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砖的图案很奇怪,我从未看见过,每一块砖的图案都是不一样的,我对比的两块砖后,惊异的发现,这两块砖的图案可以衔接在一起,我从背包里取出狼眼手电筒,在接缝处照着,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棒,在接缝处用木棒划了几下,上面的一层土被划掉了,也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细缝,我将手覆盖在接缝处,轻微的风吹在手上的感觉。
我没盗过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索性这一个小发现就忽略了,随后我又把一些土拨开,一大块的砖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时我才隐约看清楚,这砖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图案,所有的砖链接在一起,会表达一个含义,或者墓主人的名字。
我叫了一声三叔,让他过来,将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三叔叫来一两个人,继续开挖着。打一开始,三叔就是要挖开封土,拆下砖瓦,随后爬进去,我依稀记着,三叔并不知道这个墓的墓主人是谁,而从这图案应该会有一些提示。
三叔继续向下开挖封土时,也有几个土夫子阻止,说我们是来拿冥器的,不是来考古的,本来我是要向他解释解释,但三叔和我说,这些人淘了一辈子的土,你和他们说大道理,跟要他们的命似的。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挖土,一块完整的砖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墙有三米高。我用手电筒在墙上照了照,因为天黑,我们做的又是鸡鸣狗盗之事,所以不敢打开太多的手电筒。在砖墙上的图案,最终组合的是一个字,是战国时期的楚国的籀文,又叫做大篆,这种文字字体颀长,形体特殊,恰巧正是一个楚字。
楚?我心生诧异,这长沙的一座古墓,怎么会有一个楚字,战国时期,楚国是在江苏、浙江一带,为何这湖南长沙,会有一个楚墓?“三叔,这长沙为什么会有楚墓?”我看了一眼三叔,很是不暇的问道。
三叔在砖墙的周围转了转,没有回答我,我一个转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了身子后我就把灯光找到脚下。一块石头?我有些惊异的看着那块石头,快速叫来三叔,从这块石头的形状来看,很有可能是内碑。
内碑,是用来记载墓主人的生平,还不等三叔过来,我就一个人拿出工兵铲在那里挖着。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发出一声声不屑的声音,甚至有人反应,我们是来挖冥器的,不是来考古的,还说我一个考古的,来我们这些土夫子的队伍里,是不是有些不适合,还让我离开。
我没有说话,继续挖着,而三叔也赶了过来,没多久整块石碑被挖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正是一块内碑。
三叔看着我,又看了看这块石碑,发出了质疑,所谓内碑,是在古墓入口内部,从未见过有人会将内部放在古墓的外面,而且还是这种十分显眼的地方,正对着墓门三步。整块内碑是伫立着的,我将上面的土一一清理干净,上面用的是大篆字体,用了我很长的时间,才看出个大概。
内碑上清晰写着,五代十国楚国创始,马殷,以及有关马殷的详细资料。这五代十国,乃是唐朝灭亡至宋朝建立的这段时间,而这些砖瓦的结构以及年月,是战国时期的,两个不同时代的东西,怎么会是马殷的墓?
“三叔,这墓有些古怪,我们先暂时不要开墓!”我和三叔说着,在砖墙上观察着。
这还没来得及观察,就有人着急了,拿着工兵铲对着砖墙就是一阵的撬,想要打开这个墓,很是不屑的看着我,“盗斗哪需要这么多唧唧歪歪的破事,就算计划好今天晚上要回去休息,我老庚今晚就不走了,怎么着这斗已经挖了,大家伙儿也没什么疲惫劲儿,今晚不拿点东西走,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老庚一边说着,就要开始挖,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挡不住了,就让金牙去阻止老庚,很是歉意的说:“各位,是小的要了解这个古墓的!我们不对这个古墓进行了解,就不知道这个墓的结构!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庚又不想回去,那我们是不是要把封土恢复原状,再下斗呢!”
大家伙一听我这话儿,就更着急了。这前后捣腾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挖土玩?这里在场的可都是些土夫子,常年挖土,可没有一个盗斗而傻了吧唧的挖封土的。
“我说三爷,你这小侄子是在拿我们开心啊!我们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多的洋劲,搞了半天还要把封土恢复原状!三爷,你这生意我不做了,大家都是同行,为的不过只是这斗里的冥器,可不是专业的考古家啊!”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有人发表了意见。
三叔见到情况变成了这样,打着哈哈说:“各位同僚,我这小侄子所作的事儿,也不无道理。现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墓主人是谁,那么对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我们盗斗,都是漫无目的的,不知道墓主人是谁的行动,不少同僚正是因为这些,而命丧墓中,如果知道墓主人是谁危机就会缩水,对我们有很大的利益。”
三叔的一番劝导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有人想要打开入口,无奈之下,三叔就让大家在这大山林里休息一晚,但前提是,要把封土恢复,这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绝不能让当地的居民发现了我们在做的事儿。而这时,我也隐约知道,我所做的决定,并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三叔把我拉到的一旁的小河边,对我进行了教育,说白了点就是传授经验。这盗斗,只要知道古墓的入口,或者知道了大概的位置,用一些手法进入古墓拿了冥器就可以了,三叔还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人手多一些,如果只是三五个人,恐怕这会浪费不少的体力。
在古墓里,什么样危险的事儿都会发生,土夫子要有各种技巧,节省体力,以免不时之需。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人装束完毕后,准备拆掉砖瓦,进入古墓。老庚是这一个队伍里拆砖瓦最优经验的人,三五两下,就将砖瓦拆了下来,我一看这砖瓦,心里顿时就乐了,这古玩生意的,也有人喜欢买一些砖,而这些砖的价值在于艺术性质。
拆掉了四五层的砖瓦后,一个一个的下了古墓,老庚带头,三叔其后,随后是我,金牙在我后面,再其他的就是我不认识的人了,等进去了后,一股阴森的冷气扑面吹来,我吓得一哆嗦,手电筒不知道照在了什么地方,幽暗的墓道内一个闪光闪现,照射的所有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这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空荡的古墓中响起。
“谁他娘的叫的?这大声叫喊,不知道这里这么黑,会吓到人么?”老庚一声破骂,拿着手电筒就向前走着。
这里的空间不大,宽越有四米,地上铺的是青砖,青砖与青砖之间的间隙小的几乎看不见,在墓道的两侧,每隔九米就会有一盏油灯。
三叔让我走在后面,所以,那个发出尖叫的人我知道是谁。她叫房沐礼,是一个女人,在我们这个队伍中,一共有两个女人,另外一个叫天麟,很少说话,也不爱说话,背后背着一个袋子,袋子里似乎是什么东西,很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大约有几分钟,我们走出了墓道,在我们的面前,是一个空旷的空地,空地并不是用青砖铺成的,而是泥土,手电筒向远处照去,只见有一个大的城墙外围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