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正在院中饮茶,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爆响从头顶传来。
轰!
他惊得从石墩上一跃而起,抬头看向天空,一团巨大的、灰白色的烟尘正在高空中缓缓散开。
这啥情况??
兔子打过来了?
怎么看着像防空炮呢??
惊慌失措的不仅只有他一个人,整个绝圣门似乎都被这一声爆炸惊动,陆陆续续有人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天上爆炸残留的硝烟发愣。
“不会是机造房搞出来的吧……谁啊,手雷扔得那么高?”
“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能扔这么高的话,飞到一半就应该爆炸了啊!”
“是保险管没生效?开什么玩笑,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做的,居然没生效吗?”
“也不对啊,没生效的话,压根不会爆炸才对,难不成有人飞在空中用炎阳真诀把手雷引爆了?”
“这不是脱了屁子放裤吗?”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间,有七报堂的巡守驾驭着飞剑掠了过来。
“请立刻回到屋内!情况不明,请立刻回到屋内!”
听到这话,所有人瞬间从街道上消失。
情况不明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有危险。
这种时候最好收敛一些好奇心。
江越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关好了门,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林霖便携带着四处飞溅的瓦砾,砰地一声落在了他面前。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飞来飞去的。你再把我的屋顶踩坏,我跟你父亲说让你自己修!”
没想到林霖反而开心起来。
“好啊好啊!那你得跟我一起修!先生,你之前说要跟我学武,我都等了好久了,就学了那么一次……”
江越有些汗颜。
他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学武的,但被林霖打击到以后,基本就处于一种咸鱼的状态了。
每天运行两遍山河录,纯纯养生了属于是。
“咳,学武嘛,急不来的。你这么急飞过来找我干什么?”
“学武就要从小练起啊!先生,你已经不小了,再不学就赶不上了!”
“我知道,我在学。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先生,我是关心你呀!你要是不学武,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怎么自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学武也有别的办法!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找我干什么啊!”
江越有些抓狂,不爱回答问题这个毛病怎么开始出现在林霖身上了?
不行,必须得给她掰回来。
林霖看江越脸色有些不对,终于回过神来。
“啊,先生,对不起,我一说到学武就收不住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刚才那声爆炸是机造房那边搞出来的,好像是之前的手雷做成功了。但是又好像不是手雷,他们管那个东西叫什么……炮?”
炮?
炮?
什么炮?
红衣大炮?
105榴弹炮?
还是单兵自行火炮?
你说清楚啊!这两个东西差别可大了!
江越当机立断,立刻对林霖说道:
“快,带我过去!用飞的!”
…….
再次被林霖夹着飞到了机造房的试验场,江越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个架在场中的玄铁炮管。
旁边还用了三角形的支架把炮管支撑住,支架的末端有硕大的犁形结构,深深埋在土里。
这他么不是驻犁吗??
搞什么??
你们是从哪里看来的这种东西??
真就直接造105榴弹炮了是吗?
江越黑着脸把一脸兴奋的马千嘱叫了过来。
“你们做了什么东西?”
他已经尽可能地把语气放得低沉凶狠了,但在马千嘱眼里,这只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马千嘱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回答道:
“江先生,这是火炮啊!”
“什么火炮,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火炮的?”
马千嘱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名匠人小跑着过来,送上了一张图纸。
“江先生,你看,当初您画出这高达机甲的图纸时,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筒状物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这火炮二字是何含义,今天听您说了用玄铁制作铁筒,我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您的意思不是用玄铁做炸弹,是用玄铁做炮管啊!”
“江先生您过来看,这不就是那高达机甲上的火炮吗?简直一模一样!”
江越的脑门上的血管一阵阵地跳动。
你不要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让你们用玄铁做炮管了?!?
我没有啊!
我的天啊……
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脑补的吗?
是不是我随口吟一句“千里共婵娟”,你们就要造出个登月火箭来把我送上去才开心啊?
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本来就没多大希望的贡献点,这会儿应该是随着你们的第一声炮响,彻底烟消云散了。
江越在心里哀叹了几声,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保险管呢?保险管用上了吗?”
理论上用上了保险管,应该会在很近的距离就把发射出去的炮弹引爆才对,怎么可能飞得这么高?
不对。
江越刚问完,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他么的。
他们的炮弹,是分级引爆的!
保险管只会引爆第一级炸药,那就意味着,在这个手雷、或者说炮弹的威力彻底发挥出来之前,强大的冲击力早就把炮弹投射到几千米之外了!
失策了……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所有保险管全部召回,完全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果然,听到江越问保险管的事情,马千嘱越发兴奋。
“用上了!江先生,您设计的保险管果然有用,炮弹飞上空中以后,一段时间后便自动爆炸,比我们以前用炎阳真诀引爆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们打算大量生产,以后把炮管的支架做成可以活动调解的,这样便能让炮口方便地对准目标……”
停一下,你不要再说了。
我已经很难过了,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江越愣愣地看着立在场中的炮管,犹豫片刻,走了上去。
沉重、坚硬,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但用手一摸,又是滚烫的,正是爆炸之后留下的余温。
马千嘱还在喋喋不休地汇报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江先生,我想过了,现在的炮管填充颇为麻烦,我们打算以后将手雷、发射用的炸药分为两部分,实现弹药分装。这样的好处是,我们只要按照一定的规格生产,便可以实现快速发射…..”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这才什么年代,连定装火药的概念都搞出来了?
球球你们,放慢你们的脚步,等等我这个可怜的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