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要?”我恼怒地说。
又说不喜欢我,但又三番两次轻薄我?还要得那么勉强,似乎我真没人敢要一般,真是让人恼火。
晚上睡觉,他自己拿了被子睡到地上,许是怕碰到我的伤口,许是怕我弄脏了他的衣服,但他离远点,我舒服多了,只要他一靠近,我就想起自己被涂药的情景。
那药还真有神效,一晚过去虽然还不能痊愈,但那些伤已经结痂了,反正自己看不到,也不嫌它丑,只是伤口还是很痛。
白天我一歪一瘸地走着,姿势滑稽,军中的将士看到虽然想笑,但却不敢笑,憋得那张脸都扭曲了,我看着难受,但沧祁却肆无忌惮地扯开喉咙大笑,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我的惨状一样,明明是他害成我这个样子,居然还敢笑?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眼睛熠熠闪光,似乎总有用不完的力气,如一只狼闻到血腥后高度亢奋。
因为我违抗军令并且已经受伤,所以现在一切战事都与我无关,一夜之间我似乎成一个局外人。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狄国昨晚真的派兵过来偷袭,想不到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有勇气进攻,真不简单。
好在我们一早就有准备,最后还活捉了几个狄国士兵,一问才知,原来他们是准备放火箭烧我军粮草,狄国还是死心不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现在看来,看来沧祁这家伙还是挺有远见的。
“大将军,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守,他们攻,对我们不利,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抢占先机。”我还是忍不住要插嘴。
“我正有此意,知我者莫虞少将,但是我们进攻的同时要不忘防守,敌人的兵力不多,只会想着巧胜,我怕他们会在我们吃的或喝的上面下工夫,如果我军混进一个奸细那就麻烦了。”
他说到奸细的时候,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虽然他没有猜疑我的意思,但是这里的确只有我一个不是沧国人,自己还是禁不住要对号入座。
“李副将听命。”
“是”
“你吩咐马仓的管事,厨房的管事对粮食与水一定要仔细检查过,方可以进食。”
“少将因身体原因,这次不能出战,就留在军中检查军务,监督各管事的工作,如果有士兵或马匹出了问题,就提少将的人头来见过我。”
“是。”他是试探我,还是真的对我那么信任?
自此后的一个月,沧祁专注于这场战争,而我专心管理好军中的食物、马匹,让他无后顾之忧,我事无巨细,小到他们喝的水,我也认真检查,晚上也加强了军营的巡查,以免有人乘机使坏。
在非常时期,我什么人都信不过,我只信得过自己的双眼,虽然是辛苦,能换了整个军营的人的平安,自己也心安。
只要沧国的刀尖不是指向我们瀚国,我就会誓死保护这片土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那么那么用心地去捍卫这里,其原因绝对不是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王爷,虽然是我穿着嫁衣抬进王爷府,但他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一个而已。
我忘不了,他看到我时的轻蔑与嫌恶。
许是我踏进这个国土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军营,许是我身为沧军第一勇士,许在这里我跟将士一起流过汗,日夜操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这个军营已经有了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