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王戟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儒之天下,即是浩然天下,浩然本无错,奈何人心啊!
“儒家能有今天,我王戟也难辞其咎啊!”
换作四十年前,即便儒家弟子有心为恶,也绝不至于如此放肆。这四十年来,王戟横压天下,他又是儒家圣人,儒家自然水涨船高。
儒家弟子因此身居敢位,手中的权利也越发大了,很不多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利用手中的权利、儒家的大势为非作歹。
“这不怪王圣!”
董儒之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怪我等管教不利,也怪我儒家弟子枉读圣贤书!”
“我将儒家带到了不属于儒家得高度,所以儒家弟子才得意忘形,种子今日的恶果,怎么能不怪我王戟呢?”
王戟说道:“有些儒家弟子嘴上圣贤之言,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浩然,已经迷失了心智!”
“儒家的名声、大势都是虚幻之物,犹如空中楼阁,儒家弟子信以为真,便不明对错、不知轻重。”
“桓骑的刀,是杀人的刀,是抄家灭族的屠刀!”
王戟说道:“索性今日就让他们栽个跟头,受些教训,以后但凡有了恶毒心思,也要考虑考虑后果。”
“可是王圣,桓骑心狠手辣,因达溪轻柔之故,与我儒家素有仇怨。”
一尊儒圣说道:“若是他借此机会,报复我儒家,我儒家清白弟子,恐怕也要遭殃!”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戟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欲行儒之天下,天下儒生无不响应,与大魏而言,无谋反无异,我儒家可还有清白之人?”
“王圣,我儒家弟子有错,儒之天下无错啊!”
一尊儒圣开口辩解说道,王戟顿时大怒,一挥衣袖,就将他儒圣击飞出去,跌落在泥土之上,一身白色儒袍,变得污浊不堪,有如小丑一般!
“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王戟怒道:“你们自以为没错,那你问问陛下,你们错了没有?”
“若非你们一意孤行,有我王戟在,陛下安能对我儒家下此狠手?”
“儒家官员,违法乱纪;儒家诸圣,意图谋反。”
“大魏兴儒两百年,对我儒家百般有待,就是为了让你们违法乱纪,让你们野心勃勃,意图谋反的吗?你们心中,可还有仁义?可还有仁义?”
王戟说道:“时至今日,心中还有儒之天下的念头,你是盼着儒家毁灭吗?”
“一群目光短浅之辈,儒家兴盛了两百年,难道大魏就没有两百年底蕴吗?大魏世家韬光养晦两百年,就真的不如儒家吗?”
王戟言辞激烈,儒家诸圣再也不敢多言,等到王戟稍稍消减,董儒之才开口说道:“王圣,此事暂且不提,先救儒家弟子,事后王圣要打要罚,我等绝不怨言。”
“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救儒家无辜弟子,我是儒家圣贤,不会让我儒家弟子因为你们的野心前途渺茫,也不会让儒家因为你们的罪孽一蹶不振!”
王戟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带在这结庐书院之中,不得踏出结庐书院一步。”
“桓骑要你们的头颅,你们就给他;陛下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吧!”
王戟说道:“做了错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儒家有我,后事无忧,你们且安心赴死,老夫随后就到!”
董儒之闻言大惊失色,劝阻王戟说道:“我等死不足惜,王圣乃我儒家定海神针,怎么陨落呢?”
“儒家谋逆之心,天下皆知,我不死,陛下如何安心?我不死,你们这些狂悖之徒如何安分?”
王戟笑道:“事到如今,也不怕你们怨恨我王戟,我便实话告诉你们吧!”
“桓骑所行之事,我尽数看在眼里,他的心思,我也看清清楚楚,我不但没有告诉你们,甚至提供消息,暗中推泼助澜,帮了桓骑一手!”
儒家诸圣如被雷击,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若是王戟将桓骑所行之事,早些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清理门户,儒家绝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狼狈!
“王圣,你这是何苦呢?”
儒家诸圣此刻才明白,原来对儒家动刀的不仅有魏帝和诸子百家,还有这位儒家神仙啊!
“沉浸在儒家得辉煌之中,你们的双眼已经被蒙蔽,看不清儒家真实的处境。不切肤之痛的感受这痛苦,你们便无法醒悟,所以我要让你们筒入骨髓!”
“大魏横压南北,靠的其实不是我王戟,而是大魏百万军卒,刀在陛下手中。所以我们让你们断臂短腿,流血流泪,不将这血泪的教训铭记于心,你们必将重蹈覆辙,让我儒家万劫不复。”
王戟说道:“我可救儒家一时,救不了儒家一世!”
董儒之痛苦的闭上双眼,此刻他才明白,这这场争斗中,王戟始终站在儒家这边,也站在陛下那边,可是自始至终,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亏他们还将王戟视为底牌之一,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难怪他们要一败涂地啊!
“王戟,为了给我们一个教训,就要搭上儒家两百年的基业,值得吗?你是真狠啊!”董儒之问道!
“我王戟屠圣如屠狗,给你们教训,你们也配?杀鸡儆猴,我是要给天下儒生一个教训!”
王戟说道:“你董儒之也并非第一天认识我王戟,站在才知道我王戟是狠人吗?”
“我王戟若不是狠人,静塞关外那里来的百万白骨?我王戟若不是狠人,为何中原四十年来无人敢出头?”
王戟微微摇头,面带讥讽之色,继续说道:“这四十年来,人人都说我是儒家神仙,怕是已经忘了,我王戟还是一尊武神啊!”
“你不记得,不怪你,毕竟真没几个记得啊!”
王戟转身,走出结庐书院,随即停顿下来,淡漠说道:“还是那句话,谁走出这结庐书院,我便杀谁!”
“古有姜太公画地为牢,今日我便以结庐书院为牢狱,我倒想看看,能不能关住儒家圣人?”
随后王戟头也不回的离去,一股请风吹动,王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许都城,直往阳丘上而去。
等到王戟离去之后,儒家诸圣纷纷摇头,最终无人敢走出这结庐书院。
“我等仅遵大柱国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