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悯是个出了名的急性子。
但在袁术不厌其烦的一句一句交待时,刘悯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甚至于,连一旁的玉姝都在嫌弃袁术太过啰嗦了,而刘悯却依然一脸真诚的听他讲。
袁术:“嗨,那贤婿啊,孤就先说这么多吧。后续再想到的话,随时补充。说起来,孤这个女儿啊,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玉姝:“哎呀,阿爹,您在说什么呢!”
袁术:“好好好,不说了,不说这些了。”
说到这的时候,袁术的话锋随即一转。
袁术:“贤婿啊,这接下来,咱们就得谈谈军国大事了。呵呵,其实就是结盟之后的事宜。”
刘悯:“嗯。”
闻言,袁术当即换上了一幅认真的面孔。
袁术:“贤婿啊,在谈正事之前,孤照例要说上一句。现在你我之间,已然是近乎血缘关系一般联结紧密的关系了。因此,孤希望你我之间,能够彼此坦诚相待,任何事都不要有所隐瞒,你看可以吗?”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悯:“正有此意。”
袁术:“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袁术:“贤婿啊,我想问一问,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刘悯:“进取中原。”
闻言,袁术当即道:“中原?那里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几十股势力在不大的地盘上搅和在一起,彼此间犬牙交错。你若是冒冒然进入的话,很容易遍体鳞伤啊!!”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对着袁术拱了拱手。
刘悯:“岳丈大人提醒的是。不过,在我看来,这中原及北方地区,虽然号称数十路诸侯,但真正有实力的,不过那么几家而已。至于剩余的,那基本都是在浑水摸鱼,属于混一天赚一天的那种。”
听到这里,袁术在点了点头的同时,随即道:“分析的不错,接着说。”
刘悯:“这中原各处的烽烟,已然燃烧了好些年了。众所周知,这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后勤。没了这个,仗就根本没法打。再来看这中原诸侯,彼此间你征我伐,打得不亦乐乎!往往今天刚刚攻下一座城池,过两日又被别人抢了去。闹得中原各地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逃难离去。这样一来,中原各城人力空虚。没了人种田,哪来的粮草。换言之,没了生产力,后勤链也就断裂了。或许刚开始,靠着存粮,那几十路中原诸侯还能硬撑着。但这数年下来,大多数人都是兜比脸还干净。这样的诸侯,有什么可怕的呢?”
闻言,袁术当即点了点头。
袁术:“分析的不错!据我所知,那[兖州]韩馥和[东郡]乔瑁的部队,就因为没有足够的存粮过冬,军中都哗变了好几次了。与他们情况差不多的,还有十来个。”
听到这里,刘悯心道:“何止十来个?哼哼,不客气的讲,除了那拥有北方青、冀二州的袁绍,家大业大吃不穷外。其余那些个中原诸侯,哪个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甚至于,他们恨不得拿根绳子把脖子扎住,彻底不吃了!”
但想归想,嘴上就不要这么说了。要不然,拂了老岳丈的面子,总是不好。
刘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料定,那些个中原诸侯手下的将士,战斗力必然是大打折扣!试问,连饭都吃不饱,用什么来打仗呢?”
袁术:“嗯,照这么一分析,确实是这样。如此想来,贤婿你攻取中原之路,荆棘似乎少了许多。那些个饿肚子的诸侯,想必都会被你一一收服。”
闻言,刘悯当即摇了摇头。
刘悯:“说实话,那些个诸侯,我压根没打算动。”
袁术:“这。。这是为何?”
刘悯:“回岳丈大人的话,就那些个诸侯,粮草都快枯竭了。说句实在的,就算咱们不打,他们也会自行消失,甚至于饿死的。因此,我以为,目前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袁绍。”
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袁术,不禁低声道:“现在的袁绍,拥军三十万,手握青、冀二州,端得是粮草丰足。更为关键的是,袁绍手下文武昌盛,不光有许攸、田丰这等智计卓绝的当世一流谋士,还有颜良、文丑这一类的当世名将。可以说,这一仗,很不好打。”
刘悯:“岳丈大人所言极是。这袁本初,确实家底子厚,也比较难打,但这也只是相对的。我想,只要你我两家共同出兵,定能灭了那袁绍。”
这话一出,袁术当即眯起了眼睛。
很显然,他是在考量刘悯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片刻过后,袁术当即道:“如若是你我两家共同伐那袁绍的话,应该是能拿下的。只是,这样做,是否值得呢?孤的意思是,不如让那些个中原诸侯和袁绍之间互相内耗,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入局,把他们一并都收拾了,不好吗?”
这话一出,刘悯心道:“你啊你,怪不得世人都说袁术贪图享乐,见小利而忘大义。如今看来,那真是一点不差。这袁绍要真能被内耗掉,还用你说?我会费劲吧啦的去打他?”
在心里头暗自腹诽好一阵的刘悯,随即在口里组织好了一整套能为袁术接受的说辞。
刘悯:“启禀岳丈大人,我与您的看法,正好截然相反。我认为,中原各路诸侯互相内耗的情况虽然存在,但那对于袁绍来说,却是大大的有利。简而言之一句话,袁绍会像滚雪球那般,越打越大的。”
这话一出,袁术当即皱起了眉头。
袁术:“贤婿何出此言呢?”
刘悯:“刚刚其实我已经分析了,这中原各路诸侯,实际早已是粮库空空。这个漫长而又严寒的冬季,怕是他们都撑不下去了。而如果这袁绍,选择在冬季发起对一众中原诸侯的攻势的话,您说,会有怎么样的情况发生呢?”
这话一出,袁术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老刘噎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