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柯听见轰鸣时,他皱起了眉头;
当南柯看见车灯时,他脸色垮了下来;
但当南柯看清机车上那道身影时,他嘴角忽然露出了紫人同款的笑容。
南柯是不清楚廖老板背着他又去干了什么的,他现在只是忽然觉得,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本来是出来办一件事,但或许是幸运女神真怕累着自己,特意把两件事情给自己合在了一块儿。
若不是晓得这不是小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小说人物,说不定他还真会觉得自己是什么位面之子,气运化身。
“你刚刚说什么?”
南柯对紫人说道。
在说话的同时,南柯停下了脚步,甚至还双手微抬,一副打算化干戈为玉帛好好聊聊的即视感。
“你抓不住我!”
紫人仰着下巴,很自信地回答道。
他是不晓得南柯为什么忽然不追了,但他也乐得能再拖延一下,毕竟后面那辆机车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在肉眼不可见的层面,那浓郁到极致的激素几乎是形成了一张网,紫人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这回他不准备等人停下来,而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在那辆机车快要靠近的时候先网上去,而后自己顺势跳上机车,立马逃离现场。
想法很完美;
甚至可能是他唯一的破局机会。
但内心唯一还存在的顾虑是,紫人相信自己能够预见的事情,对面那人也能够想到,但他实在是没想明白,对面那人怎么反倒是不着急了?
除非;
他不想杀自己?
紫人摇了摇脑袋,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南柯两只手垂在身侧,两柄长剑顺势向下,在马路上刻画出了一道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点,朝着对面继续问道:“不是这一句,再重复一遍,刚刚你说了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紫人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有种很莫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于向来习惯了操纵一切的他而言,相当于是有人不断拿针往自己的心里去扎。
这人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他是不想自己动手,就想把自己恶心死?
不得不说,当紫人的猜测越发离谱离奇后,他反倒是逐渐接近了事实真相。
然而身后那刺耳的轰鸣没有给他继续发散思维的机会。
感觉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引擎声,以及南柯越来越焦急的表情,紫人嘴角的那抹笑容也愈发灿烂了起来。
南柯是真急了,他觉得面前这紫人的脑子有些不太正常。
自己问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就好,为什么就非要去发散思维,为什么要去揣测后面的意图呢?
这孩子,难不成是阅读理解做多了,整个人都不会好好讲话了?
终于,南柯还是迫不得已地降低了难度,等同于考试时直接把答案写在了卷子的反面。
“你说你和幸运女神是一伙儿的?”
声音,在风的带动下传递出去了很远,这是为了让某位暴躁老哥也能听得清楚。
紫人抬起了手,其早就积攒了许久的激素大网朝机车方向罩了过去,同时很是自得地回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幸运女神最虔诚的信徒!”
这话,说得很真诚;
且似乎是为了故意气南柯,因此他还多给自己加了加戏,把自己从偶尔获得幸运女神垂青的路人,直接转化成了最为忠诚的信徒。
南柯曾经听过一句话,你失败的那一刻是你最接近成功的那一刻。
这话有没有道理先不说,但如果把这句话反过来,再拿来形容当前的场景,南柯是觉得很贴切的。
“嘿嘿!”
看着紫人得意的笑脸,南柯终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笑容里夹杂了些许的欣慰。
这傻孩子终于懂得了配合,且还会主动给自己加料,把这沸腾的锅给烧的更烫一点。
“嗯。”
南柯使劲点了点头,算是给予气一个肯定;
随即,南柯的目光眺向了后面那架机车,有一股风在其嘴前待命,等待着将接下来这句话给递送出去。
“喂,听见没,这人是幸运女神的信徒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句话,幸运女神在微笑......”
‘轰!’
机车迸发出一道轰鸣;
坐在机车上方的格雷福斯眼眸有些泛红,那一道道血丝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整个眼白。
在保险柜监狱里面的遭遇;
一幕幕;
一场场;
全部像是老电影重映般在其脑海中快速地播放了一遍。
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那痛彻心扉的回忆;
宛若是有人把滚烫的烈油浇在了你下半身最为敏感的那一个部位。
格雷福斯的呼吸粗狂了起来,若是面前那人的脸庞是那位,或许还能够呼唤一下他内心另一半,那些还算是美好肆意的画面。
但,那张虽说是有些欠扁但你却无法否认其英俊的面庞并没有出现,在他眼眸里,他只看见了一张紫色的丑陋脸孔,且这人,自称是幸运女神的信徒。
这一幕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很常见,你在面对你最深恶痛绝的那位时,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够敢怒不敢言;
但当你在某个场合恰巧碰见跟那位类似的人,且那人无法去约束你什么时,那股子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躁动和怒气反倒是能够肆无忌惮地迸发出来。
整个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已经红了眼眸的格雷福斯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掏出了早就饥渴难耐了许久的手枪,对着前面那位幸运女神的信徒,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板机。
‘砰’
紫人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但在这微笑的嘴角边缘位置,已经溢出了一道红色的血。
‘砰’
‘砰‘
’砰‘
......
有了第一枪,后面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也就不需要再有什么犹豫了。
南柯站在原地,看着紫人像是忽然患上了羊癫疯一样,开始不停地打着摆子。
“现在,你就算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也没法拿出来了吧?”
在等到枪声彻底安静下来后,南柯没给那位紫人什么恢复时间,直接一个健步垮了出去,手中的亚扎卡纳之刃往上一翻。
’噗‘
一颗完整的脑袋冲天而起,随即’吧唧‘一声砸在了地上。
抢人头;
我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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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梦的时候幸运女神告诉我;
你们投一回票就能拿一回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