皱道:“这是血型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血型,那是什么”程凌轩疑惑道:“你当初要闭关,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如果早知道输的血有问题,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董双在屋内徘徊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他看向程凌轩语气低沉道:“带我去看看,他的状况应该还能救。”

    程凌轩点了点头,她叫来马车,就和董双一起往徐秋水的医馆而去。

    “到了。”

    董双下了马车,往上方那个牌匾看去,也只是叹口气道:“可惜叔父他最近病了,也是,他老人家已经年过六十,要不肯定会发现血型的问题。”

    程凌轩无奈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人,我要和你一样知道这个什么血型就好了。”

    董双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随后却是掩着嘴小声道:“你等会进门的时候记得跟我一起往左边站一点。”

    “嗯,为什么”程凌轩一脸茫然,但已经推开了医馆大门。

    “别……”董双痛快地叫着,眼看着眼前那一幕,他只能捂上眼睛。

    “嗯,师父你来了”

    徐秋水正在指挥手下的人一起忙里忙外救治宇文令性命,却看身后大门被推开了,回头一看是好久未见的董双,她顿时笑着就扑了过去:“这么久也没来教人家医术,我都……”

    “你要……”程凌轩眼前一乱,只看到一个影子往这边冲来,她甚至来不及说话。

    “砰!”

    董双睁开了眼睛,果然在身旁,刚冲过来的徐秋水已经把大门口的程凌轩给撞翻了,正在那里抱怨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程凌轩气得抓住了徐秋水的袖子说道:“是不正常还是怎么。”

    徐秋水也不高兴道:“人家来找我师父聊天,你站在这做什么啊!”

    “你……”程凌轩还想再说,董双却拦住了他苦笑道:“我说二位,能别忘了今天的目标吗?”

    程凌轩哼一声道:“看在董双哥哥面子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完,她就站起来往房间内去。

    “我可没做错什么啊。”徐秋水嘟着嘴跟上来,看向董双只是嘟着嘴道。

    董双无奈笑笑,程凌轩瞥了他一眼却语气低沉道:“你最好把持住。”

    “这醋坛子又翻了是吗?”董双捂着脸,也不敢说话了。

    很快,他也走到了宇文令床前。

    看着那张儒雅年轻的脸庞,让董双一瞬间想起了很多。

    完颜兀术,宇文令,大宋十皇子,这因为高俅而产生的三个人格,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眼前这个青年,这个普通无比的青年,与此同时,他也是程凌轩的哥哥。

    直到这时,董双这才看清楚了这个人,只见此人剑眉星目,眉宇间隐然有着一股英气,身高八尺六七,从外表来看应该在三十上下。

    六年前在东京第一次遇到宇文令,还是他救下了游荡在外的程凌轩,因此自己才和他结识,后来,还是他找来的孔厚为程凌轩治伤,当时,自己还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然后在方腊的地盘遇到了包道乙。

    那是他董双第一次遇到生死存亡,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宇文令站出来阻止了这个强敌救了董双一命,直到后来董双在辽国潜伏烧粮草库时遇到了同样前来烧粮的宇文令,他才知道了这个自己“朋友”的另外一个身份,大金国四皇子,完颜兀术。

    从那以后,自己和这个不知是“完颜兀术”还是称呼“宇文令”的人一直互相厮杀,六年多的岁月转瞬即逝,然而宇文令却已经被高俅所控制,到了如今,在这个长江战场上,自己和他再一次以死相拼,无奈最后,他居然被主子高俅所遗弃,沦为现在一个濒死之人。

    望向这个和自己非亲非故,但是又亦敌亦友的青年,董双也只是摇头笑了笑,人生,就是如此,变幻莫测,从来无法轻易看破。

    “董双哥哥,如今到底怎么才能救他。”程凌轩神色复杂看着这个宇文令,也有些心情混乱说道:“看他的脸色,恐怕撑不住几天了啊。”

    “呵呵,我自有办法。”董双只是转过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水泊风光,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宇文令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汉子,我岂能对他见死不救。”

    “何况,他还是你的哥哥。”

    董双说着,回过头来看向程凌轩,点了点头只是语气平静。

    程凌轩道:“那么……”

    “去洛阳,找赵构来救宇文令。”

    说完这句话,董双只是眺目远望,默然不语。

    远处的湖面上,水天一色,一行白鹭从湖面飞掠而过,直上青天,可谓是良辰美景,无与伦比之美。

    一天之后,洛阳。

    “混账,董双那个畜生,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疯狂地砸着屋内的家具,赵构拿着手中的陨铁神剑“寒影”正在四处乱砍,直到地上一片碎屑,他才稍微停下来喘口气,却仍然是胸腹不停膨胀,一张脸憋的通红,几乎都要气炸了。

    “陛下,还是暂息雷霆之怒,保重龙体要紧。”已经年近六十的李纲在一旁劝道:“臣和各位将军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力保大宋江山千秋万代,陛下还是和董双暂且维持现状为妥!”

    “那个董双,独自灭了金人,好不风光,现在各地百姓都眼中只有所谓神武军和齐王,那还有朕的地位!”李纲的话语却是再一次点燃了赵构的怒火,只见他抬起手指着李纲怒骂道:“你知不知道,大宋四百州各地的庆祝全都是董双,根本没有朕的一席之地,如此风言风语,还有传闻百姓要拥护董双称帝,千古之荒唐大事!”

    “朕还活着,还活着,还没死,岂能让那董双如此世上横行霸道,早晚来夺大宋江山!”

    赵构再一次发狂了一般,手寒影乱砍乱劈而去,差点让侍女和李纲血染当场,发泄了整整半个时辰,他才稍微停下喘口气,一边破口大骂不停。

    “朕要起大军八十万,让韩世忠岳飞为先锋,刘锜张叔夜为左右护卫使,宗泽总领全军,吴阶粮草押运,姚平仲镇守洛阳,秦地军团由李助带领防守各地作为后备军!”赵构余怒未消,指天大声道:“赶紧传达圣旨,今日务必杀了董双!”

    李纲强忍着内心的情绪,只得上前好言相劝道:“陛下,上月淮西苗刘兵变要投降金人,姚将军为平定叛乱早已经战死沙场,宗元帅,李助和张叔夜也已病亡,我大宋如今是兵微将寡,如何还拿的出如此多兵力”

    赵构怒吼道:“那岳飞刘锜吴阶之辈又在何处,赶紧叫来给朕带兵!”

    李纲无奈道:“岳飞早就和董双乃是蛇鼠一窝,陛下莫非不清楚”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就韩世忠,朕之前封他为楚王,假节钺,可谓是位极人臣,如此嫡系大将,莫非不能统兵”赵构暴怒不已。

    这回轮到李纲风淡云轻了:“莫非陛下觉得韩世忠一人,可敌董双百万雄师,神武军百位大将吗?”

    赵构还想再骂,外面却有人来报:“齐王董双前来拜访!”

    “董双”赵构一愣。

    李纲大喜道:“陛下,董双一人来次,乃是大好时机,赶紧设下埋伏,或许能杀了他!”

    赵构冷笑道:“朕早已知晓,也正有此意,传令,叫龙骧大将酆泰,虎翼大将袁朗带刀斧手五百埋伏宫内,上将军庞万春及副将糜胜带御林军一万围住皇城,随时准备进攻灭了董双!”

    “遵命!”

    小卒下去了,另外一边,埋伏已经完成,董双也带人走到了屋内,赵构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董双身边两员虎将,左边的身高九尺,天下第一猛将“神枪”杨再兴,力敌万人,可谓无敌。

    而右边那人,乃是大宋护国公,假节钺,中原王“金翅鹏”岳飞岳鹏举!

    这个岳飞怎么跟着董双来了,难道他真的决定叛变了!

    “陛下,齐王有事前来商议,由于路途上金军残余和土匪不少,我便带着西军精锐十五万护送他前来。”岳飞上前拜了一拜然后说道:“陛下放心,臣岳飞不出数日,必然歼灭各地金军顽固!”

    杨再兴也冷笑一声:“齐王万金之躯,我便安排第一军团十万人互送齐王前来赴会,宋皇不必在意。”

    这一唱一和早已经让赵构暴怒,但又不敢说半个不字,更不敢下逐客令,他只得不耐烦道:“齐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是为了他。”

    董双往后面一摆手,一个担架上的青年被抬了进来。

    “是他,完颜兀术”

    赵构顿时就跳了起来,怒骂道:“就是这厮当初在洛阳高贼造反时乱军里杀了我父皇,我赵构今天定要杀他,为父报仇!

    说完,赵构手中寒影雷霆般刺落,务必要把宇文令一击杀死。

    “锵!”

    一道金属碰撞声音,和一连串急速脚步声,打断了赵构的怒火。

    “不,你不能杀他!”

    一把剑拦住了赵构,赵构放眼望去,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好几个人,而拦住自己的,正是一个少女。

    “你是……程凌轩”赵构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敢来坏朕大事,虎卫军,酆泰,赶紧前来救驾,把董双他们这些人杀光”

    话音刚落,大批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战士已经冲杀至此,为首一员猛将身高八尺,手持大刀怒骂道:“何人敢冒犯帝威,速来领死!”

    “是吗?”

    杨再兴大步上前,一直到了那个人面前,直到他高出一个头的身躯完全把此人覆盖,他才冷笑道:“想必阁下就是昔日王庆手下第二猛将“酆都杀神”酆泰,想对付齐王,先胜过我杨再兴再说。”

    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杨再兴的凶猛杀气宛如实质化了一般,硬是压得酆泰这个怪物一般的猛将生生喘不过气来,只能脸红脖子粗,就是不敢说话,更别谈对骂了。

    “好了,其他事暂且不谈,我今天是来让你帮忙的。”董双往前走了几步,看向赵构只是语气淡然:“宋皇,此人需要些许宗族之血救命,你就给他一些维持生命即可。”

    “什么,让朕给他血”赵构直接跳了起来大骂道:“想都别想,朕九五之尊,岂会给这蛮夷之辈皇血”

    “是吗,如果他是你的兄弟呢?”一直没说话的楚江楼和完颜雪走来,只是语气低沉。

    “胡说什么,这个金人怎么可能是我大宋皇室血脉!”赵构就像疯了一样彻底声嘶力竭道:“污蔑,抹黑,你这是侮辱我大宋皇家!”

    “你的嘴巴最后放干净点,赵构。”董双冷笑一声,他尖锐的目光刀子一般盯着赵构,只是语气冰冷道:“我不是在求你,再如此胡言乱语,休怪我下手无情!”

    “来啊,朕怕你不成!”赵构拔出寒影对董双走了过去,二人针锋相对。

    “你自己去看看那个人的胸口就知道了。”董双语气低沉。

    岳飞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想来劝又不知从何开口,可谓是六神无主。

    “看,凭什么”赵构再一次冷笑一声:“凭你是董元呈那个废物汉奸的狗儿子”

    “噗——”

    “咔嚓——轰隆!”

    赵构整个人从空中飞了出去,把身后床撞成粉碎,浑身血流不止,他颤颤巍巍瘫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魔鬼一般的青年,宛如魂飞天外。

    这个董双,实力如此恐怖,突然的袭击之下,居然无法抵挡住他一下剑法!

    董双放下手中寒星陨铁剑,只是面无表情道:“杨再兴,取他的血。”

    杨再兴没有任何迟疑,上前拿出容器和管子,从赵构伤口处也不顾他喊叫捅进去,直接收集了一管子血。

    “哥哥,你冷静……”

    岳飞上前还想劝阻董双,但是看到董双那冰冰至极的眼神,他再一次愣住了在原地,硬是没上前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两年之前,在东京看到董双为了李师师大开杀戒,屠杀大宋三十万大军之事。

    “鹏举,不要阻止我。”

    “嗯”岳飞一抬头,听到董双声音也有些茫然。

    “我有我的路,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来干涉我。”董双维持着双手抱在胸前的姿态,他只是语气低沉道:“我们兄弟,不要因为这些而冷落了,答应我可好。”

    “好。”出奇地,岳飞回答地干净利落,就连董双都觉得奇怪,他原本还担心,伤害赵构,会跟岳飞爆发冲突。

    但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但其实,岳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违心说话。

    我是在……讨好这个人吗?

    岳鹏举,你对朝廷的忠和义气,莫非没有区别吗,你的底线,到底何在……

    心里的无数道声音不断询问着自我,岳飞彻底陷入了挣扎和一片空白之中。

    而这边,没多久过去,宇文令居然醒了。

    更让董双惊讶的是,在赵构面前,程凌轩当众说出了她和赵构,宇文令三个人的关系。

    宇文令当场跌倒在地,却没有昏过去,只是抱着脑袋不说话,显然,他早已明白了这些真相。

    “什么,你说我们三个都是兄弟姐妹”赵构彻底懵了。

    “不错,他身上的印记已经很明白了。”程凌轩指着宇文令左肩的胎记,语气低沉。

    “不,这不可能,蛮夷之流,曾会是朕血亲!”赵构抱着脑袋大吼大叫不停:“不,我不信,你在说谎,你们这些刁民,都给朕滚出去!”

    “管好你的嘴巴,赵构,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了。”董双走到了赵构身前,眼神凶狠。

    “董双,你真以为朕怕你吗。”赵构咬着牙道:“有本事和我出去上马单打独斗,朕除了王重阳,在大宋也是第一勇士,还能不如你么?!”

    “但很可惜,这里是皇宫,大地上。”

    董双说着,只是继续往前走去,语气越来越冰冷道:“赵构,这里没有你的一切,天下也早没了你的立足之地,我只是看你是凌轩兄长,血脉之家人,才不愿伤你,别在此继续狂妄了!”

    赵构死死咬着牙,他却说不出什么,董双刚才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在陆地上,他董双三拳两脚,就能要了他赵构的性命。

    与此同时,赵构怨恨的眼神看到了岳飞,心中已经失望透顶,恨不得如今就把他碎尸万段。

    事态没有失控,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是,最终,在董双和程凌轩的劝说下,所有人放下了对宇文令的仇恨

    而这边,始终抱着脑袋在地上瘫着的宇文令也站了起来。

    “你们杀了我吧。”宇文令语气低沉道:“我活着已经没意义了,没有任何价值。”

    “为什么这么说,你还有我这个兄弟,你还有程凌轩这个妹妹,你有家人,有我们在,不是吗。”楚江楼走到宇文令身边,看着他语气坚定道。

    楚江楼、完颜雪、程凌轩都劝宇文令弃暗投明,董双也上前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原谅你了,宇文令,你去回到你的家人,兄弟身边吧。”

    “你为什么不杀我,董双。”宇文令血红着双眼咬牙看向董双道:“我可是杀了你那么多兄弟,我还好几次要取你性命,你如此妇人之仁么,居然要放了我。”

    “这不叫妇人之仁,因为,你不过是高俅控制的一颗棋子罢了,何况,你也没亲手杀害过我的兄弟。”董双目光偏在一边,语气淡然道:“至于最主要的,我是看凌轩面子,毕竟,她和你是血脉的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料,宇文令却只是哈哈大笑。

    “你怎么了。”董双皱眉道。

    “你……你别做傻事。”程凌轩也开口道:“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你做一个普通人,跟着董双他,没人会来找你报仇了。”

    “是啊,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就当做一场梦好了。”完颜雪语气淡然说道。

    宇文令仰天再次大笑了一会,他才看向众人:“所以呢,隐姓埋名,以董双的手下,宇文令,还是大宋十皇子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继续我这个无可救药的人生”

    “……”董双看着这个似乎已经看破了一切的青年,此刻,他也无话可说,无话可劝。

    “你……“程凌轩看着宇文令,却是神色复杂,想说些什么。

    半天过去,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那些话。

    宇文令的双眼也再一次看向了程凌轩,目光中尽是复杂,凝重的神色,谁也不知道,那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混乱,无法以词语形容的意义。

    “哈哈,哈哈哈……”

    宇文令再一次仰天大笑,然后,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噗——”

    血液飞溅于空中,最后落在了皇宫大墙上,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宇文令的身躯已经轰然倒地,脖子上一抹血红耀眼无比。

    “兄长!”

    “不!”

    楚江楼和程凌轩最先冲了上去,二人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宇文令,只觉得整个人世间都在此刻崩塌了一般,从未觉得,一切如此阴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我已经不狠你了啊,我不会和你怎么样的!”程凌轩看着怀中这个自己唯一的家人,泪水再也忍不住,早已经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宇文令口中不断喷涌着鲜血,每说一句话都要艰难无比,他只是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临死前,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凌轩,叫我一声哥哥,可以吗?”

    “嗯,哥……哥哥……我……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你不能死啊,呜呜呜……”程凌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多年积累的情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彻底没了控制。

    “傻丫头,人都要死的,何况我这一生罪孽滔天,早就不苟求苟延残喘了。”

    勉强笑着摸了摸程凌轩的头,看着那双泪水汪汪的眼睛,宇文令又从腰间颤颤巍巍取下剑鞘,再把昆吾剑高高举起,对着面前的董双道:“董双,你过来。”

    董双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走到了宇文令面前,看向这个自己的老朋友,老对手,默然不语。

    “董双……咳,咳,我已经就要死了,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要听好了……”宇文令每说一个字,都几乎是费劲千辛万苦,好在是还能坚持下去。

    “嗯,我会记住的。”

    董双点了点头,仍旧是面不改色,语气平静。

    “一直以来,你既是我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我惺惺相惜的朋友。”宇文令苦笑道:“我死后,凌轩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给她幸福,别让她孤单了,还有,这把剑,以后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将剑再一次举高了不少。

    董双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剑鞘,看着上面金黄和赤红相混合的纹路,默然不语。

    “董双,杀……杀了高俅这个发动一切战争的罪魁祸首,替天下苍生……报仇雪恨,别让我们的悲剧,继续在这世上任何角落存在了!”

    把手中昆吾交给了董双手中,看着他握住剑鞘,宇文令才勉强笑了一声,却好像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宇文令不愿受辱,为自己害死的汉人万千百姓和父亲赵佶而深受折磨,无法苟活于世,今日,我宇文令以这条命,回报这苍天!”

    大吼完最后一句,宇文令早已经气息断绝,再无生气。

    “哥!”

    程凌轩的哭声回绕在整个皇宫大殿内,刹那间,风云也似乎为之变色,在为人杰落幕而叹息。

    赵构看着眼前的一切,居然也一步一步走到了宇文令身边,看着他目瞪口呆。

    哥哥,希望你会……做出你的正确抉择啊……岳飞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围在宇文令身边或哭或咬牙的程凌轩,赵构和楚江楼,再扫向往远处渐行渐远的董双,他只是叹了口气。

    “我会记住的。”董双拔出了昆吾剑在手,连同自己的寒星陨铁剑,他转过身子看向远方阳光,只是语气坚定道:“我会用这把剑,替你和天下苍生讨回所有公道,安息吧,兄弟。”

    此刻,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接下来十余天发生的惊天动地之事。

    天下,亦即将变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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