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然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外边轰雷掣电!
晴天霹雳的雷声响彻天地,晴朗的天空也在瞬间阴云密布。
黑暗笼罩,诡异的威压弥漫。
突如其来的变天让大家心头一惊。
云奇的脸都白了几分,他扭头对身边的昂策说:“赶紧去部落盯着大家。”
“雌崽崽拥有兽形特征降世,要是出现天地惊变的现象,就是不祥,兽人们很可能会做出伤害雌崽崽的事情。”
“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巧合还是真的因为雌崽崽出现天现异象,都要注意其他兽人的情况。”
昂策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去查看部落中兽人的情况。
哪怕是自家部落的兽人,如果雌崽崽真的会带来灾祸,大家的反应不好确认。
因为那样的后果,很难预料。
沧邑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动静,目光深深地看向郁然那张疲惫昏睡的面容上,黑眸肃然坚决。
“云奇,你怎么说?”他冷声开口问了一句。
云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什么怎么说?现在郁然情况稳定,就是累了。”
沧邑扭头看着他说:“外头可不是普通的暴雨情况,一旦其他的兽人认为雌崽崽是灾祸,会带来不祥,你的选择呢?”
云奇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旦情况有变,是选择和其他兽人一样离开或敌对,又或者留下和他们一起抵抗伤害。
“我一直都相信郁然,她的崽崽哪怕带着不祥降世,那也是随了郁然的聪明善良。没有哪个崽生来就是恶的。”云奇目光坚定的看着沧邑,一字一句,语气不可动摇。
“我一直都是你们这边的巫医。”
听到云奇的回答,沧邑心中的担忧放下。
以后他们面对的事情会很多,也会有战斗,云奇是巫医,他需要巫医。
他想要巫医,不是为了以后跟兽人交手出现伤亡了,能有巫医治疗。
他要的只是身边有个巫医照顾郁然的身体,她刚生完崽崽,身体很虚弱。
身边必须有个巫医备着。
有了云奇,再加上早沅的炼药术,郁然这边基本没什么好担心。
外边雷闪电鸣之后,暴雨倾盆而下,澎拜猛烈,狠狠砸击在沙漠之中。
这场诡异的暴雨比之前沙漠之神降落的暴雨还要暴烈。
沧邑寸步不离地守在郁然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一直到早沅把雌崽崽洗干净送上来。
他接过被棉布包裹着的雌崽崽,她身子轻轻软软,弱小的一把就能掐死。
看着这张皱巴巴的小脸丝毫没有可爱的画风,老父亲面无表情,把她放在了郁然身边睡着。
雌崽崽半眯着眼睛软糯地哼了声,她挥动着自己被棉布裹住的手臂,挣扎着露出了自己的两个小胳膊。
细小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小胳膊,其中一个小胳膊上缠着那条阴邪无比的黑龙。
黑龙的图纹在小胳膊上也变得小小迷你得很。
黑龙已经在雌崽崽身上,此刻的黑龙很安静,紧闭着眼睛没有半点生意。
即便如此,看着小胳膊上的一抹黑,沧邑沉默地看着。
他觉得……
这辈子要个香香软软的雌崽崽,怕是不太可能了……
之后,沧邑一直守在小塔楼,云奇和昱星守在楼下,其他的崽崽暂时自由活动。
小崽子们可能对突然的变天没太大反应,但以防事情随时都会发生变故,云奇简单把事情跟大家讲了一下。
雌崽崽的出生,很不简单。
以防万一,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他们都要做好应对之策。
这场暴雨下了足足三天。
三天之后,雨势减弱。
雨停之后,气温骤降,阴霾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不到半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弥漫整个沙漠。
暴雨之后是暴雪,气候完全失控了。
郁然在第四天的早上醒来,她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气,感受着浑身的无力,她沉沉地吐了口气。
随后感觉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身边。
雌崽崽正挨在她身边,捏着小拳头的手手正轻轻碰着她的腰。
看着那只白嫩可爱的小手,郁然神情柔软,伸手用自己的大手拉住那只小手。
雌崽崽张开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母女就这么牵上手了。
郁然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测过身子,看着崽崽的狐耳和狐尾。
现在刚出生,头发稀稀疏疏,尾巴的毛也是,并没有预料中的那种萌态。
现在这样有些丑,但丑的又有些可爱。
嘟嘟的小脸蛋,皮肤虽然还有些皱,但皮肤还算白净。
母不嫌子丑,自己的生的,怎么都好看。
雌崽崽黑漆漆的眸子有些呆萌的盯着空气,一手拉着郁然的手,一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肚兜。
也不知道谁给穿的肚兜。
郁然忽然发现不对劲,她缓缓撑坐起身子查看。
雌崽崽身上穿着一件用鱼皮制作的肚兜,这没毛病,可下边光溜溜的缩着两条小细腿。
特么尿布都不给裹一条!
郁然扶额绝望。
“应该是……尾巴多不好穿吧。”她自我安慰了一句。
沧邑端着食物进屋,看到她醒了,神色喜悦。
“郁然,你感觉怎么样?”他快步走到床边,把食物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他有些急切的蹲下身子查看她的身体。
郁然应了声:“我没事,现在问题是,怎么让雌崽崽光着屁股?”她询问的时候,忍不住捏了捏她一只手都抓得过来的小肉腿。
还别说,手感极佳。
沧邑说:“之前昱星给她裹尿布了,她一直蹬着腿,还哭,我就让她光着了。”
郁然:“……”
沧邑:“可能穿着不舒服吧,部落中的冰块制冷已经停止,房间中也增加了火焰石取暖,崽崽这么光着不会冷。”
“不用管她,冻不死。”
“你睡了那么久,先吃点东西,之前你昏睡的时候我只能给你喂点汤汤水水,都不能吃点好的。”
亲爹言论。
郁然确实很饥饿,她从崽崽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转身开始享受大狐狸的贴心喂食。
沧邑一边喂食,一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郁然愣了下,眼底的情绪转瞬而逝。
预料过万一雌崽崽情况特殊,在出生的时候天现异象,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出现后,部落的一些兽人都离开了,雌性也离开了几个。
现在整个部落中就剩她和黛妮,以及柏依和贝迪母女。
其他的雌性都跟着其他的雄性离开了部落。
沧邑没有阻止兽人们离开,包括那些雌性。
郁然无奈的说:“一场联谊留下了一些兽人,没想到这会儿因为雌崽崽的降生都离开了。”
“无所谓,都是一些不忠诚的,忠心的兽人都留下了。”沧邑不以为然的回道。
哪怕这个部落的兽人都离开了,他都无所谓,只要郁然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郁然低头看着紧紧挨着自己的小崽崽,柔声说:“沧邑,那是我们的孩子。”
那只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