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长一转头,就看到说话的人正是科考队的赵副所长,他有些纳闷,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科考队怎么派了个女人过来。天 籁小说
不过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了回去,指着营门两侧的士兵道“开门!让咱们用手中的家伙好好慰问一下这些草原上的邻居。”
两扇铁门应声而开,一股子夹杂着草腥味的冷风顺着中间那条缝子刮了进来,将在场众人的头吹乱。
因为事出突然,又刚洗完澡,赵清雅只是简单将湿披在肩膀上,被风这么一吹,顿时乱了套,急忙用双手套着皮筋去拢,想要扎个最简单的辫子。
不过风势太大,丝过于散乱,一时间竟抓不全,正当她感到相当郁闷的时候,一个宽厚的身影挡在了身前。
我向后挥了挥手“哎,女人就是麻烦,赶紧把头收拾好,一会儿这里就要开始战斗了,别因为视线的问题先跪了!”
赵清雅气的脸都红了,刚还觉得这家伙变得可靠了一点,这会儿又混帐了起来,抬起胳膊想要给他个教训,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头扎起来。
在赵清雅纠结的同时,这边吴连长伸着脖子大声吼道“林排长,快派人去把墙头上的射灯打开,并将照明的范围固定在门前的那片区域,两军交战视野最重要,搞砸了今年底就转业回去陪你媳妇去吧!”
右面沙包后有人应了一声,便跑到围墙的一侧,打开墙面上安装的一个铁盒子,开始操作起来。
很快一个白亮的光圈便从空中射下,照在门外的那片草地上,一阵狂风吹过,一撮撮草从被吹的俯了下去,掀起了一片绿色的草浪。
每个人都紧张的望着门外,可是除了风,一点动静都没有,那群所谓的恶鬼竟都不见了踪影。
人的恐惧源于未知,往往那些能正面看到的敌人并不可怕,反而是这种一直躲在暗处的鬼魅才会制造最大的心理压力。
身边的赵清雅抬起头往沙包外望了一眼,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现在越是安静,就越觉得一会会出大事,你身手这么好,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环视一周,现几乎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紧张,这是个极为不好的现象,就如同一直崩在弦上的箭,如果不在最有力道的时候激,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很可能会因为力道失准而无法击中目标,还有可能会彻底崩坏。
赵清雅等了半天没有结果,便又在我的胳膊上捅了一下,我把身子放低,凑在她耳边道“这位领导,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一个人出去就将这些来犯者解决掉,可刚才在楼上看过,对方的数量并不比咱们少,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营门外的那片草原。
要说这里的草也很奇怪,明明已经是这个季节,不但不枯萎,还长的十分茂盛,叶片细长且密度很大,底下藏个人都不成问题。
就这么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天上的月光更加朦胧了,又有一阵狂风吹了过来,将大批的野草吹散,我的眼尖,很快就在一处草丛中看到了一张棕色的脸。
那张脸上长满了棕色的绒毛,五官基本跟正常人相似,只不过更加立体一些,倒跟外族人很像,几乎就在同时,又有数张相似的脸从旁边的草叶下冒了出来。
来了!我刚准备出声示警,就听得‘嗖、嗖’的破空声从上方传来,抬头一看,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木矛从空中落了下来,像是下雨一般。
我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没想到这帮野人的臂力会这么强,在如此远的距离就动了进攻,这帮战士要遭殃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细想了,一根木矛已经飞到了赵清雅的头顶,天眼瞬间开启,抬手就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猛的往后一带,躲了开去。
那根木矛并没有像想的那样弹起,而是直接插入了地下,可见力道之猛。
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撞到了一处沙包之上停了下来,赵清雅挣扎着抬起头来,额角处被跐出了一道小口,一丝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本以为她会大声喊痛,可事实是,她连一声都没有吭,就猛的抬起腿将我蹬开。
这女人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不过奇怪的是,我怎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类似解脱的表情。
就在这时,耳边跟着响起一阵破空声,我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刻一掌向侧面拍去,将那根砸向她的木矛震了开去。
赵清雅本来已经准备将眼睛闭上,可是经历了面前的一幕后便将视线转了过来,其中透出一丝询问的味道,很明显不能理解人的反应为什么能快到这种地步,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向她透露自己拥有天眼这项异能的。
从出手救赵清雅到将那夺命的木矛拍开,一共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其间由于精神过于集中,忽略了外界的一切,此时才注意到,周围全是一片惨呼。
刚有些放松的神经再次紧崩了起来,完蛋,看来被这些木矛戳中的战士不在少数,要是连那位吴连长也跟着挂了,那么这群穷凶极恶的野人攻进来恐怕也用不了几分钟了。
好在很快在右侧便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吴连长的声音在场中传了出来“同志们,为了死去的兄弟!给我用子弹怼死这帮王八羔子!”
高亢的声音和激昂的语调瞬间就点燃了所有人的愤怒,不得不承认情绪是一种很难预料且十分复杂的东西,从懦弱到坚强往往只需要一个口号。
战士们疯狂的倾泻着枪膛中的子弹,将已经冲到门口的那批野人全部扫倒,而后方的那些野人则退回了草丛中。
眼看着敌方尽数退去,吴连长才下令所有人停火,当他转头看到身边被木矛刺穿的指导员时,整个人突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