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千薇这么说,叶老将军明显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丝歉意,“千薇,我知道她对你不好,但她……”
“我知道,我能理解。爷爷你总是最念着儿孙的,若不是因为爷爷您的关心,千薇我也不会有今天。只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叶嫣儿,我进入秋水宗之后,她的事情,我便不会再多管。”
她叶千薇的确是个顾念情意的人,但同时,她也不会毫无原则。
叶老将军长叹一口气,也还是道,“我明白。”
叶千薇没有多说什么,快步出了院落,带着谢清川一同前往城郊。
路上,谢清川便很是愤愤不平,“薇薇,你这是何必,就让她死在外面不好么?”
“如果没有爷爷,我当然会让她死在外面,但她好歹是爷爷的孙女,若是她真的死了,爷爷也定会非常难受。我可以不顾及任何人,但不能不顾及爷爷。我这条命,还是爷爷从无归林里救下的。”
谢清川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道,“你也救了很多次叶老将军的命,而且若是没有你,叶老将军的实力也不可能精进,真的要说,你已经不欠他什么。”
千薇看着远方的天际,“是啊,我不欠他什么。但人总是有情,总是舍不下这种亲情。”
谢清川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若不是薇薇极重情义,大概在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化蛟的时候,薇薇就已经离他而去了,还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依旧和当初一般,待他如亲生哥哥。
两人一路说着,快到叶嫣儿被绑架的地方时,千薇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谢清川看向她,“怎么了?”
“你觉得会是谁绑架了叶嫣儿?”叶千薇看着不远处一处破败的屋舍,问道。
“不求钱财,只让我们两人过来,怕是为了图谋我们两个人身上的东西。而如今,我们两个人身上,最重要的,就是那枚令牌了。”
谢清川很快便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除了令牌呢,他们还想要什么?”叶千薇沉声问道,又向后退了一步。
谢清川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也跟着叶千薇后退一步。
薇薇绝不会做任何徒劳无功的事情。
果然,下一瞬,他就看到两只利箭竟然射在了他们脚尖前!
薇薇刚才是退出了敌人的射程之外?
她是什么时候觉察到敌人的?
还有,薇薇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对方还想要别的?
等等!
九天剑?!
整个秋水试炼中,大出风头的,除了薇薇之外,就是薇薇手中的九天剑了!
难道说……
幕后的人,不仅有唐若鸢,还有岐阳国国君?
他们用的手段可真是阴毒!
难怪唐若鸢是这样的人,他们整个岐阳国皇室,就从来没想过用什么正当的手段取得胜利!
这时,唐若鸢缓缓从破败的木屋中走出来,大笑道,“叶千薇!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把令牌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妹妹叶嫣儿!”
叶千薇抬起漂亮的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淡笑着,“公主,你别搞错了,她不是我妹妹。她是叶菲儿的妹妹。”
这时,木屋里也传来叶嫣儿挣扎的声音,“你们放开我!不放了我,我姐姐叶菲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
唐若鸢转身回到木屋里。
紧接着,千薇就听到木屋里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打了脸,因为叶嫣儿忽然不说话了。
之后,她才又听到唐若鸢的声音,“你现在还指望着你姐姐叶菲儿?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虽然她还是自由身,但处处被秋水宗的人监视。”
“那又如何!就算这样,我姐姐还是秋水宗的内门弟子,比你唐若鸢不知强了多少!”
叶嫣儿嘶吼着,声音听起来相当愤怒。
“是啊,你姐姐的确是比我强,但那又如何呢?我早就派人通知过她,想要看看她的反应,你猜她怎么说?”
听到唐若鸢的话,叶千薇也是一愣,原来叶菲儿早就知道叶嫣儿被绑架了。
谢清川也冷冷一笑,“叶菲儿可真够狠毒的!唐若鸢跟她比起来都得自愧不如!”
里面的叶嫣儿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她依旧道,“姐姐一定会来救我!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唐若鸢耸耸肩,“你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不过,我还是不介意跟你转述一下叶菲儿的原话——
“‘我那个妹妹,又蠢又坏,实力也十分低微。我若是去救她,不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秋水宗的人查到她身上去,万一发现她做的那些事情,我这个秋水宗的内门弟子,也别当了。’”
叶嫣儿瞳孔微缩,眼睛瞪得大大的,却近乎空洞地看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菲儿姐姐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菲儿姐姐是最疼我的,最疼我的……”
“疼你?她要是疼你,现在就是走,也走过来了!她可比叶千薇提前一个时辰知道了你被绑架的消息。”唐若鸢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忽然有种快意。
叶菲儿给她出了那么多馊主意,让她处处败给了叶千薇,她没找她算账已经算是好的了!
现在,就让她妹妹代她受过吧!
被绑住,周身已经被折磨得到处都是伤口的叶嫣儿,忽然听到了叶千薇的名字,她狠狠道,“叶千薇知道又能如何!她也绝不会来救我!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是为了让我在她面前显得有多无能有多狼狈吗?!”
唐若鸢看着她,深深为她的愚蠢折服,“要不是叶千薇跟我抢男人,我也不介意成为叶千薇的朋友。而叶菲儿,从我跟她合作的第一天起,我从来都对她充满防备,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随时可能在你背后捅一刀的蛇蝎。但叶千薇就不会这么做,若是能和她合作,我应该是很放心,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