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珩沉着脸显然是生气了,怕他会因此动怒做什么来,上官颖忙道:“太后和傅贵妃被囚宫中不见天日,安王和南阳公主心有不忿也是正常的,刚才虽然安王妃和南阳公主出言不当,可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皇妹也让她们下不来台了,你也就别为此生气了,不值得。”
傅太后虽是姬沉的亲生母亲,可母子关系一直是不好的,当年慕容璃离开失踪后,姬沉就将她囚禁在长庆殿礼佛度日,迄今已经二十三年,而傅贵妃虽然没有被囚禁,可在宫中如同弃妇,不得宠爱没有权柄,和囚禁没区别,连儿女都不能见,傅家虽然还在朝中,可也早已没落,安王和南阳公主不成气候。
上官颖知道姬珩极其不待见他们,理解姬珩的心思,但是也不想姬珩太过苛责他们,毕竟他是太子,那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若是太过刻薄,对名声不好,虽然姬珩素来也名声不善,可兄弟姐妹的血还是不要沾上的好。
姬沉也是这样的心思,他当年手足相残才夺得皇位稳固江山,有过太多的杀戮,不希望姬珩也步他的后尘,。
可姬珩对她的劝说没听进去,反而面色阴郁狠厉的道:“呈口舌之快也不行,他们就该安分守己苟活于世,莫说挑拨你和颜儿的关系和出言教训颜儿,对你们任何的不敬都是罪该万死!”
他是真的难容那些人,言语间都透着肃杀之气。
他并非容不下异母的兄弟姐妹,只是容不下那两个和傅家的那些人,当年若不是傅家和那两个女人从中作梗,母后在这里的事情就不会被胤国皇帝知道,慕容家也就不会灭门,他母后也不会伤心欲绝万念俱灰,那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重要的是,他母后不走就不会死,那妹妹就会生在这里,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不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尽苦楚屈辱,和他反目成仇形成如今这般局面,他现在比当年更厌憎这些人,若非父皇还在,他必当将这些人都送进地狱,以泄他心头之恨!
上官颖见他这般,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他了。
想了想,还是岔开了话音:“怕是差不多到丹阳郡主出嫁的吉时了,我们既然来了,不好在这里耽搁不出面,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你先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出去吧。”
姬珩面色稍霁,点了点头,先压下了心头的戾气,跟上官颖离开了这里。
此事他过后再和那些人算账。
过了一会儿, 便是丹阳郡主出门的吉时,众人送着丹阳郡主出门后,便是喜宴,不过东启这边和胤国那边不太一样,嫁女并不摆席面,而是在花园里招待宾客,设了个地方摆满美酒佳肴让大家自己随意吃喝,各自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倒像是一场应酬酒会。
叶欢颜不凑这些热闹,更不想被恭维讨好,就带着姬无忧寻了个清净地方坐下吃东西,她不吃,倒是姬无忧吃得开心,本来挺清净的,可没多久,景王妃就寻来了,一来就各种关怀,看样子是担心怠慢她。
叶欢颜晓得她的心思,直言道:“王婶好好招待其他客人就是了,不用理会我的,我有什么需要自会吩咐下人,不会见外的。”
景王妃放心笑道:“如此便好,那是我多虑了,就怕对公主招待不周。”
可说完这话,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欲言又止的。
叶欢颜直接问:“王婶还有什么事?”
景王妃迟疑少顷,问:“公主可还在为先前安王妃和南阳公主犯上之事不悦?”
叶欢颜不答反问:“王婶问这个做什么?”
景王妃有些惭愧无奈:“她们言语不当挑衅了公主和太子妃,陛下和太子知道定然会更加恼她们,我虽然也不喜她们,可到底也都是皇族之人,虽说皇族亲缘与寻常人家不同,可也还算是一家人,还是不希望她们为此受责,可适才我去找了太子妃,太子妃与我说太子已经知道此事,极为生气,怕是过后会为此怪罪。”
叶欢颜挑了挑眉,问:“王婶是想让我劝说太子饶过她们?”
景王妃说:“只是希望公主不要与她们计较,只要公主不生气,太子的怒火便不会太大,也就不会给她们太多苦头,至于劝说,若是公主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欢颜明白景王妃作为长辈的立场和老好人的性子,倒也不奇怪景王妃会说这些,淡笑道:“王婶多虑了,我还不至于为此生气,她们还没这个分量让我置气,但是劝说的话怕是不行了,王婶想劝说太子息怒放过她们,还是去找太子妃吧,她应该愿意帮这个忙。”
“不过其实王婶也不用太担心,太子便是生气也不会做得太过,顶多是敲打一二以示警告,只要父皇在世,就不会伤他们性命,他们也是该敲打一下了,免得太过忘形失了分寸,这次是出言不当,下次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
其他的景王妃并未多加置喙,只是点点头放心道:“公主不生气就好。”
上官颖说姬珩生气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安王妃和南阳公主冒犯的书她和叶欢颜,只要她们不介意不生气,姬珩便可气消大半,最主要还是叶欢颜这里,只要叶欢颜不生气,她便可以更好的劝说姬珩息怒,这样便是还会做什么警告惩戒,也不会太过。
说完这些,景王妃本打算不继续打扰叶欢颜了,可正要走,就有一群女眷寻来了,有皇族女眷,也有一些身份贵重的世家女眷诰命夫人。
看似是来找景王妃道贺谈笑的,可都明显是冲着叶欢颜来的,毕竟这位公主可是大启头等尊贵的女子,连未来国母太子妃都没有她的分量,其他时候都没机会接触,眼下可是个好时机,若能得她另眼看待,那再好不过了。
难得的清净就这么被打破了。
景王妃知道叶欢颜喜静,怕是不高兴被这些人打扰,虽然这些人不太敢和叶欢颜说话,但是也有些吵闹了。
可到底都不是寻常女眷,不好明显让这些人走,正想着寻个由头带她们离开还叶欢颜一个清净,可谁知道这些女人说着说着,就由着丹阳郡主的婚事说到了各自儿女婚事。
好几个夫人有意无意的提及自家为成婚的儿子,至此,她们的来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