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蓉不敢相信穆容廷会说出这么冷酷残忍的话,为沈若感到心痛,“穆容廷,孩子就是小若的命,你要是夺走孩子的抚养权,就是要小若的命。”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但你现在哪点,是爱她的表现,不仅对她没点信任,还要夺走她的命,你真是个混蛋。”
她捏着拳头气得怒骂道。
穆容廷双眼冒了血丝,声音冷到了骨子里,“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的人,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沈若差点杀死了她,你现在还跟我提爱?你会继续爱上一个杀母仇人吗?”
“沈若那么善良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你母亲。”
苏丽蓉了解沈若,她性格善良而正直。
“她曾因为我妈抢走了三个孩子,而拿刀要杀她。”穆容廷幽冷说道。
萧一洐说得对,沈若已经不是当年的沈若了,她的心里,一直有恨,恨会让一个人变得残忍而恶毒。
他爱的是那个阳光、善良、有傲骨又正直的沈若,而不是一个残忍、恶毒的疯子。
“小若她……”
“不要再跟我提她,出去!”他的眉眼间浮现一抹厌恶。
苏丽蓉深深看了眼穆容廷,沉痛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但走到病房门口,她停了下来,扭头再次又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缓缓说道:“穆容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若不是伤害你母亲的凶手,你该如何再面对她?”
穆容廷的心脏阵阵紧缩,痛苦地说道:“我也不希望是她,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你让我怎么信她,怎么信!”
苏丽蓉张了张嘴,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或许她是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整件事,才能如此冷静。而穆容廷身在其中,他的母亲正在生死边缘徘徊,巨大的悲痛,会让他失去一部分的判断力。
她又叹了口气,穆容廷和沈若,注定是走不到一块了。
苏丽蓉离开后不久,穆容廷就不顾身体的伤,坐车去了警局。
当沈若走进屋内,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瞳孔微微收缩,脚步停下,没有继续向前。
穆容廷当看到沈若进屋的瞬间,心就遏制不住的开始疼,她的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脸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全部露了出来,惨不忍睹;她刚刚走进来时,脚好像也不太利索,应该也受伤了。
他问过警局的人,说她昨晚在羁押室被人打了,她这一身的伤,都是被打的。
那一刻,他想杀了打伤沈若的人,但很快他的心又冷了下来,他妈重伤现在躺在ICU,这个女人不过是伤了这么点,又没有危及到她的生命。
他眼中的心疼散去,变得和他的心一样的冷。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不管内心情绪如何翻涌,但两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都是冷漠。
沈若一直站着,受伤的右脚不久就传来钻心的疼,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张开问:“你找我干什么?”
看着女人冷漠的样子,穆容廷很愤怒,她差点杀死他妈,却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她到底还有没有心了,为什么能这么冷酷无情。
原本还有一丝犹豫,现在彻底的没了,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过来是告诉你,我会向法院起诉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沈若愤怒的瞪大眸子,不顾脚上的伤,朝着男人跑去,朝他悲愤地吼道:“穆容廷,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夺走孩子的抚养权,他们三个是我一耙屎一耙尿的拉扯大的,一千多个日夜,都是我在照顾他们,你有什么资格夺走抚养权。”
穆容廷眸光阴冷的看着她,语气依旧是冷酷残忍,“沈若,我可以,我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啪!”
沈若愤怒地甩了一耳光在男人的脸上,粗声朝他低吼“穆容廷,你要敢这么做,我杀了你。”
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强烈的恨意。没有人能分开她和三个孩子,他们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命。
她暴躁得像头怒狮,捏着拳头,对着男人又锤又打。
穆容廷抓住她的手,冷漠地用力推开,沈若本就脚有伤,被这大力一推,她没站稳,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黑眸里氤氲着冰冷的寒意,“沈若,你就等着法院的判决!”
这个男人冷酷得太过坚决,让沈若愤怒的同时,感到莫大的恐慌,他真的要夺走她的孩子,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吓唬她。
他的话,有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她头顶浇下,冷得她都开始哆嗦了起来。一想到以后会和孩子们分开,万箭穿心都不及她此时心中的痛。
泪打湿了她的小脸,看向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悲痛地问,“穆容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你明明知道的,孩子是我的命,没有他们,我活不下去,你为什么要残忍地分开我们。”
看着她眼中的泪,穆容廷的心,又揪了起来,一刺刺的疼,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吻住她的泪。
但,一想到昏迷不醒的母亲,他还是强压下了心底的怜惜,眸子恢复冷厉,“沈若,你在墓园想要杀我妈的时候,可有想过是不是太残忍,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痛?会不会难受?”
“沈若,我就是要让你痛。”
听着穆容廷这绝情冷酷的声音,沈若觉得身体仅剩的一点温度都没了。她深深地看着他,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深爱他的男人,这就是她愿意放下过去,想重新在一起的男人。
“穆容廷,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想要杀你妈,甚至连踹的那一脚,也是因为她差点掐死我,我为了保命才反击的。给我一点信任,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若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求穆容廷相信她,如果他不信,她以后都不会再求他相信了。
盈满泪水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期待。
“沈若,你到了现在,还在撒谎,你是不是断定我妈这辈子都醒不来了,所以,打死都不承认。”
“我没做过,你让我怎么承认……”
“多么漂亮的一张嘴,但为什么要撒谎!”
穆容廷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提了起来,拉入怀中,他低下头,重重地贴上了她的唇。
这不是吻,而是充满血腥的啃咬。
“呜……”
剧痛袭来,她痛苦地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