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逸凡恰好错过这一幕,没有看见温仕铭眼中闪过的精光,不然,肯定能看出那家伙的小把戏。
温仕铭把盒子里的礼物取出来,对陈逸凡说道:“兄弟,这东西不错呀!什么时候淘到的宝贝?”
温仕铭手中的那件宝物,是件木雕,雕的是猴子献桃,猴子做半蹲立状,侧首直视,额上饰有数道阴刻线,双臂自然下垂,右手捧持蟠桃,左手置于足膝上,双脚交足,形态可爱。
陈逸凡翻了翻白眼道:“前天。”
那天,谢梦夫妇两人走后,陈逸凡在古董街里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温仕铭诧异地看了眼陈逸凡,暗道:这家伙的运气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每次出去寻宝,几乎都不会空手而归。
心思一转,温仕铭的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木雕,木雕纹理细腻,色彩黄亮,用手触摸光洁滑润,又鼻翼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气。这不正是黄杨木所具备的特征吗?
因为他知道,黄杨木质地坚韧,表面光洁,纹理细腻,硬度适中,色彩黄亮。而且黄杨木经精雕细刻磨光后能同象牙雕相媲美。特别是随着年代的久远,颜色由浅而深,给人以古朴美观、别具特色。
关于黄杨木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李渔称其有君子之风,喻为“木中君子”。在他的《闲情偶寄》更是记有“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也。”
其实这种说法在其他一些书中也有提及,比如苏轼就有诗云:“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博物要论》中更是提到曾有人做过测试,称闰年黄杨并非缩减,只是不长。
这些说法多少给黄杨木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更为黄杨木作品成为人们心爱的把玩之物增添了很多情趣。
“兄弟,这玩意让给我吧?”温仕铭对手中的木雕,越看越喜欢。
陈逸凡白了眼温仕铭,开口道:“你小子,该不会是一早就盯上了我手中的礼物吧?”
温仕铭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那样的事!”
他可不会傻傻地承认,自己一早就对那礼物有不良企图,才故意怂恿陈逸凡不需要带礼物的。
陈逸凡无所谓地点头,反正自己的确需要钱。他暂时还没有收藏的心思,以后很难说。
看得出,彭昱意家的确是当地有权有势的家族。前来祝寿的有不少人,商政军等方面的大人物都出现。
途中,温仕铭就挑出几个偷偷介绍,可是将陈逸凡雷得不轻,连市长都到场,这一家都什么人呀?
最让人关注的,还是一些亲朋送上的礼物。
“小意,呵呵!这两天都神神秘秘的,给爷爷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彭老爷子笑道。
昨天,这小子就跟他透露,这次他送的礼物绝对是最好的,也应该是他最喜欢的。虽然觉得有点吹牛,但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
听到老爷子的话语,其他人同样好奇这家伙的表现。尤其是他的那些兄弟姐妹,知道老爷子最疼爱这家伙。
“嘿嘿!保证爷爷你喜欢。”
彭昱意嘿嘿一笑,他还是挺内疚的。爷爷对他期望很大,初衷是希望他去部队历练的,但他选择了经商。当时,还气得老爷子不开心整整一个月。
说完,他将盒子打开。大家看到里面宝贝,都是嘴巴微张。彭老爷子更是不顾仪态将宝贝抢夺去。
这种宝贝他熟悉,因为他就有一件,但是远没有如此宝贵。
“嗯嗯!不错,不错!你小子那里找到的?花了不少钱吧?”
“也没怎么花钱,一百多万。”彭昱意相当高兴。见老爷子那么喜欢,也松了口气,对陈逸凡就更加感激了。
“嗯?一百多万?”温老爷子一瞪眼睛。
难道卖东西的那人是瞎子?还是那人根本不懂?有眼不识宝?
他娘的!这块宝贝,没有一千万以上免开金口,或者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物,称作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了。
这种大自然的瑰宝,绝对是顶级的。看看这块雨花石的质量,目前他就在省博物馆见过一座。但上面的天然图案,那才是独一无二的。
“老彭,商量一下,这转给我怎样?价格你开,或者看上我什么东西,你直接开口。”温老爷子坐不住了。
不仅仅温老爷子,其他对行内人同样两眼放青光。
彭老爷子马上警惕起来,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打主意,你庆寿还是我庆寿?好意思打我寿礼的主意。”
说完,又补充道:“嗯!饭你们也吃了,差不多就散了吧!”
这是直接赶客呀!其他人目瞪口呆,不过没有人有意见,彭家不是他们能惹的。听到彭老爷子的话,识相的人纷纷提出告辞。
彭家那些后辈当真是哭笑不得,那小子拿出来的东西就珍贵到这地步?
不过,也有彭老爷子几个老友记,尤其是温老爷子不给面子的,死赖着不走,眼睛还是盯着那块完美的雨花石。
“不是,老彭,我那真有几件不错的宝贝,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换你两件好了。”温老爷子依旧没有放弃。
“老彭,我那有幅唐伯虎的大作,你不是也挺喜欢的吗?”
……
听到这些话,彭老爷子脸都黑了下来,非常不客气地打发道:“嗯!今天不舒服,你们自便,我得休息一下。老毛病呀!小意,扶爷爷一把!”
彭家的人狂汗,今天是大喜日子,没事说什么不舒服?
“哎!马上来。”正在得意跟陈逸凡他们交流的彭昱意告罪一声,然后扶老爷子就往里面走。
“等等!老彭,有话好好说呀!不满意咱慢慢商量嘛!”
听到后面的话,彭老爷子步伐加快了不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老毛病的人,看得后面一群老家伙都是一阵咬牙!暗道:这老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我们似乎有点低估那块雨花石的稀有呀!”温仕铭抹了把汗。
陈逸凡点点头:“好像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