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容微收,德宁太后来了,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紧,当初若不是她反对,阿濯哥哥早就娶了自己,哪儿里还有叶浮珣的事。
“我知道了。”慕容淡淡地说道,她才不会那么傻,往德宁太后那里撞,只要叶浮珣一死,她还怕什么德宁太后嘛。
朱雀街叶府的两个女人一听说叶浮珣中毒了,纷纷坐不住了,凌安郡主想着法的要出去,要不是沈誊巍拦着,恐怕这丫头早就冲到紫凌王府了。
“你让我去吧。”凌安郡主苦着一张脸对沈誊巍说道,“叶姐姐现在危在旦夕,我必须守在她身边!”
“你去有什么用?第一你不会看病解毒,第二你别忘了你是偷跑出来的,现在德宁太后可是住在了紫凌王府,要是被她知道你偷跑回来,别说守在紫凌王妃身边了,就连京城你就进不来。”
“可是……”
“哎呀,那里有那么多可是。”沈誊巍安抚道,“你放心有阁主在,你的叶姐姐肯定没事,要不然景佗的招牌就得砸了,砸了那家伙的招牌还不如要她的命呢。”
凌安郡主郁闷地坐在门口,不得不说,沈誊巍说的话是那么有道理,但是她凌安郡主是那种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嘛,虽然说她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最起码看到叶浮珣什么样的情况,她行有个数,不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同她一样坐立不安的温言,离开朱雀街叶府就轻易地多了,叶修安知道她跟叶浮珣的关系好,直射派了山岳跟着去了紫凌王府,温言也算是府上的常客,所以门卫也就没有为难她,可谁知刚进王府,碰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王府做客一个多月的魏冥堇。
温言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魏冥堇,虽然她也有听叶浮珣说他回来了,而且还住在紫凌王府,但没有想到一来就碰见他,对于魏冥堇,如果说温言没有任何感觉那是假的,毕竟这个男人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就像是她的初恋一般,成为了过往,却能勾起她的回忆。
“阿言……”魏冥堇微微一愣,他苦苦寻求的人此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温言落落大方地冲他一笑,“魏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这句话一说出来,温言都嫌自己酸,他俩顶多也就算是谈个恋爱,又没有涉及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就是眼前这个‘渣男’一边撩着自己,又一遍娶着别人嘛。
“跟我走!”魏冥堇二话不说,霸道地握住温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温言秀眉微蹙。
利剑出鞘,山岳把剑架在了魏冥堇的脖子上,冷声说道,“放开他。”
魏冥堇脸色一变,本来就冰山脸的他,此时更是难看,“你可知道上一个架在我脖子上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古代人都这么装逼吗,温言忍不住吐槽,但又看到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说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呀,你们俩还得打一架不成。”又对魏冥堇说道,“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魏冥堇手微微一松,温言立马抽出自己的手腕,果真白嫩的皮肤上已经红了,“魏公子,您能不能改一改您这一言不合就抢人的毛病。”
“你跟我走。”魏冥堇固执地说道,“外面你也玩够了吧,我带你回鹰水城。”
“呵。”温言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魏公子恐怕是搞错了吧。”温言心里惦记着叶浮珣在的病情,懒得再跟他废话。
魏冥堇正欲抓住她的胳膊时,山岳快速挡开,冷冷地看着魏冥堇,“魏公子,还请注意分寸。”
“你让开!”
山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挡在魏冥堇的去路,直到温言拐角不见,毕竟这是这是紫凌王府,魏冥堇不敢动手。况且现在紫凌王妃中毒,温言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京城,带走她,有的是机会。
温言到的时候,景佗刚给叶浮珣施过针,现在叶浮珣是难得的清醒。见温言过来了,剑眉一挑,笑道,“温姑娘,还真是跟王妃姐妹情深啊。”
“你不懂。”温言朝景佗翻了一个大白眼,在朱雀街叶府住的时间久了,里面的人自然就混熟了,坐到叶浮珣的床边,开口便损道,“堂堂紫凌王妃被人下黑手,整成这副模样,还真是可喜可贺啊。”嘴里虽然讽刺着,但是眼里的担心一览无余。
叶浮珣虚弱一笑,对着某个毒舌的女人说道,“魏冥堇在王府里住着呢,你就不怕遇见他。”
“我的小祖宗你先管好自己吧。”温言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一口,说道,“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魏冥堇能奈我何?这是京城,再说了不是还有叶修安的嘛。”
“咳咳咳……”叶浮珣咳了几声,她又开始浑身发冷,意识越来越虚弱,看着温言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能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也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阿珣,阿珣……”温言说着说着发现叶浮珣脸色不好,忙担心地俯下身子查看,见叶浮珣已经意识不清,连声唤外室的景佗。
云烟缭绕的乌麒山上,当归背着药篓从蜿蜒的小道走下来,药篓里装满了各种草药,乌麒山在群山包围之中,一年四季满山翠绿。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院落,门前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门童见他归来,忙迎上来,接过他背后的药篓,说道,“今日当归师兄怎么回来怎么早?”
“担心公子。”
“公子无碍,有师祖守着,公子不会有事的。”门口笑着回道,这几日是季南北闭关最管教的几日,世人都羡慕季家人长寿,又有一身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医术,却不知在这些背后,还有着为人不知的痛楚,每一个季家的当家人都会经历常人若不能经受的痛苦,季家的当家人一出生便有带毒素,所以季南北打记事开始,他每到月末之时,便会毒素发作,心痛无比,所以季南北每个月都会消失几天,用来休养,而在季南北二十四岁之时,他就要在乌麒山上闭关三个月,这几天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若是稍有不慎,会危及性命。
“师祖。”来到奇林居门前,当归对着一个白发飘飘小,仙风道骨的老人恭敬地行礼。
“这几日好生守着你家公子,若有任何事情到飘渺找我。”云隐师祖淡淡地说道,这时一个同样头发花白,一身道袍的老人,伸着懒腰从奇林居走出来,打着哈欠说道,“我说师兄啊,放心吧这里这么多人守着呢,我刚看过了,你那宝贝徒孙没什么事的。”
“师叔祖。”
“好了好了。”云颠山人随意地拍了拍当归的肩膀,一点身为师叔祖的架子都没有,看见当归身后门童手里的药篓,眼睛一亮,“今日可有采到什么好的药材啊。”众人皆知,这云颠山人平日里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不着调,但是爱药如痴,最喜欢一些药性古怪的草药。
“师祖山下有人闯入。”一个药童跑到禀告,这乌麒山下雾林密布,又有云隐师祖布下重重阵法,闯入者九死一生。
“可知是何人?”
“不知,不过那人身法诡异,身手不凡,师祖的奇门阵已经被他破了,他现在正冲左华林来了。”
“派隐天隐玥去看看。”乌麒山很少有人闯入,而且还破了他的奇门阵,在这个时期闯进山里,莫非是为了北儿而来。云隐师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奇林居的门。
宋寒濯夜以继日,一路跑死了四匹马,他先去了江南季家,得知季南北并没有回去,又去了季南北时常闭门休养的那个小山,最后才来到了这乌麒山,若不是他意志力惊人,恐怕在雾林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哪儿里还有力气闯过奇门阵。
“何人擅闯乌麒山。”空气中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宋寒濯持剑而望,四周空无一人,而周围的树木无风而动,随即静止。
“在下京城紫凌王宋寒濯,前来求诊!”
“乌麒山无所属之人,速速回去!”
“在下所求之人乃是季家掌门人季南北!”宋寒濯又从怀里掏出与季南北的信物说道,“在下与季公子乃是好友,有信物为证,请求见季公子一面。”
树叶微动,两道白色身影落到宋寒濯面前,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白色束腰锦袍,淡蓝色的束发带,五官清秀,隐天看了一眼宋寒濯手里的信物,“既然是公子的友人,为何不去吉季家山庄等着,而来到这里。”
“内人命在旦夕,恐怕等不得。”宋寒濯说道。
隐玥见他面容憔悴,一看便是奔波而来,“公子恐怕也要等上几日了,季公子现在正在闭关修养。”
宋寒濯脸色一凝,“需要几日?”
隐天隐玥相视一眼,“多则十日,少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