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对于西北,尤其是牦牛行省的了解,其实是并不多的。
它好像在人们的口中是很少提及到的,远不如挨着的几个行省。
这里的人口也比较少,最有名的就是常在耳边的牦牛湖了。
见到这么多西北汉子,一个个十分激动地拥在了他的身边时。
内心不免产生了一股激流,这是对自己的认可,好像与他们连接到了一起。
一个人为了国家做出贡献时,就会受到尊敬与推崇,自己所做出的事情就无怨无悔。
“谢谢大家的关爱、关心,谢谢,谢谢……”
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吴敌吴名等人赶紧上前,制止了那些想要录像的人。
“请大家原谅一下,不要拍照,陈二少并不想在网上出现,只想低调做事情。”
“如果让一些仇家看到了,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众人就收起了手机,能看到真人,就是一种荣幸了,也不想让他成为网红,从而带来麻烦。
武道门的人惊讶不已,这年轻人竟然是京城陈家的二少爷。
尽管对方不是江湖中人,但江湖中经常流传他的事迹,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无数英雄豪杰都忍不住对他称赞,家族背景强大,个人又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说身边跟着两个超凡,就是现在人们对他的爱戴,也使得他们明白,争抢不成了。
“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惹了众怒不太好啊。”一个人凑上前道。
领头人王天虎沉着脸道:“我知道,走吧,到别家去吃!记得不要喝酒影响了行动!”
老板赶紧道:“几位大人,地字号的客人马上吃完了,要不你们委屈一下?”
他也是见风使舵,尽管害怕地头蛇,但陈二少这条过江龙太凶猛了。
王天虎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让我们武道门被踩在脚下吗?”
说罢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老板意识到说错了话,那是一个难受,两边都得罪了。
早知道就直接向着俏佳人了,还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利益。
“二少爷。”张天方示意了一下武道门的人离开了。
陈重摆了摆手,他不太想与这些江湖门派有什么关系,被缠身了就会很麻烦。
随即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到了天字号。
在最上层的一间房,还布置了假山流水,装修华丽而不显庸俗。
站在窗口处向外眺望,蔚蓝的天好像就在眼前一般,伸手就可以探到。
一些古建筑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一个个历史,让人胸襟不由得开阔。
陈重感怀道:“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古人喜欢登高吟诗,也是有原因的。”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吴敌不由得吟了一句。
陈重忽然就笑了出来,感觉有点滑稽,在这儿似乎并不适用。
很快几个穿着当地服饰的女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不时还打量着今天引起轰动的年轻人。
优秀的男人,还充满了低调,是让她们十分好奇的。
吴大海在一边咳嗽了一声,才使得她们转醒过来,并纷纷退了下去。
桌子上摆有香酥岩羊、筏子团肉、虫草雪鸡,猴头驼峰等等。
“嗯,这些以前都没有吃过,十分可口。”吴名品尝道。
陈重也夹了几筷子,细细感受着味道,说道:“确实不错,我开始想着有人大老远跑来吃一顿饭,有点过分了,倒是值得来一趟。”
吴大海马上道:“二少爷要是喜欢,我可以让这里的厨子到你的府上,专门给你做。”
陈重摇摇头道:“这就不必了,这也就是尝一个鲜罢了,我对于吃没有多大要求,想当年在工地时,白水面条加点白菜,吃得也是有滋有味,想起来还是留恋。”
吴大海讪笑了两声道:“看得出二少爷是一个念旧的人,确实山珍海味也比不过曾经的东西,吃的是一个感情。”
“是,”吴敌也道,“我们在小时候时,也对于投来的饭菜,感觉十分香。”
吴名碰了碰他,似乎并不愿意提及过去的情景。
一顿饭吃完之后,他们便下了楼。
“陈先生您要走了吗?我准备节目,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消遣一下。”老板赶忙拍了拍手。
一个梳着两条辫子,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便出来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
那大眼睛就像是葡萄一般,脸蛋也有些高原红,平添了些色彩,显得很美丽。
陈重皱了皱眉头,想到了在格鲁部落,被评为千年一遇的最美黑美人,好像意有所图的人,都喜欢用这一招。
“陈先生,您不喜欢吗?”老板小心翼翼,看出了他似乎有些不悦,“绝对没有胁迫她的意思,这个女孩的爷爷得了病,需要高价药维持,是甘愿来的,我在牦牛行省帮助了许多贫困的孩子。”
陈重本想臭骂他一顿,忽然没有了心劲。
说一句不道德的话,如果没有这位老板的金钱帮助,那还有谁可以帮助到她?
你说老板做了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但高尚的人的援手往往又顾及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吴名忽然问道。
陈重惊讶,吴名的性格是挺冷血的,手段也很黑,对于一个人的好奇在他这里可不多见。
女孩刚才一直在房间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对于这些人不了解。
但知道他们是有身份的人,来自发达的地方,内心有些畏惧。
“我叫娜仁托娅,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得了什么病……”
吴大海在一边讲解道:“娜仁托娅是曙光,霞光的意思,是一种希望。”
“曙光……希望?”陈重自语了一下。
吴名忽然道:“二少爷,我恳请你一件事,帮一下这个女孩。”
陈重瞧了他一眼,这是怎么转变了称呼?显得那么郑重其事?于是点点头道:
“好,吴大海你想不想成为,牦牛行省的总负责人?”
吴大海惊了一下,不明白怎么突然改口,问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话题。
他知道二少爷不玩虚的,便立即小鸡啄米点头似的道:“我愿意,我愿意!”
“嗯,”陈重讲道,“我要在牦牛行省建设一座医院,来帮助贫困的人员,你尽心做好它吧。”
“这没问题。”吴大海怀着激动道。
“还有,天字号就让出去,不要再是俏佳人特有的,”陈重道,“我们虽然要标榜地位,但不是建立在民众的头上。”
吴敌吴名还有张天方不知道二少爷有了什么考虑,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却不明白,刚才人群对他的希望,使得他感触很深。
娜仁托娅的家在郊区之外,四周的住户没有多少,中间一条公路将昌城阻隔了。
坐在车里,一直沉默的吴名讲道:“以前我和吴敌被关在笼子里,还有一些小孩子们,
其中就有一个梳着两条辫子,脸色通红的红衣女孩,她很善良帮助过我们,我也一直把她当成了我的希望……后来就不见了,但始终没有忘记。”
“你说的是小红?”吴敌问道。
吴名点了点头。
吴敌凝眉道:“小红可不是一个好女孩,她先离开,心性不会好的……”
“吴敌,你不要乱说。”吴名好像上来了一股脾气,虽然语气不狠,但很坚决。
陈重只是在一旁听着,明白了吴名的举动,为什么要帮这个女孩。
两人的过去虽然以前交代过,但并不详细,只知道有一个厉害的仇人。
他们不说,自己也不好问,气氛就沉闷了下来。
没有过多久,到了一个院内。
四处显得很破败,不过很干净,显然经常打扫。
“娜仁托娅,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陈重问道。
“没有了,我父母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娜仁托娅说道,“我是我爷爷养大的。”
她打开一扇木门,就推了进去道:“爷爷,有客人来了,还有一个医生给你看病,我家里没有沙发和椅子,你们坐……坐在凳子上吧。”
“没关系。”陈重笑了笑,这个女孩应该是与人交流不多,不太会讲话。
床上有一个老人,被褥散发着潮湿的尿骚味,这是长时间形成的。
吴大海捂着鼻子,显然有些受不了,想出去见二少爷呆在那,就站远了一些。
“有客人来了,不好意思,我不能下地了。”老人抬头,声音显得虚弱不堪。
陈重微微诧异,对方虽然老迈了,但目光却很犀利,干瘦的脸颊,胳膊上有一道长疤,那凸起的太阳穴让外人看来不觉得什么,但修道强者一眼就看出是个高手。
吴敌吴名还有张天方也注意到了,对视了一眼。
“几位先生,请您喝水。”娜仁托娅将碗递了过来道。
陈重没有接,而是道:“不着急,你先放在那儿吧,我给老人家号号脉。”
手放在老人的手腕上,仔细听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老大,怎么了?”吴敌问道。
陈重又翻了翻眼皮,让张了张嘴,在老人身上抚了抚,道:
“感觉很奇怪,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疾病症状,脉搏有点寒,不过是正常的,
如果是受了严重的伤引起的,经久无法养好,也会体现出来,老人家,你是不是有特殊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