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爱情?”苏紫莹重复了一句,摇摇头道,“没有听过。”
以为他会讲这个故事,却见没有再吭声。
手也从她的腹部拿开了,顿时少了那种温热之感。
陈重捡起滑雪板比划了一下,就走到了左边冰墙一边。
用匕首对着冰墙就开始凿了起来,无数细小的颗粒掉落下来。
众人有些不解,林秋雅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一条通往出口的阶梯。”陈重手中不停。
黄淑芬吃着鱼走来,嘲讽地说道:“你半天才凿出一个小洞,想要做成阶梯真是异想天开!”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陈重一本正经道。
“那些话都是底层人自我励志的话语。”黄淑芬吐了口鱼刺道,“我保证,你做不了多长时间就停手了。”
“……岳母,咱们生活这么长时间,你见我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吗?”陈重问。
黄淑芬哼了一声,走到了一边。
他们都不看好他这无用功的行为,坐在那里,幻想着救援早点而来。
事实上,他们作为大家族的人,孙家、林家、苏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而陈重作为安全系统较高职位的副卫长,站里也给与了高度重视。
毕竟游乐场出现了大规模枪战,引起了江城的恐慌。
一时间双方组成了救援行动小组。
副站长刘亚东担任组长、林家的林瑞、苏家的苏金水、孙家的孙成担任副组长。
先部署了上百人对残留的凶徒进行了搜捕,又安排人员对山体进行着铲雪。
刘亚东道:“林先生,你当时在现场,没有注意到人被掩埋到了哪一块了吗?”
“我当时只顾着逃命,未曾留心。”林瑞转而道,“金水叔,我努力劝过黄姨和莹莹了,她俩有些执着,我很惭愧……”
苏金水叹了口气道:“这母女两人的性子就是那样的,并不怪你,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众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有人相信,在这样的灾难下,那些人会活着。
孙成皱着眉头道:“这速度有些慢了,我建议用直升飞机将挖掘机吊来。”
“孙先生,我理解你着急儿子和老婆心情,”刘亚东正色道,“但根据我们专家评测,
如果震动过大,将会产生二次雪崩的危害,反而给救援带来更大的阻力。”
忽然一边有人叫道:“挖出来人了!”
孙成刚叹了口气,连忙跑了过去,却见是一个脸面被铲毁的尸体。
只是穿着白色滑雪服,一眼还是能看出不是孙大胜,也得知这人是凶徒。
他忍不住拿铁钎在白衣人身上抡了几下。
几个领导也走了过来。
刘亚东掷地有声道:“孙成,你这种行为我可以把你关起来了!我认为你不适合担任副组长一职,还请你回避冷静!”
旁边几个安全员将他带了下去。
苏金水忽然道:“站长,我认为用铁钎容易伤害到人的尸体,不如改成木制的。”
“唉,”刘亚东遗憾地同意道,“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林瑞感到这两个高层都很虚伪,不想救人还表现得那么高尚,这是要学习的一点。
万事开头难。
到了晚上的时候,陈重已经做出了一个长六十公分,宽三十公分的台阶,还将表面凿得很粗糙,不容易打滑。
由于人到时候要在上面行走,上方的墙壁也得开出空间。
这次他没有再使用匕首,而是找了两根枝干,用刀子削成了手臂粗的木棍。
又潜入水下,寻了两块方形的石头,将之绑在了木棍上,做了两个大小石锤。
再次来到冰墙旁边,用匕首插在之上,大石锤就对着使劲地砸着,一块块地掉下。
尽管很费力费时,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别干了,休息一下吧。”林秋雅出声道。
陈重放下工具来到一边,喘了口气,双手向那边一伸道:“看见这杰作了吗?”
苏紫莹哼道:“就一个台阶,有什么好炫耀的,人都累傻了。”
“呵呵,”陈重指出道,“老婆,成长的规律本来就是由小变大,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是啊,有些人成长就变得让人不认识了。”苏紫莹道。
“……”陈重知道她暗讽,但他真的变了吗?没过解释,而是道,“我给大家做饭。”
这次没有再吃烤鱼,一直吃也会腻,便也做了生鱼片,又在放了些药材,用热水泼上。
“岳母,你尝尝我做的?”陈重奉上。
黄淑芬盘着腿,架子很大地用手拿起,心想也就多了两道工序能好到哪去?
但吃进嘴里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质地柔软,第二便是甘甜之香,实在妙不可言。
“也就一般般吧。”
陈重笑了笑,将另一条给了孙大胜和戴楚红,两人吃得双眼放光,连声说好吃。
黄淑芬小声道:“女儿,你尝尝这生鱼片,不用顾忌,没有腥气,味道很好。”
苏紫莹怪异地看了她妈一眼,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只吃了一小口就被吸引了。
“老婆,你放心吃吧,绝对不会上吐下泻。”陈重说罢又回到了工作区。
大家要休息,不适合再抡大锤,冰墙被造成了类似壁橱状,这样就不用再破点了。
蹲在第一个台阶之上,用小石锤砸在匕首上敲击着,一晚上就做出了三个。
一连几天,他就废寝忘食地做着这些,仿佛蓦地一下上升到了半空。
众人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升出了惊奇的敬意。
谁会想到这样艰巨的工作,只是靠着就地取材,不止歇的用功就能达成如此成就?
“用不了几天就会出去了,上层的冰墙接受了更多阳光,并没有那么坚固。”
陈重对于自己这项工程很满意。
苏紫莹这些天一直在看着他干活,不知为什么那么单调的事情,她能看一整天。
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坚持不懈的品质,这就是让他成功的原因。
她开始尝试着钓鱼,从一直钓不到,被他教导着钓到第一条鱼的惊喜,又到了学会缝补衣服的满足,就好像一个农妇在家操持家务,而等着耕田回家的丈夫。
这样的生活让她突然产生了向往,见陈重走了过来,目光充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