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尊师重道,绝不会允许徒弟与师尊结合的事情出现,我想跟师尊在一起,又恐给师尊带来麻烦。”
索性换个身份来爱你。
可不管我是仙是魔,爱你的那颗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祁彧摊开掌心,凭空变出一个碗盏,小巧的匕首毫无顾忌地捅入自己心口。
鲜血滴滴流出,流到金碗盏中。
【他这是想干啥?自虐?】
【喂你心头血呗】
不然宿主的尸身为何会保护得这般好。
那可是魔尊的心头血,一滴便可令魔修趋之若鹜,何况还是一大碗。
这反派……,还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啊。
日日取心头血,就算是魔尊之体也消耗不住的。
【咦,这心头血好像有用哎,宿主你可以不用受天道的监管了】
司荼疑惑脸。
【反派喂给你的心头血,逐渐会改善你的体质,你会真正成为这个世界里的人】
最后一句话令司荼心头一惊。
【所以除了生老病死,我没有权力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开不开心,刺不刺激?
【宿主的复活甲可以使用啦】
将金碗的碗沿抵在自己的红唇边,祁彧将心头血含在嘴中,俯身,双唇相抵。
鲜血染红了祁彧的嘴角,可他仍旧贪恋她唇间的柔软,不愿离开。
轻颤的指尖抚在司荼受伤的胸口处,祁彧神情哀痛。
他日日取心头血,就是为了能够体验她当日所承受的痛苦。
以灵体状态存在的司荼直呼好家伙。
用疼痛来惩罚自己,一般人可真干不出这样的事。
【你觉得我现在用合适吗?】
看着祁彧还在亲吻着自己的尸身,司荼莫名背后一凉。
【那还是等等吧】
它怕把反派吓出心理阴影。
回到大殿内,祁彧拿出清辉的如梦杖,催动着灵力,上面的铃铛直响。
一旁的红魔忍不住劝道,
“尊上频繁入梦,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如梦杖可创造出这世间最美好的梦境,可对入梦者的灵力却损害极大。
“梦里有她,活着的她。”
祁彧双眸轻眨,在这空旷的大殿上,他高大的身影显得落寞又孤寂。
听此,红魔也不再相劝,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大殿。
传闻这位新任魔尊殿下,杀伐决断,出手狠绝,是魔界近千年来不可多得的人才。
用他们魔族人的话来讲就是,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可红魔却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杀伐决断,明明就是爱而不得!
天天不管个事,只知道往冰室里跑,见他鬼的杀伐决断。
“对了,西南魔族动乱,你去解决了吧”
祁彧刚要入梦,想起了有这一遭事。
“好嘞,殿下,红魔定当万死不辞。”
红魔面上满是讨好,弓着腰很是尊敬。
问他为啥转变这么大?
谁不知道当年魔尊一剑斩一族的光辉事迹,那场面,啧啧,想起来他腿肚儿都打颤。
不过魔尊是怎么知道西南会有叛乱的?
唔,定是魔尊料事如神神通广大。
金纱飞扬,坠着的玉珠丁零当啷,听着十分清脆悦耳。
三米长的云榻上,祁彧紧闭双眸,放纵自己沉睡于幻梦中。
师尊……,真好,又能见到你了。
冰室内,司荼刚醒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也太冷了些,连手脚都是僵硬的。
【诈尸嘛,僵硬是正常的,宿主以后习惯就好】
系统满脸无所谓,诈着诈着可不就习惯了。
【还有下次?】
剜心之痛,司荼可不想体验第二次。
啊这……,这事不好说啊。
从系统那里得知祁彧所在之地,司荼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来到大殿。
“咦,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仙气?”
“什么仙气,明明就是魔气,闻着还挺像尊上的味道的。”
守卫蓝魔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唔,还真挺像的。
司荼听到了两魔的对话,但也没有多想,估计是方才在冰室沾染上了他的味道吧。
推开大门,十二盏朱雀琉璃花火静静燃着,整座大殿格外寂静。
除了,榻上那道清浅的呼吸声。
金纱层层缭绕飞扬,如坠云端山海。
男子墨发披散于玉枕,剑眉横鬓,嘴角挂着浅笑。
这是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司荼俯下身子,指尖触碰到他柔软的发顶。
唔,好长时间没摸了,这发质有点硬啊。
司荼视线上移,看到榻前摆放的如梦杖,这不是清辉的法器吗?
【奥,反派抢过来的】
【他抢这玩意儿干嘛,既不能打架也不能疗伤,鸡肋得很】
要是司荼这番话被清辉听到了,估计是要直接被气出棺材来。
【入梦嘛,梦里啥都有,但如果常用也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反派拿这东西用来干嘛,系统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可偏偏自家宿主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
【那不行,我得把他喊醒】
可系统刚要阻止,却见自家宿主直接上手把人给摇起来了。
对,就是粗鲁地摇起来了。
不是,好歹你温柔点,柔弱点啊。
司荼拽着祁彧的衣袖,见他没有反应,又戳了戳他的脸颊。
“阿彧?你醒醒啊。”
司荼试探性地唤了几声,祁彧的眼皮子这才动了动。
以往他入梦时,从未有魔敢如此打扰,今日,是来找死的吗?
红眸霍然睁开,戾气丛丛而生。
祁彧迅速翻身,掌心握住面前人娇嫩的脖颈,随即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说!是谁派你来的。”
西南动乱,难保没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呼吸微窒,司荼催动丹田中的灵力,想要把这厮给震开。
可猛然发觉自己丹田竟无半分灵力,好似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
“阿、阿彧……”
司荼扒拉着祁彧的手腕,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刚醒就给她这么大的惊喜,系统出来挨打。
【差一点就要提醒宿主,不要叫醒沉睡在如梦杖里的人】
会发疯的。
司荼:……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彧有片刻的失神。
方才……,是师尊的声音。
可他不是已经醒了过来吗?
祁彧猛地被人推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师、师尊……”
那声音抖得,司荼都快要认不出他的声音了。
“怎么着,你还想以上犯上啊?”
摸着方才被他掐住的脖颈,司荼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混小子,下得还真是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