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丸子,是特意给我做的吗?”陆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胖呼呼的脸,捏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好吧?
“啊……”
安竹还在想着宋玉怎么怪怪的呢,冷不丁的听到陆寒的话,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我很喜欢,谢谢。”陆寒感激的话语很正常,可是他的眼神,太热烈了。
安竹随口回道:“不用,我之前解毒的时候,也是你陪……着,鼓励着我,我还咬了你,应该我对你说谢谢才对。”
她后来看过她咬的伤口,一排深深的牙印,怕是消不了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心虚道:“我就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帮忙。”
“好。”陆寒回答着。
安竹以为陆寒肯定会不好意思喊她的,可谁知道,他一口一个‘小竹儿’,喊的格外利索。
“小竹儿,我想喝水。”
“小竹儿,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小竹儿……”
安竹被陆寒使唤的团团转,等到晚上的时候,她才觉得,没有强烈留下宋玉,真是太失算了。
“陆寒,你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擦洗身子这种事情,你自己怎么就不能做了?”
安竹端着一盆水放屋子里,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陆寒请求她擦身子的声音。
“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安竹飞快的摇头,道:“我去找古叔帮你。”
不一会,安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古叔是不是在忙?没事,要不然,我一天不擦也行。”陆寒非常善解人意的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就是习惯了每天洗澡,身上出了汗,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她怀疑他在卖惨,可,有必要吗?
“那,我叫娘过来。”安竹想到了陆母,陆寒制止道:“娘是女子,不方便。”
“那我也是女人啊。”安竹欲哭无泪。
陆寒理所当然的回:“我们是夫妻。”
“那是假的。”安竹想也不想的回答,说完之后,看到陆寒那一副黯淡的眼神,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样。
陆寒缓缓垂下了眸子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陆寒拧了毛巾,一个人想擦后背,却太艰难了,还有腿被绑住,他一个人想要脱掉裤子擦身子,也是十分艰难的,每动一下,他就疼的倒吸一口气。
“我来吧。”安竹走上前,想要接过毛巾。
陆寒咬牙坚持道:“我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万一扯到了伤口,让骨头移位了,岂不是白瞎了?”安竹没好气的说着,温热的毛巾在她的手心里,她道:“先说好,我可没有占你便宜。”
“嗯。”陆寒应声,就似乖宝宝一般。
罢了罢了,她不能恩将仇报。
安竹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衣裳,不就是光着膀子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内衣模特,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大海边上的男人,不就一条裤衩嘛?
“这……”安竹看到他后背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伤怎么这么多?”
他的后背,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就像是一条条蚯蚓爬过。
“都是小伤。”陆寒不甚在意的说着,他的头发全部被撩到了身前,他侧目:“吓到你了?”
“我有这么胆小吗?”安竹拿帕子给他擦着身子,撂过伤疤的时候,她在想着,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寒一看她的眼神,就故道她胡思乱想了,特意解释:“我以前在军队里,受伤就像吃饭一样寻常。”
“军队?”安竹的眼睛亮了,打量着他的身形,确实不像文弱书生,他身上的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过的那种,她迟疑的问:“那你的身手是不是很好?还会轻功?”
“你觉得呢?”陆寒不答反问。
安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教我?”
“想学?”陆寒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这么些年,他苦练身手值当了。
曾经的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遇上麻烦,还得靠安竹出手。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反过来保护她了。
“想。”安竹点头如捣蒜,在和平年代,她这点身手肯定是够了,可这古代,她没有身手,万一遇上点什么情况,她心里慌。
“等我腿伤好了,教你。”陆寒格外大方的说着。
安竹喜滋滋的道:“一言为定,你可不许耍赖啊,拉勾。”她伸出小手指,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正要收回,就见陆寒的小手指勾住了她的。
他的手指粗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手指,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安竹诧异的看着他。
陆寒:“不是这样拉的?”他装作不懂的样子看着她。
“是这样。”安竹松开手,再次给陆寒擦身子,上半身好擦,等到裤子的时候,她利索的脱了外裤,给他留了裤衩,正琢磨着要小心,千万不碰到他的腿,专心致志的擦腿,完全没注意到男女大防。
忽而,她抬头看到看到陆寒的脸红了,她惊奇的道:“你怎么脸红了?”
“热的。”陆寒学着安竹的话。
“不热啊。”安竹喃喃的说着,她狐疑的盯着陆寒,打趣的道:“不会是害羞了吧?”
“女子才害羞呢。”陆寒镇定的说着,胸口的心怦怦直跳。
“呵呵。”
安竹也没缠着这个话题,迅速的擦完了,才道:“马上就要睡觉了,衣服你自己穿可以吧?”
“可以。”陆寒垂眸,幸好这里没有亮眼的灯光。
安竹打着哈欠,回房里直接就躺下了。
“姐姐,姐夫腿不好,你不守着姐夫吗?”安夏看着躺床上的安竹,提醒道:“万一姐夫晚上要起夜怎么办?”
“小夏,你真是我亲妹妹呢。”安竹的手落在小姑娘的腰间捏着:“他以前怎么起,现在还怎么起,又不是手受伤了?”
“姐,可是这会姐夫需要你照顾。”安夏趴在床上,在她耳边道:“等姐夫腿好了之后,肯定会感谢姐姐的。”
小姑娘人不大,操心的事倒不少,安竹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轻点着她的额头:“我难道没给他做好吃的?没给他擦身子?怎么就没照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