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离校前的晚宴,还是挺热闹的。
希尔维亚逐渐适应了这种热闹,但不代表她喜欢。确切地说,她依旧觉得这样的庆祝毫无意义。
“哈利。”希尔维亚还是向格兰芬多这边走了过来,“不要再去找那面镜子了。”
“希尔维亚,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当然是看见你死了。”希尔维亚半开玩笑地说道。又转向罗恩和赫敏,“圣诞快乐,对了罗恩,你怎么也留校了?”
“我爸妈带金妮去罗马尼亚看我哥哥了,所以我和珀西、弗雷德、乔治都……”
“待在学校里过圣诞节多好!”
“哈利也留校,希尔维亚,你真的要去布特庄园吗?”
“只是明晚去参加个宴会。”希尔维亚点头说道。
“布特家族擅长预言,说不定……”
次日晚宴时,希尔维亚到了布特庄园,跟着小巴诺德一起往里走。
“希尔维亚,你来了。”
“布特先生好。”她看着泰瑞的祖父慈爱的模样,心里莫名地发怵。
见过一些重要宾客后,整个宴会,希尔维亚都尽可能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待着。不过,她越想躲,就越有人想找她。问的问题形形色色,但问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她被魔法部找到以前的事。
“我不记得了。”希尔维亚说道。
这些日子在霍格沃茨翻了不少资料,从禁书里找到了一些关于恢复记忆的方法,她的确想起了一些事——永远只有雷雨天气的树林,被冰冻住的厉火和天空中的特别标志……
她愈发觉得关于“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不应该告诉任何人,尽管她还想不明白那个人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布特先生站在一边,把希尔维亚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他大概明白,泰瑞会觉得这个小女孩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但他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应该告诉魔法部。
吃过晚饭,布特先生与希尔维亚聊了一些咒语,说到兴起时,便请她去书房。
“不要关门。”希尔维亚刚说了这话,才觉得自己失礼,遂抿了抿唇,向布特先生说道,“抱歉。”
但她的神情,却丝毫看不出歉意。
“没事,坐。”布特先生没有关门,抬手示意希尔维亚坐下,“泰瑞在信里跟我提过你,说实话,希尔维亚,你真的很像你母亲。”
希尔维亚听见这话,原本看向布特先生的眸子暗了暗,略低下了头,不太自然地抱起自己的手臂,又很快地放开。
她很不喜欢听人提起父母,尤其是当她记起了一些事情以后。
其实别人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早已听过了。时至今日,她几乎打心底里认为父母的离去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无所事事、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希尔维亚重新看向布特先生时,便开了口:“抱歉,布特先生。我认为,对于已经离去的人,让他们安安静静地不被打扰,比较合适。”
布特先生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他也尝试对希尔维亚做点什么,但发现并无用处。
“或许你应该放轻松一点,希尔维亚,我以为你的母亲对你来说还是……”
“布特先生,抱歉,我不喜欢听我父母的事。”希尔维亚自知失礼,但她认为布特先生的行为已经不能简单用失礼来解释了,便继续说了下去,“另外,请不要再对我用摄神取念之类的咒语,我的确不记得七岁以前的事。”
“抱歉。”布特先生诚恳地道了歉,他深邃的蓝色眼睛里的明暗闪烁并不如希尔维亚那双棕色的眸子那么明显,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是很想琢磨透这个女孩的。
毕竟,她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过是那些。
略作沉默,布特先生又开了口:“希尔维亚,我猜你大概会知道一些,关于影子的事?”
“梦里的确有人叫影子,不过我从没看清过他们的脸。”
“他们?”
希尔维亚点了点头。
看布特先生提问时的谨慎神色,再加上关于“影子”的事她的确旁敲侧击地向魔法部的人询问过,但线索甚少。
影子做了两件大事——卡伊鹿格森林里的天空,雷雨与闪电永无休止;蒂尼布里村庄的冰封下,厉火与愤怒的怨气从未熄灭。
她可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有人叫她“影子”的事——更何况那是不是人都未可知。
正在这会,泰瑞和小精灵上来了,大概是为了晚宴后的舞会。
布特先生让泰瑞坐下,只略再与希尔维亚寒暄了几句,就留下一句“你们聊”然后出了书房。
“圣诞节快乐,希尔维亚。”
“感谢邀请,今天大家都很开心。”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泰瑞问得很小心,好像生怕触及到希尔维亚的某根神经。
希尔维亚狐疑地看着泰瑞:“既然是秘密,我怎么会知道?”
“我之前无意听见他们在奇洛教授的办公室里,讨论三头犬的事……你之前查的资料里,不也有关于三头犬的吗?”
“泰瑞,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希尔维亚说着,拎了拎裙摆,从靴子上拿出魔杖,往面前书桌上一划,五页羊皮纸就出现在了桌上,“我知道的都在这了,如果你也去了图书馆,应该差不多。”
“我以为,神奇动物管控司里的资料,应该会详细点。”
“那个不能给你看,这点保密意识你应该有的。”希尔维亚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把魔杖收好,“舞会要开始了吧?”
“是啊,还有一些客人这会才来。”泰瑞说着,抿了抿嘴,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邀请希尔维亚,“希尔维亚,我可以请你,作我的舞伴吗?”
希尔维亚先微笑着点了头,把手放到泰瑞手上前又开了口:“我舞跳得不好,你会介意吗?”
“不会。”
两人一起来了楼下,跳舞的过程并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揣着各自的心事,这样的宴会实在没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