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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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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5、辕门射戟,介休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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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边糜烂是有历史脉络的。

    嘉靖年间还能派仇鸾收复安南,派胡宗宪坐镇东南跟“倭寇”打仗,万历年间还有李成梁坐镇辽东,击败丰臣秀吉,将努尔哈赤的爷爷、老子杀掉,努尔哈赤还得乖乖当义子。

    可万历一死,李成梁没了。

    辽东也烂了。

    我们看历史, 会发现明朝中晚期一直在辽东较近,反而最重要的宣府、大同,隐身了,就像没有这两个关口一样。嘉靖二十九年,俺达汗兵临城下,史称“庚戌之变”。

    奇怪吧?

    宣府、大同就跟筛子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让蒙古人冲到京师了,俺达汗是没有办法,鼠疫爆发来大明求药的,可边关在想什么?

    当然,更让一些人吐血的是,俺达汗到了京师,却不入城,只是围而不攻,都不给人开城门的机会……

    再想想当年正德皇帝是怎么打下应州大捷的?

    正德十二年八月,在无数阻扰之下,正德强行出居庸关巡边,然后,大同总兵“接到消息”,说蒙古小王子带五万大军来寇边了……

    然后,大同、宣府合兵一处,却被蒙古小王子包围在应州城内,就离谱。

    本来演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要么你皇帝自己灰溜溜的逃回京,要么土木堡再次复刻, 结果呢,谁也没料到正德这么能打,边军将士也还是认皇帝的。

    在江彬、张永、魏彬、张忠这些亲信的领兵支援之下,宣府大同看戏的情况下,以五万对五万,野战打赢了蒙古小王子。

    这下两位总兵傻眼了。

    朝中的杨廷和也沉默了。

    当皇帝的手能伸到宣大的时候,要他死的已经不光是南京了,南北合力之下,正德只能被体面了。

    从此以后,宣大再次隐身。

    我们再一次看到宣大,是什么时候呢?已经是崇祯年间了,他们投了李自成,但李自成不讲究,他不要穷人的钱,他要富人的钱。可北面谁最富?

    这晋商和宣大边军还能惯着他?

    大家能送你入京,也能送你回老家!赶走李自成,转头加入满清,什么?你们跟着吴三桂是蓟辽的明军?一家人一家人,我们都是宣大的。

    江南肥的流油,一起抢吧!

    反正,谁也没把满人放在眼里,可驱虎吞狼之后,康熙年间的清廷已经不是刚入关那会了,整个江南都被边军抢了,士绅不气?自然帮着清廷打吴三桂,也是气运问题,吴三桂死的早了点,不然清廷拿头平三藩之乱。

    理清了历史脉络。

    我们就可以知道,明朝的灭亡,边军和晋商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宣大边军与蓟辽边军在满清进京的时候合流,成了后来的三藩。

    三藩之乱后,边军也覆没了,整个改朝换代,除了满洲,谁获益最大呢?

    晋商。

    晋商的繁盛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四大家族的蒋宋孔陈,其中只有孔祥熙是商人,然后孔祥熙又跟宋家是姻亲……

    而这伙人又全是买办,跟同舟会不清不楚。

    张执象在荒野中穿行,一路上梳理着脉络,也忽然明白王绛阙为什么要加入青羊山起义军,并带着起义军去沁源了。

    沁源,在山西啊。

    王家竟然早就有了对付晋商的考量……

    ……

    大同。

    几乎可以说是九边重镇之首,但其实已经百来年不闻战事了,战火并没有真正烧到这座城市,因而边关肃杀当中,竟然带着平静、祥和。

    而且,商贸繁荣。

    毕竟出塞贸易,前往丰州滩最近的关卡就是大同,辽东有俞大猷镇守,已经无法从蓟辽方向走私了,晋商只能从宣大出关。

    大同也就比以往更加热闹。

    张执象一人一剑,走在大道上,看着就不同寻常,边塞的商人跋扈,也不敢乱来,商队宁愿分开穿过,也没有说纵马踩踏的。

    两旁马车奔驰,尘土飞扬。

    几乎将张执象夹在半米的空隙中,虽说领队不让驱车撞人,但那些豪奴平日里蛮横惯了,此时也不忘欺凌一翻。

    坐在马车中的主家也没有训斥,不过是一道人罢了,纵有些修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直到,两车驶过。

    马车的缰绳骤然崩断,马匹逃逸,车驾翻覆,才响起一阵惊呼,前头领队开路的护卫当即调转马头,后面的货车也前驱包围。

    明明在大同城前,这些商人却毫无顾忌的抽刀、点火,架枪架弩。

    骑马而来的护卫领队居高临下的问道:“臭道士,你可知我们是何人?敢袭击我家公子?”

    张执象看了看倒地的车驾,还有落在地面的旗帜,平静无比的说道:“旗号上不是写了?范家。听你口音,山西人?”

    马车当中,范灵煜被仆人扶出来。

    他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怒道:“今日不管你是哪门哪派,我介休范氏,定要了你的狗命,范征,杀了他!”

    护卫首领范征当即挥手,数十杆火铳当即开火。

    然而。

    那铅弹飞到张执象身旁,竟是全部停在了空中,只看到淡淡的金色光晕拦住了那些铅弹,而张执象则看着范灵煜说道:“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是见过你的。”

    “介休范氏……”

    “范永斗的祖先啊。”

    张执象说着,悬停在他周身的铅弹纷纷落地,范灵煜还有些愣神,可作为耳顺境宗师的范征却明白遇到高人了。

    他当即驾马冲出,一杆长枪朝着张执象冲杀而去。

    希望纠缠住张执象,口中喊着:“公子快逃!进城!”

    范灵煜也不是草包,当即有护卫让马,他翻身上马全力挥鞭,朝着不过两三百步外的大同城门飞驰而去。

    张执象没有立即去追。

    而是向范征说道:“你说,范家公子的命,能不能让大同守军忌惮两分?”

    范征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以毕生所学刺出一枪,务必要突破眼前这人的金光防护,但,张执象根本就没有防,只是一手抓住了刺向自己的长枪,范征竟是半寸也进不得,整个连人带马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似的。

    范征被反作用力震飞起来,犹自不肯撒手。

    他完全不明白,一介道士凭什么有如此大的力气,只是偶然间看到了张执象指尖的电弧,便明白这道士用了法术。

    当即脚下一点,放开长枪,就要与张执象近身搏杀。

    而在他放手的那一刻。

    张执象反手一投,让范征头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顾及战斗,而是转过了头去,只见明明是枪杆却轻松贯穿了范灵煜的身体,将他带飞,钉在了大同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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