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蓉看着面前的父母,眼神悲痛又悲凉:“一个外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女儿?”
她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流泪低吼:“为什么你们不问我一句呢,我是你们女儿啊!”
她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亨家。
“丽蓉,丽蓉……”
亨利假装担忧地追了上去,想再表演一番深情戏码,但是刚拉住苏丽蓉的手,就被她大力的甩开了,嘶哑着声音怒吼:“别碰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见到你,我都恶心的快要吐出来,别再装着爱我了,真的很恶心。”
左一句恶心,右一句恶心,亨利差点装不下去,眼里闪过一抹凶残之光,要不是苏丽蓉父母在,他现在一定会将苏丽蓉拽到房间的床上,然后像那晚她喝醉酒后,边要着她,边折磨羞辱她。
她不是说他恶心吗?那他非要碰她,要让她痛不欲生。
“丽蓉,你这么说我,我真的很痛心,你到底怎样才能不取消婚礼,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忍着怒火,嘴里依旧说着深情的话。
苏丽蓉没回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父气得心口绞痛,吃了护心丸才好点,“孽女,真是孽女,找人给我将她绑到阁楼,给我关起来,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老苏,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关着她,会不会……”
“关,必须关,一直关到她愿意嫁给亨利为止。”
苏父怒吼道。
说完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苏母抹着泪,跟着离开。
苏丽蓉刚回去,就被她父亲的人强行给抓回了苏家。好在佐佐他们去读书了,不然见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吓到。
看到苏丽蓉又哭又叫地被带走,家里的保姆被吓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给沈若打电话,向她求助。
沈若接到保姆的电话,听到苏丽蓉被苏家的人给强行带走,刚刚还窝在穆容廷怀里,蹭地下绷紧了背,急声问:“确定是苏家的人吗?”
“确定,我以前是在苏家工作的,后面小姐一个人出来住,我就跟来了,带走小姐的人就是她父亲的人。小姐哭得很厉害,还说死也不嫁给亨利。”
“沈小姐,我只是个下人,说话也没分量,您帮帮小姐吧!”
电话那头的张妈急得都快哭了。
“好,我现在就去苏家。”
沈若挂了电话后,就从穆容廷怀里出来,又慌又急,连鞋子都忘记穿了,拿起包就往我跑。
穆容廷听出她脚步声不对劲,喊住她,“若若,把鞋子穿上,别那么急,苏丽蓉是被苏家的人带走,不是别人,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最多是被关起来了。过来,穿鞋!”
沈若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少多少,她返回走到床边,穿上鞋子,准备走的时候,被穆容廷拉住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苏家那,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嗯,嗯,我知道了。”
沈若走了两步,再次返回,小嘴凑上去,在男人淡色的唇上亲了下,“你好好待医院休养,别担心我。”
穆容廷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舌尖探出舔了下唇,意犹未尽。
沈若开车来到苏家,想进去,却被管家给拦住了,“苏小姐,今天夫人和先生不方便见客,多有得罪,您请回吧!”
“我不是来找叔叔和阿姨的,我是来找丽蓉姐的。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在这。”
连门都不让她进,沈若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这段时间她全部精力都放在穆容廷身上,连三个小家伙都没太管,苏丽蓉这边自然也忽略了。她想起了苏丽蓉之前来医院见她,当时明显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当时她却没多想。
张妈在电话里告诉她,苏丽蓉哭着说死也不嫁给亨利。看样子应该是和亨利发生了什么事,她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找亨利,苏家这里,应该是短时间不会让她进去。
想了下,沈若开车离开了苏家,去了亨利家。在路上,她打电话给顾笑煜,原本是想告诉他丽蓉姐被苏家人关起来了,想让他也想想办法。但是还没开口,顾笑煜就说道:“小若,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先打来了,我要走了,离开S市,去到京都大学教书。现在已经在候机室,等会就上飞机了。”
沈若震惊,“笑煜哥,你要去京都大学教书,怎么都没有提前告诉我?至少在你走之前,我们见一面。”
“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小若,丽蓉那……你就帮我带个消息去,我就不打电话了。”
听得出电话那头的顾笑煜有诸多不舍。
“笑煜哥,丽蓉姐她……”
沈若犹豫了下,没有将丽蓉姐被苏家关起来的事告诉他,他既然选择去另一个城市重新生活,那就让他不要有牵挂好了。
“好,我会转告她的,笑煜哥,你一路顺风。”
她声音略微哽咽,心中万般不舍。
“小若,照顾好自己,我挂了。”
电话挂断,沈若的心情比刚刚从苏家出来时,更加沉重。
车子开到亨家,沈若这次没有被拒在外,她被管家带了进去,却没进屋,而是来到一凉亭里,那凉亭里摆放了一架白色钢琴,亨利正弹着钢琴,沈若注意到他只用一只手在弹,另一只手放在一侧,包着纱布。
沈若没有打扰他,而是站在凉亭外,等着他将那首《梦中的婚礼》弹完。
她自小也学过钢琴,但她没什么天赋,弹得马马虎虎,长大后也没怎么弹过了,但是一首曲子弹得好,还是不好,她还是能听出来的,亨利不愧是有名的钢琴家,即使是一只手弹,也非常高水准地弹完了。
“你一定很好奇,一个钢琴家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手。”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亨利扭头看向凉亭外的沈若,举起那只受伤的手,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