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鞭草无需完全炼化,提炼至八成效果最佳。”
“在辅药的选择上,尽量用年头短的蛤蟆花,一定要记住,并非所有的炼丹材料年份越长越好,有些时候反而年头越短的材料,效用越佳。”
“至于加不加牛宝,在外界众说纷纭,你们可能听过很多说法,在这里我肯定的告诉你们,必须加!而且越多越好,如果是我炼制的九牛丹,每一炉至少要加三百斤以上的牛宝。”
“在口味上我喜欢偏咸,咸能遮盖其他材料的气味,如果喜欢甜口的,也可适当加糖。”
“炼制前的准备先说到这里,等下我会实地操作,亲自示范炼制九牛丹的整个过程,先休息一下。”
陈洲骅已经讲了小半个时辰,口干舌燥,他坐上旁边的大椅,早有人泡好了灵茶,一边品茶一边闭目养神。
小憩之际,陈洲骅听见大殿里一阵骚动。
他心中不悦。
尽管是休息时间,他这位先生还在大殿里呢,学生们怎么可以随便交头接耳。
没了闭目养神的心思,陈洲骅睁开眼,道:“好了,开始演示炼丹……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侧明显多出的空位上坐了个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镇北王世子。
陈洲骅气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动用金丹威能砸死这可恶的小子。
“几次三番搅乱学堂,学宫之地岂能容你随便胡闹!司业何在!”
陈洲骅一声咆哮,声如狮吼,震得众人齐齐捂耳。
他口中的司业,是学宫里的官职,主要职责是协助祭酒处理学宫事务,对学子有着监管之权。
很快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是个干练的中年男人,身着学宫专属的官袍,入殿后先朝陈洲骅施礼,待问明缘由后,来到云缺面前。
“下官李良驹,任学宫司业之职,此地仙丹殿确实有不收炼气境学子的规矩,还望世子移步,下官给世子找个合适的地方。”
“我就学炼丹。”
“天祈学宫超脱于世俗,这里的规矩不能破坏,世子若要再耍脾气,会被逐出学宫。”
“我守规矩,不是筑基境即可在仙丹殿学炼丹么,我筑基了。”
“世子别开玩笑,莫要说金丹境的陈先生,便是下官也可轻易分辨出筑基与炼气,世子的境界……”
李良驹正想着如何规劝世子离开,忽然感受到世子身上传来筑基程度的气息波动。
“筑基境!”
李良驹这一句筑基出口,引起了在场上千人的齐齐惊呼。
陈洲骅不信,亲自感知一番,顿时头大如斗,瞪着云缺憋了半晌才道:
“你怎么做到的!”
云缺如实答道:“按照心法做的,炼出九道轻清之气,九九归一入丹田……”
“我不是问你修炼心法!”陈洲骅抓狂道:“我问你怎么做到半个时辰之内进阶了筑基境!”
云缺想了想,道:“可能和我修炼了十七年的炼气心法有关。”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从不可思议又都觉得理所应当。
炼气十七年,再怎么没天赋距离筑基也相差不多了。
李良驹称赞道:“厚积薄发,世子的修炼方式下官佩服,既然世子筑基成功,自然有资格在仙丹殿听讲,陈先生,意下如何。”
陈洲骅冷静了下来,道:“当然可以,规矩是我定的,我也得遵守,只要筑基,即可听讲。”
李良驹协调完之后,告辞离去。
云缺依旧坐在原先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太子好半天没合拢嘴巴,那位齐家大公子更像见鬼了一样,始终不敢相信云缺当真筑基成功。
然而云缺有意外散的气息是做不得假的,实实在在的筑基威压。
先朝着太子笑了笑,云缺转向齐正初,道:“一赔十,一万五千块灵石,拿来吧。”
齐正初顿时被吓醒了,干笑道:“玩笑,嘿嘿玩笑而已,世子千万别当真,你的灵石都拿去,一块不差。”
把刚才的灵石又还给云缺,齐正初本以为能赖掉这笔账,怎奈人家并不买账。
“玩笑?我从来不与人开玩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齐少爷还欠我一万三千五百块灵石,看在太子的情面上,容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把剩余的还我即可。”
齐正初听罢马脸一沉,冷笑了一声,没答话。
看架势铁定不会多给云缺一块灵石。
云缺也不在乎,反正账在这呢,他不怕对方不给。
真要不给,大不了自己拿去就是了。
半个时辰筑基成功,仙丹殿里众学子暗暗心惊。
之前瞧不起世子的人,纷纷收了小觑的心思,不敢在胡言乱语。
不说修炼了多少年,人家能说筑基就筑基,单单这一点就没几个能比得上。
一边的牧星此时追悔莫及。
刚才真要一狠心赌了,五百灵石成了五千灵石,给不给两说,能压齐家大少爷一头,他牧星的名声可就打出去了。
陈洲骅的脸色忽青忽白,转换不定。
他咳嗽了两声,有心继续讲下去,可一抬头就能看到斜对面那位世子求学若渴的眼睛。
金丹大修士的身份,让陈洲骅实在无法忘记刚才的赌约。
“违誓者必受心魔所困……也罢!”
陈洲骅在上千名学子面前,张开大嘴,朝着面前的灵草咬了下去。
随后大嚼特嚼。
浓郁的腥臊气很快传遍大殿。
学子们呛得掩住口鼻,纷纷露出无比震惊的目光。
那可是牛鞭草!
号称世上最难闻的几种灵草之一,毫无炼化过,原汁原味。
一些女学子已经开始干呕了。
陈洲骅不亏为金丹大修士,接连吃了三大口,愣是没吐。
好不容易咽下去嘴里的东西,陈洲骅看了眼面前还剩下一大半的牛鞭草,气不打一处来。
大袖一挥,桌上多出二十七盆鲜活的牛鞭草。
陈洲骅忍了忍翻江倒海的胃口,道:“刚才谁说过陪我一起吃来着,总共二十七个人,我记着呢,别想蒙混过去,都上来领吧。”
学子中立刻有二十七人脸色骤变。
做为第一个号召陪吃的齐正初,当仁不让的得到了第一盆牛鞭草,其余的人陆续硬着头皮上前把自己的那份领了回去。
见这些人不肯动弹,陈洲骅冷声道:“吃吧,自己动口,等我喂你们的时候,滋味更不好受。”
一听这话,领走牛鞭草的人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只能捏着鼻子开吃。
齐正初颤颤巍巍的吃了一口,马脸立刻变得扭曲,一边嚼一边掉眼泪,痛苦得无法言喻。
等齐正初艰难无比的咽下第一口,云缺才好奇的问了句:
“好吃吗。”
哇一声,齐家大少狂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