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定然!”习文成咬牙。
得到满意的答复,薛妤琼径自笑了,临道别前,只撂下一句,“大哥,您多多保重。”
待到人没入郡王府不见了踪影,习文成才略微回神,他有些失魂,不过却很快又变回先前的模样,只是眼底那神情愈发坚定了。
隔着一张府门,薛妤琼胯下脸来。
寻思着,这习文成当真好糊弄,一两句话,加一点有起伏的表演便将人说服了。
她不担心习文成会看出端倪,毕竟,方才薛妤琼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剧本里的情节。
薛妤琼回到厅堂的时候,那片血迹已经消失不见,倒是戈麟,就像是知道他还会回来似的,瞧见薛妤琼没半点讶异之色,依旧坐在原地,把玩着他那把镶钻的匕首。
“戈神,人家回来了~”为了表示存在感,顺便打探一下这瘟神现在的心情,薛妤琼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说完,还用余光瞥了好几眼戈麟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只是,盯着这张脸,说出来的话却骇人不已。
“你敢耍我?”戈麟眯着一双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的眸子,语调是不悦,和焦躁。
薛妤琼知道他这是在问罪了。
她之前代替戈麟,答应要去万花会。
这瘟神原本心情就不好,没当着习文成还在的时候发作已经是忍到了极限了。
薛妤琼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戈神,您听我说……”
话音落下,那边擦拭匕首的戈麟神色骤然一变,盯着薛妤琼的眼神顺时带上了狠厉,下一瞬,薛妤琼便只觉脸侧一道冷风扫过,一只冰凉的手忽的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徒然升起的窒息感让薛妤琼心下大惊。
“我给你一分钟,解释。”戈麟冷着声,眸光深得像是一潭死水,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东西,只让人觉得冷。
被窒息感萦绕,薛妤琼一双手下意识地扒拉戈麟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很快求生的下意识被脖颈处传来的痛苦给击退,她脑海里愈发清晰冷静了。薛妤琼长大了嘴,企图呼吸到更多的新鲜空气,一边努力挣扎,“是因,因为……那个主角一定会,出现在万花会……”
薛妤琼艰难地将事先想好的说辞,交代了,果然,那边戈麟手上力道忽的就松了下来,'哐嘡'一声,薛妤琼整个人被他扔到了几米之外的地上,“也就是说,你还不知道具体的人是谁?”
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薛妤琼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半晌之后,那阵窒息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喉间火辣辣地一阵痛意,“我有猜想的目标,只……咳咳,咳——只要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在宴会上,将取代,燕易的那个男主角,找出来。”
戈麟盯着她,周身的杀意褪去,只是那阵不悦依旧萦绕在神情间,“这是最后的机会。”
“是,是,我明白。”薛妤琼垂着头,呼吸依旧剧烈,话音是不正常的沙哑,在戈麟瞧不见的地方,她眸中闪过的是一番黑色的暗涌,和算计。
“但……咳咳咳,但是在这之前,问问需要住在郡王府。”薛妤琼会说出这种话,并不是认为戈麟已经消气了,只不过是手上有足够的筹码的自信罢了。
然而,都不等戈麟开口,弹幕又开始刷屏了。
——“这女人竟然打起了戈神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恶心!”
——“呵,这女人果然自不量力啊。”
——“同居?这是有好戏看了?嘿嘿嘿……”
——“嘶……这女人长得真是好看啊,就是不知道身材怎么样,这个副本的衣服怎么都这么厚实,碍事。”
薛妤琼蹙眉撇了眼那些对自己充满了恶意的弹幕,心道,女人们的嫉妒心,果然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大同小异。
都不需要戈麟问,薛妤琼自己就主动交代了要留下来的原由,“我作为这个副本的女主角,副本的主线会随着人家的行为而产生一系列的变化和新的线索,戈神您把我留下,有的是好处。”
表面理由向来冠冕堂皇,实际薛妤琼是极不想留下的,可奈何,若是不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谁知道这人到底又会把谁杀了,能够强行扭转剧情的,可不止她这个女主角。
薛妤琼没等来戈麟的回应,等来的只有弹幕的冷嘲热讽。
——“呵呵,我就说嘛,戈神怎么可能同意和这种女人共处同一屋檐。”
——“真不要脸,戈神都不同意,你还站在那里,要我就直接挖个地洞,给自己埋了了事。”
然而群嘲的弹幕没刷几秒钟,戈麟总算是给了答复,“可以。”
明明白白地两字,叫那些就群嘲的弹幕停滞了一瞬间,转而便没另外一群人反而嘲讽了回去。
——“果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啧啧啧,你们这些女人们,就嫉妒吧。”
——“薛妤琼这么漂亮,跟着戈麟,都便宜他了。”
——“就是啊,那些说薛妤琼小姐姐不要脸的,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薛妤琼嘴角一抽,不愿再浪费时间在这些弹幕上头,转头恭恭敬敬地就向戈麟道了谢。
丫鬟给薛妤琼收拾出了一间客房,那客房的位置距离戈麟房间,不过一墙之隔。
薛妤琼自然是十分满意这安排的,可弹幕没有看到他们想看的场景,自然就在那不停地嗷嗷叫了,可任凭他们怎么喊,也无法左右副本里的人。
入了夜,薛妤琼的系统消息再次刷新了,熟悉的'叮咚'声落下,面板上闪过一行字。
【恭喜玩家薛妤琼,系统判定有发展潜力,顺利抢夺直播主视角,观众支持率为60%,请继续努力。】
瞧见这消息,薛妤琼当真一点也不意外,这些观众的秉性她有一定的了解,早在白天就有人在弹幕上yy薛妤琼的身材,晚上需要脱衣睡觉这种好时候,这些人还会落下?
薛妤琼是需要观众支持率,但她自认为,自己情况还没紧迫到这种地步,索性便合衣往床上躺下去了。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等到了子时,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换上一身夜行衣出了门。
夜色笼罩之下,寂静的院落内只能听到虫鸣,木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