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面容可以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鼻子垮了一半,侧的嘴皮也被磨掉了,露出毁了一半的牙床,眼珠子不停的四处乱转,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着从里面挤出来似得。
别看这小子变成了这样,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脑袋挪了一下位置,对准赵清雅的耳朵,慢慢张开嘴来,一条白色的小虫从探出头来,眼看着要钻进耳道去。
此时再用言语来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提起阴剑,朝着面扔去。
黑色的剑身突破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赵清雅没想到我会突然对她动手,只来的及‘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
与她同时发出惨叫声的还有身后的张铭,空的阴剑已经将他右侧的下半张脸连同一截下巴都给削了下来。
这家伙摇着脑袋,接连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呼,之后便四肢着地的爬出了视线之外。
等阴剑插在了身边的沙地,赵清雅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望着张铭逃跑的方向,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人总算是救过来了,不过由于体内真气受阻,这一番倒是费了不少力气,我一个踉跄坐在了地。
好在背后正好是一堆沙子,屁股倒是没受什么罪,我刚喘了一口气,感觉有个东西冲着这边撞了过来。
本能的将身子一侧,想要翻滚一下躲过去,谁知真气才运行到一半,突然断了供,我的人也才翻了半个身位,硬生生的被那东西撞在了背。
是个人!我当时的想法是坏了,不会是张铭那小子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吧,他嘴里可是含着一条变异的方格星虫呢。
虽然体内的真气不畅,不过好在我是以体入道,身子猛的一弓,光用腰部的力量将那人给顶了开去,借助惯性扭过身子,一把扣住了对方的喉咙。
这招叫做云燕揽尾,乃是大师兄的自创招式,是他在与一位****高手铁麻雀激战半夜后悟出来的。
当时铁麻雀在两广福建一带做下了一连串的血案,抢了不少钱,又击杀了不少追击他的武林名士,在****名声大躁。
道教协会一位与师父关系极好的大佬发了话,大师兄此临危受命,奉命缉凶。
经过了一周的摸点排查,总算是在一处民居内追踪到了铁麻雀,两人动起手来。
大师兄早知道这位铁麻雀的实力很强,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强到这种程度,两人硬是打到真气双双耗尽,全凭肉搏。
最后力气耗尽的两人一起从一处房梁跌下,成了背对背之势,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大师兄是下意识的使出了这一招才将对手击杀,活了下来。
他回山后想了很久才为这套招式起了云燕揽尾这个名字,正体现出麻雀和云燕的天壤之别。
大师兄对于这次经历感悟颇深,回来后不光自己修炼,还教给了我和元勇,之前也是练着好玩,谁知正好用来对付眼前这种情况,虽然姿势不好看,可重在实用。
我现在只要手指一发力,能捏爆对方的喉咙,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顺着对方的脖颈处传了过来。
我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个人,细腰白颈,身段婀娜,长发及肩,这哪里是张铭,分明是赵清雅!她怎么摔下来了,刚才要是手快一点,可……
“你还不放开,是想这么掐死我?真是的,睡个觉都睡不好。”赵清雅的声音透出一股子慵懒的意思。
我心一叹,是那猫妖的意识又醒了过来,急忙将手一撤,向后退了几下半坐了起来。
赵清雅打了个哈欠,接着腰腿扭了几下,坐了起来,身体的柔韧度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达到的,倒像是一只优雅的猫。
说实话眼前这个画面其实挺诡异的,可是配合她极好的身材,以及成熟的脸庞,倒是挺有一番风味的。
她哼了一声,妩媚的笑了一下“怎么着,刚才还想掐死我来着,这么快又想吃我了?”
我十分确定这个‘吃’字是打引号的,不过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只好正色道“前辈能醒过来是最好,这里相当危险,以赵所长的能力实在应付不过来,我也能轻松一点。”
她抬手捂住嘴再次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道“小道士,你想的倒好,刚才打跑那具虫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去睡了。”
说着话竟将脑袋一低,坐着睡着了。
我当时懵了,这位大佬出现的突然,走的更突然,难道还要我背着她下到石缝去找人吗?这么做基本是在找死。
可要是把赵清雅留在这不管,她同样也是个死,而且这裂缝下方也不一定能找到退路。
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背她回面去,那里的石鼎虽多,不过毕竟还是没有走到底,谁又知道尽头处不会有出口呢。
刚把人背在背,便听她惊叫了一声,肩膀被狠狠有捏了一下,接着又吐了口气“原来是你啊,那好,我还以为是小张呢,他可是追过来了?你把他给……”
赵清雅再次苏醒了,不过这回是她本人。
我弯腰慢慢将赵清雅放了下来,她一落地抬手在腰间揉了几下,脸色一变“唔,兴许是刚才滑下来时磕到了腰,真是痛啊。”
我不敢接茬,别的不说,她这腰可是本人使了一招云燕揽尾给搞出来的。
赵清雅又扶着脖子痛呼了一声“怎么连脖子也撞到了吗?我记得只是滑下来的,没道理这里也痛啊,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也撞到了?”
我急忙点了点头,告诉她在下来的时候是自己充当了肉垫,所以身也有点痛。
这话说的有点脸红,不过赵清雅却没有注意,她伸头朝那块石缝看了一眼,歪了歪嘴“也不知道咱们的梯子够不够长,这要是不够,可有些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