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温柔,也很体贴,可实在太强悍,自己哪里经得起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
她只想睡觉!
“寻儿想多了,我只想抱着你睡。真的想要,也得隔两天。”景慕霆的嘴角含着笑,凤眸却闪动着流光溢彩,既温柔又邪气。
“景慕霆!”苏婉寻气得手抖,像小猫一样扑过来要掐他。
景慕霆伸开双臂刚好又将她裹在怀,捧住她的小脸又是一阵乱亲和轻蹭,如同两人小时候嬉戏打闹。
时不时得发出爽朗和清铃的笑声。
门口本来要送点心的柳氏哪里还敢进去,她憋着笑,赶紧偷偷溜走。
心里想着,照这个样子,小孙子指日可待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婉寻一直在等齐非乐再来找她,可始终没等到。
倒是柳如萱隔三岔五地就进王府教她下棋。
她的性子柔软,说话和自己一样总是细声细语,就连穿衣风格和举止动作也越发相似。
她甚至感觉这表妹是在刻意模仿。
“对了,表嫂,我听说那天凤公主被表哥打发去了后院做杂役?”
柳如萱喝了一口金菊花茶,很认真地提醒:“您可要注意了,我看那公主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为了勾引表哥,连尊严也不要了。”
“嗯?”苏婉寻没料到平日里文文弱弱的表妹会说出这番话。
“表哥可是未来的帝王,多少女人想要巴巴地靠近他。日后可以封妃,表嫂您可要多提点心。”
她将白子落下后,又提醒苏婉寻该落棋子了。
“若是慕霆无意,无需我担心。若是他有意,我就算提上一百个心,恐怕只是多了个怨妇之名。”
苏婉寻的眉心舒展着,在将黑子落下后,又露出一个柔如春风的笑:“与其这样每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活得自在,不是吗?”
柳如萱一愣,小脸扯出尴尬的笑:“表嫂说得极是!”
眼看着快要太阳落山,她行了礼道:“过两天就要祭祖了,表嫂也早些做准备。”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来回禀:“王妃,不好了。鸽子,鸽子突然抽搐,死了几百只了!”
“什么?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苏婉寻立即起身,在白芨的搀扶下,匆匆地赶过去,柳如萱紧跟其后。
她到场的时候,照顾白鸽的下人跪了一片,领头的哭着回:“王妃,奴才真的有好好照顾的,可,可不知怎么的,就,就成这样了?”
苏婉寻看过去,已经死了一大半,即便没死的,双腿在剧烈抽搐。
应该是没用的了。
“中毒了!”她当即下定论。
这一千多只白鸽在这半个月内由训练师日日训练,过两天就要祭了时,全部要向着景氏几百年前崛起的方向飞去。
所以即便现在买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柳氏也匆匆赶过来,当她看到死去一片的白鸽时,面色也不好看。
“娘,是我的错!”苏婉寻低着头,没有任何解释。
是她错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被搞砸,娘一定很失望。
柳氏并没有责备,而是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柔声宽慰:“先回房吃饭休息,娘来想办法。”
柳如萱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道震惊,但在唇角一牵之下又成了笑容:“姑姑别担心,萱萱有个办法。白鸽没有了,我们可以用孔明灯来替换。”
“哦?孔明灯?”
柳氏转身看她,问道:“倒是个好办法,但是明日的风向……”
柳如萱立即回:“明天的风向,萱萱已经找天象师瞧过了,吹的刚好是西南风。”
苏婉寻急忙反对:“不行!孔明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若是明日刮风下雨,那就……”
“那表嫂还有其他什么好办法?”柳如萱反问。
她的嗓音平日里柔弱细软,却在这时却彻底压过苏婉寻的声音,再次提声强调:“天象师应该不会出错吧。”
柳氏也暂时没有想到其他办法,就说道:“这件事就先交给你来办,包括孔明的准备,还有摆放的位置,方向。绝对不能再出错。”
“是,姑姑。萱萱一定能办好。”
柳如萱欠腰行礼,然而下一刻又说道:“姑姑,依萱萱看。这一次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那天凤公主,她就是想要陷害表嫂。然后可以嫁进来做侧妃。”
只要想要勾起慕霆,想要和寻儿争宠的,柳氏都恨之入骨,所以对这天凤公主早就不满!
“将那天凤国来的奴婢拖下去,不管招不招,杖责五十!”她厉声下令,眼神狠辣。
“娘,未必是她。她不会蠢到这个时候下毒,太明显了!”
苏婉寻站出来劝阻,不说这天凤公主是不是无辜的。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更何况天凤的使臣都还没走,若是打了,就和天凤国结怨了。
“寻儿,你就是太心软!”
柳氏轻握她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又无奈地叹气:“看来以后还得娘护着你,否则被狐狸精害死都不知道。”
柳如萱在一旁露出羡慕的眼神,感叹地说:“表嫂,姑姑也都是为了您好,她说的话,您要听的。”
“娘,我会尽量想办法找出下毒人,今日还是先放过那天凤公主。”
苏婉寻依旧不放弃,对着柳氏盈盈一跪,低头说道:“这件事也是儿媳没有看管好。还请娘责罚。”
“你!”柳氏哑语。她怎么可能责罚?天知道她对她心疼都来不及!
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气恼,在深吸一口气后,柳氏将她搀扶起身:“行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心情似乎很不好。
苏婉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底也不是滋味。
回到房间后,景慕霆并不在。因为忙于祭祖的事,他已经连续两夜没有回来,一直留在天坛。
“小姐,奴婢方才在院子里突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白芨将手中的小锦袋递过去。
说是传书,其实是一只小锦囊,打开后发现是一朵已枯黄的叶子,还有一张字条,短短一行字:去边境前,我上了一次北岳山,这是山顶的九叶星草。
北岳山顶……
一些记忆在脑海里蠢蠢欲动,苏婉寻的脑袋又像是要裂开。
白芨瞥到了一些字,脱口就问:“是许将军写的?”
“吱呀”
门打开。
苏婉寻下意识地将字条和叶子藏到袖子里,扯出一抹惊喜的笑:“慕霆,你回来了?”
白芨很知趣地行礼离开。
景慕霆边进门边脱外衣,在将门关上后,三两步冲进来将她拥抱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明澈深邃的黑眸热情炽热,闪动着喷薄欲出的欲望,紧绷的身子更是一触即发。
虽然才分别两天,可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苏婉寻被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发热,但却没有舍得推开。
两天不见,她满脑子都是二哥哥,甚至会浮现他们亲密时的场景。
就是因为这样的忘情,没有注意到袖子里的叶子和字条掉落。
景慕霆却感觉到了,在松开吻后,黑眸看向脚下的字条和树叶。
他弯腰捡起,在看过之后,薄唇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低声问:“寻儿认识这写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