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耀的性子本就沉稳,听我这么一说就又冷静了下来,冲着这边点了点头,手势重新放慢,那三条黑鳗便盘在一处,将那只跃跃欲试的黑犬又给逼了开去。
再看这边,白色的獒犬依旧低着脑袋在赵清雅身上乱闻,滴下的口水已经糊了她一脸,那样子就好像是面前摆着一件十分美味的佳肴,一时不知如何下口。
不能再耽搁了,每晚一刻赵清雅就多一分危险,我大喝一声“恶犬看打!”便提着阴剑劈了过去。
那白犬的反应很快,并不与我缠斗,低头叼住赵清雅就朝着旁边那座雕像跳去,看样子是想再攀爬上去。
我哪能让它如愿,脚尖在地上一点,跳上了木棺,接着再猛跺棺面,借助反震之力硬是赶在白犬之前飞到了雕像的腰部,剑尖斜下,直取其头部。
这一套动作相当连贯,其中包括了龙虎游、灵蛇步法以及青武真钢剑诀等数种功法,端是玄妙,等那白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听它惨呼了一声,便将口中的赵清雅甩出,自己朝着下方摔去。
跟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剑尖只是在犬头上划出了一条血道,并没有能够插进去,不过如果继续追击,应该可以弄瞎它的一对招子。
可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俯下身去,朝着赵清雅落下的位置冲去。
此处离地面并不算高,也就三米左右,如果稍微慢上一点,这位所长就会落得个脑袋开花的下场。
天眼瞬间开启,周围的景物都放慢了数倍,离赵清雅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我能清楚的看到她惊慌的闭上了眼,不过很快又有一个黑色的巨影从下方冲上,张开嘴朝半空中的赵清雅咬去。
是那只黑色的獒犬!原来那白犬竟还留了一手,在保住自己的同时还要让猎物落到同伴手中。
要是落在平时,它的计划也就成了,可我即已开启了天眼,岂能让它如愿,右手猛的一抓,将赵清雅拉到了怀中,接着左腕朝下轻挥,阴剑便斜着斩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即便是那黑色的恶犬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到了口中的猎物就被掉了包,接着嘴角还被利器划开了大半,它呜的一声就栽落了下去,刚好被赶来的三条黑鳗缠住,撞入了下方的木棺之中,发出砰砰几声巨响。
我这边也抱着赵清雅落了地,第一件事就是去寻那只摔落的白犬,可是看了半天,却连个影子也没找到。
这怎么可能?刚才它明明也摔下来了,莫非那家伙还会隐身不成。
我四周环视了一番,发现那只跌入木棺的黑犬也没了动静。
它落入的是左边那只两米来长的大棺,现在棺盖裂成数片落在地上,棺身还算是完好,不过有一点不太对劲,那黑犬的身子可是比这木棺要大上不少,就算是在里面,空间也不够,怎么着都得露出条腿来吧。
这一黑一白两只獒犬从出现到消失都太过突然,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门道呢?
正想着一身汗渍的华耀就跑到了近前,他先向这边望了一眼,接着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样子是有话要说,结果硬是等了半天也没开口。
我瞧着他犹豫的样子,便催促道“想说啥就快说,现在情况紧急,那两只恶犬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它们跑哪儿去了?”
华耀尴尬的摇了摇头“那两只狗去哪了我倒没看见,只是赵所长的身体不太好,是不是先将她放下来,这个姿势有点累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低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那双含着水的眸子,晕,自己还硬搂着人家赵所长的身子,急忙将手松开,她啊的一声便朝着旁边倒去。
我下意识的就伸手把人再次搂了回来,赵清雅也因为害怕伸出双手将我抱了个结实,两人的身子贴的比刚才还要紧。
华耀拍了拍手“哥,你这反应速还真是没得说,做兄弟的可是羡慕的紧啊。”之后便在旁贼笑了起来。
这小子说话分明带着点调侃的意思,赵清雅也反应了过来,煞白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腰一弯就从怀中钻了出去,跑到了木棺的旁边,说了句要好好研究就将身子转了过去。
这位赵所长的反应倒也挺快,只用了一个动作就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华耀也就是想看个笑话,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追问,而是将话题引向了两只失踪的獒犬。
他抬起手,掌心中有三条微型的黑色鳗鱼在不停的扭动“哥,我的乌鳗都在这了,说明那只黑狗真的不在这殿中了,否则它们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这就有些怪了,连阴剑都伤不了那两只獒犬,那么随着时间推移,它们肯定会在战斗中逐渐占据上风,怎么会无端的就跑了呢,这不合逻辑啊。
正有些想不通,木棺旁的赵清雅就将手举了起来,大声道“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棺盖上的图画像不像刚才那两只恶狗。”
我和华耀急忙跑了过去,果然发现那断裂的棺盖上刻着两只獒犬的轮廓,线条虽然简单了一些,可那一白一黑的两颗狮头却明白的解释了一切。
华耀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恍然道“我去,原来咱们刚才费了老劲对付的,就是这棺盖上的守护灵啊,怪不得如此难缠。”
“我父亲曾经说过,守护灵是一种类似于阵灵的法术制造物,区别就是阵灵大都依托于法阵,而守护灵则是寄居在某个物件中,其厉害程度往往跟物件本身的灵力,以及施术者的修为呈正比。”
“这里是昆仑战神桑格日的行宫,搞不好这木棺中就葬着它的神体,这两只獒犬又都是由这棺中的神气所化,自然厉害的紧,只要这棺身不毁,就无法真正将其打败。”
“早知道刚进来时就将这两副棺材给毁了,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要是挂在这上面,可就太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