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中,我再次醒来,头脑虽然还是晕乎乎的,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我,我能感觉到手心里布满了汗珠。
我顿时乐了:“媳妇儿,你这么紧张干吗?”
那手连忙抽了回去!
我再次抓住了那只小手,将她揽入怀中,我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
呜的一声,那小手想要推开我,却被我按住,片刻后,那手终于放松了下来,缓缓的环住了我的脖子。
清晨时分,一声鸟鸣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我的鼻子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芬芳,那是李若桐的味道。
我坐起来一看,李若桐正坐在卧室的镜子前,慢慢的梳理着她的长发。
阳光从窗户里洒了进来,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美。
李若桐回过头来,有些羞涩的道:“你醒了?”
我点点头:“醒了!”
我看着李若桐将长发挽成一个发髻!
然而,这美妙的清晨却突然被打破了!
刺啦~
屋子的某处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难道是老鼠?”我站了起来。
李若桐的面色却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不是老鼠!”
李若桐单手一招,放在椅子里的白色道裙便嗖的披在了肩膀上,她的双目定定的看着窗台。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仙人掌,仙人掌的旁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阴影!
那阴影由一个黄豆大小逐渐的变成了巴掌大小!
我也向那边看了过去,阴影撕破了空气,渐渐变得更为立体。
最后阴影像是云雾一般向四周扩散,远远望去就像一根根黑色的触手伸展开来。
那流动的云雾犹如粘稠的液体一般,李若桐冷声道:“是阴阳涕!”
我顿时大骇,据龙少多年的经验来看,阴阳涕可以理解为阴阳两界交汇处形成的能量波动,这种东西一出现,就意味着附近出现了可以通往阴界的道路。
然而,阴阳涕为何会出现,又是怎样出现的,却是连龙少也无法得出结论,对于这个神秘的东西,有的只是猜测。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连龙少本人也从未见过这种名为阴阳涕的东西,这阴阳涕只在北海道雨龙郡一带出现过。
我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本小哥大婚第一天,就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单指一挥,黑色的剑套嗖的向那阴阳涕刺了出去。
嗡~
剑身透过厚厚的黑色布套发出剧烈震动的声音,剑套停顿在空中停滞不前,再仔细一看,黑色的阴阳涕化作十几道黑色如触手般的云雾,将鬼炎剑的前端给紧紧握住。
嗡~
剑套突然猛烈抖动,李若桐突然从腰间抽出了她的银鞭。
砰~
剑套化作一道锐利的光急速向我飞射而来,银鞭噼啪一声缠住了剑身!
那剑身仍在上下抖动,我却看到了剑套上出现了一缕红色!
那是鲜血!!
而且还热着!!
李若桐低声道:“好运,你小心一些,不要站那么靠前!”
昨夜之后,李若桐对我的态度便亲热了许多,她的脸上挂着担忧的情绪!
我的心中顿时一暖:“还是媳妇儿对我最好!”
说话间,那阴阳涕再次出现了异象,触手般的黑色云雾缓缓的扭动着,阴阳涕的中心部位缓缓的出现了一条裂纹。
接着我看到了一丝灰色。
嘎嘎嘎!
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活动。
咔的一声,阴阳涕竟然裂开了一条手指粗细的缝隙,那缝隙边缘被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给捏住。
那大手上布满了鲜血,原来刚才鬼炎剑刺到的竟是这只大手!
呼哧~呼哧~
阴阳涕中传来无比沉重的喘气声。
喝!!
那大手用力向外一撑,阴阳涕裂的更开了,我看到了里边隐约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家伙,那家伙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像样,但衣服的左胸口却是完好无损。
在左胸口那片完整的衣物之中,有一个金色的火焰状图案。
我的眼睛看到那火焰图案的同时,心脏猛跳起来,那图案是暗梦城的标志。
呀!!!
那人用力大吼,两只手撑着阴阳涕的两侧,那黑色的阴阳涕猛然向内闭合,仿佛要将那人封锁在里边一般。
那人奋力支撑,阴阳涕在那人的苦苦支撑下时开时合!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我们:“救我!!!!”
我顿时大惊,这家伙竟然在此种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
李若桐道:“你是谁?”
“先别问那么多了,救我!!!!”
李若桐道:“救你?我们只是一介平民,我还在怀疑自己的屋子里是不是闹鬼了呢?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李若桐冰雪聪明,没有探明此人的身份之前,她不可能救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从阴阳涕内走出的!
那人大喊道:“堂堂古墓派传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说谎,你先救我出去再说!”
李若桐微微一惊,这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灵异者的身份,并且还报出了李若桐的师门!
李若桐有些犹豫,银鞭握在手中竟然是要施法救人。
我连忙拦住了她:“媳妇儿小心有诈!”
李若桐连忙退了半步:“好吧,听你的!”
我道:“你是谁?不说出真实身份,我们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那人紧咬牙关:“我是暗梦城修木易!”
“修木易???修天晴的哥哥?你怎么会在阴阳涕内?”
修木易已经满头大汗,全身发肌肉突突乱跳:“十年前,我在暗梦城内偶尔看到这东西,好奇之下便想一探究竟,于是我便进入了这什么阴阳涕内,你们快救我出来,我快支撑不住了!”
我顿时大惊,十年前,正是我刚出生不久的时候,那时候竟然就已经有阴阳涕这种东西存在了?!
我冷声道:“暗梦城?那可是我的死对头,我救你那才怪呢!!!”
说着我冲了上去,抓住修木易的手,那黑色的裂隙顿时嗡的合拢!
黑色的阴阳涕将那撑住下沿的手压在了中间,大手猛烈的抽了回去。
嗤啦一声,大片的血肉被扯了下来。
我道:“救你才怪呢,你的鬼话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