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那肯定背后有大人嚼舌根,显然对他不满意。
陈重不在意别人如何说他,但是诅咒苏紫莹就不行了,不由得手用了下力。
“这是谁跟你说的?”
小孩的脖子被掐住,脸不由得通红了起来,人也讲不出话来。
“陈重,你在干什么?赶紧松手!”
苏紫莹瞧着他那冷漠的神色,也都被吓到了,急忙要走过来,却不慎摔倒了。
陈重听到动静道:“老婆……”
“啪!”
苏紫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哭道:“你怎么连小孩,都下得去手?”
陈重似乎从某种状态清醒了过来,她是从轮椅上摔下来的……就突然流出了泪。
苏紫莹望着他那一双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明白他内心的酸楚,都是因为拯救不了她,双手为他的脸擦着泪水。
“我不会有事的,过年了,咱们都高高兴兴的啊。”
“嗯。”陈重也用手擦擦眼睛,将她抱上了冰冷的轮椅上。
“赶紧去看看小孩有事没?”苏紫莹催促。
还没过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进了院子,就叫道:“东东,你怎了?这脖子上是被你们掐的?”
这苏府好几个分支,苏紫莹与他们走得又不近,所以并不认识孩子。
倒认识女人,名叫苏美慧,性格很是泼辣,当即就大喊大叫起来。
“昨天找了陈重一晚上,回来就把我儿子给掐死了,有没有天理,呜呜呜……”
很多入住苏府的人听到声音,围了上来,望着脖子上的红印。
“刚才我还在看到他跑动,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了?”一人道。
不由得感到这个异姓族长的冷血。
苏紫莹赶紧向众人解释道:“小孩扔炮,还诅咒我,陈重有点着急了……”
“这是杀人的理由吗?”苏美慧哭道,“你们必须赔我两个亿,否则我天天在你家门口哭。”
陈重没有吭声,只是慢慢走到了小孩身边,大拇指在他的人中上按了几秒。
小孩就醒了过来,惊吓地哭道:“是我妈妈说你是恶魔的,苏紫莹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下了。”
陈重平静道:“今天这件事我冲动了,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恶毒,没想过怎么样他,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本来想借此抨击族长,从而趁机索要好处,听了小孩的话又闭上了嘴。
苏紫莹的寒体之症,人们都是知道的,已坐上了轮椅,换成自己的家人被诅咒,都会愤怒。
苏美慧也担心自己被针对了,便畏惧道:“族长,对不起……”
陈重淡淡道:“你也是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孩子有事,我和苏紫莹也是,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当面讲出来,背后说也没有关系,但别说她了,她承受的痛苦很大。”
“是是是。”苏美慧松了口气。
人们也都惊讶,竟然这么轻易放了她,记得门口站着两个地下势力的老大。
心想着这才放了,不代表有下一次,回去得好好警告自己的女人,不要乱讲话。
苏紫莹这时道:“今天是三十,大家都把春联都贴贴,点缀一下咱们过年了。”
“是,我见买了好多东西,正想着动手呢。”
“族长,莹莹,你们可是我们一族之主,不打算发个红包吗?”
“对呀,发个红包,喜庆喜庆!”
人们不由得起哄,气氛倒是蛮好的。
陈重笑了笑道:“必须发红包,我打算拿出10个亿给大家,分别按照为家族的贡献程度,公司的经营情况,也算是弥补了没办的族宴,都放心,每一家都有份。”
“十个亿?”
众人吃惊,这好大的手笔!
往年族宴奖励远远没有这个数目,而且也只是奖给优秀的人。
一个个都激动着,马上行动了起来,整个苏府这才充满了人气,张灯结彩的。
“老公,咱们也把自己院子的春联贴一贴吧。”苏紫莹说道。
“等一下。”陈重打了一个电话。
正在门口站着的两人,想着自己会不会站一晚上,家里人还等着回去。
忽然李美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激动了,指了指来电显示的人,张鹏飞也激动了。
李美琪放在耳边,小心道:“重哥……”
“美琪,你和鹏飞到市场买点红纸来,还有笔墨,写对联用的。”陈重道。
“我们马上去置办!”李美琪应道。
张鹏飞在一边问道:“重哥,这么快就挂了,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原谅我了?”
“他要让咱们去买东西,没有提及昨天的事情,估计应该是没事了。”李美琪道。
张鹏飞不放心道:“那他说话的语气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感情?”
“你以为是念课文呢?”李美琪白了他一眼,又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道,“让你多读书,也不至于理解不了重哥的中心思想!”
张鹏飞那是一个委屈啊。
两人匆匆到市场买了后,就来到了苏府族长的院子。
“重哥。”张鹏飞将东西捧到了面前。
陈重手摸着,惊讶道:“这砚台,似乎是一个老物件,光润有手感,价值应该不便宜。”
“重哥好眼力!”张鹏飞说着,就感到胳膊疼了,是他姐拧了他,这才意识到重哥瞎着呢。
李美琪继续介绍道:“重哥,这是清朝时期,郑燮用过的,价值三百万,是那个店里的镇定之宝,被鹏飞买来了。”
实际上是用刀架在老板的脖子上成交的,只为讨陈重欢心。
陈重点点头道:“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很让人启发,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今天用完了之后,明天就还给老板吧。”
张鹏飞不由得惊道:“重哥,你是怎么猜出,我们是用……”
陈重笑了笑,从苏紫莹那里拿了两个红包道:“新年快乐,回去陪家人吧。”
“是……”两人退后离开,想到那“难得糊涂”,就是在警告他们在地下世界做事不能太过分,重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紫莹也是不解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强行买来的?”
陈重便解释道:“这个砚台摸着就知道是经常用的,而且并不值三百万,他们还不至于低价去买,好了,我要写对联了。”
苏紫莹道:“又要秀你的字了,看不见还能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