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唐雪依,得知唐家要对付纪默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而且还带来了大批人手。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须发雪白的老者,是唐家一位很有话语权的长老,乃是她这一脉的老祖。
“依儿,你眼光真不错,姓纪这小伙确实是人中之龙。”
老者笑眯眯打量着纪默,频频点头,十分满意。
相貌出众,还是旷世名师,教出了三个逆天学生,确实是无比优秀。
“叔公,你瞎说什么呢,我跟纪先生只是朋友。”
唐雪依低声解释,却惹来老者意味深长的笑。
她上前几步,对众人说道:“谭云傲该死,此人恶毒无比,竞对我凌虚剑宗一位年幼的弟子使用通冥掌,夺宝害命。前段时间,谭云傲为非作歹,四处抢掠,想必有不少人惨遭其毒手,被抢走宝贝吧?”
这番话语一落,场上不少人的脸色变了。
近来这段时间,外域修士确实仗势欺人,明抢暗夺了他们不少宝贝。
而谭云傲是其中最贪婪且恶毒的,场上就有受害者。
“所以,凭什么谭云傲杀人夺宝无人主持公道,纪先生为民除害却遭受这般对待?世上,还有天理吗?”
唐雪依环顾四周,连声质问。
这番话语,发人深省!
“唐雪依,别说这些没用的。浮空山一怒,赤地千里。谭云傲死在我们赤璋城,我们必须得给浮空山一个交代,否则谁能承受浮空山的怒火。我唐家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想必诸位也不想浮空山大开杀戒吧。”
唐亨知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唐雪依,直接挑明其中利害关系。
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利益才是真实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浮空山要报仇尽管来找我就是了。你们唐家算什么东西,浮空山的狗吗,这般跪舔对方?”
纪默不卑不亢,然后一脸失望地望向周围的修士,“玄灵界其他地域一直看不起南域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太多人没有骨气,卑躬屈节,自认低人一等。凭什么我们要受人压迫,忍气吞声;凭什么我们要看人脸色,不敢反抗: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对我们予取予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南域之人,当挺直脊梁,堂堂正正做人。”
这一番话,让场上不少修士大为触动,热血沸腾。
没错,凭什么?
我南域修士难道就天生命贱吗?
很多人眼中燃起熊熊火光,狂热地望着纪默,觉得找到了人生的信仰。
“说得好,吾辈修士,敢与天争命,敢逆天而行,当无所畏惧,勇往无前。”
唐家那位老者发出爽朗的大笑,选择站在纪默这一边。
“唐玄,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背叛家族不成?”
见到白发老者居然公然站队纪默,唐亨的眸光无比森冷。
唐玄哈哈大笑:“我怎么就背叛家族了?唐乾不知羞耻,要跪舔浮空山我不管,但我唐玄却做不出这等事来,纪默我还就保定了。”
说话间手一挥,他身后的修士便拦在福来客栈面前,与唐亨带领的人对峙。
众人惊呆了,唐家这是要闹内讧,搞决裂吗?
“谭云傲也曾在我宗门杀人夺宝,此仇不共戴天,我等支持纪先生。”
陆续有人站出来,选择站队纪默。
与琅琊书院交好的几家学院,思索一番,也决定力挺纪默。
不过大部分势力麻木不仁,冷眼旁观,显然不愿为了纪默而得罪浮空山。
还有人当狗习惯了,站在唐家一方,打算籍此攀附上浮空山。
比如曾启严、杜慕白之流。
纪默看着周围聚集的修士,十分安慰,南域还是有热血男儿的,血性犹存。
唐亨看着这些人,发出阵阵得意的大笑:“简直不知死活,不怕告诉你们,浮空山的人马即将到达赤璋城,你们这些选择与纪默站一起的,全都得死。”
“死又何惧,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子早就受不了外域修士那些人的嘴脸了,你们要做狗,老子想做人。”
……
这些人一旦下定决心,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压根就不怕死。
他们戳着唐亨的脊梁骨一阵唾骂,几乎将唐亨骂到自闭。
“一群疯子,我就看着你们怎么死。”
唐亨脸色铁青。
福来客栈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出去,陆陆续续有修士赶来福来客栈。
这些人一部分胸怀热血,被纪默的气节感染,一部分与浮空山有深仇大恨,决定做个了断。
这些修士在其他人的眼中成了傻缺,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
唐家一处客房内。
“盟主,浮空山的人明天应该就能赶到,要不等那伙人来,我们再发动杀戮大阵,将其一锅端了?”
三当家向孙志请示。
浮空山那群人可都是绝顶高手,杀光他们,必然能让空间魔器的威力大大提升。
孙志神色有些严肃,说道:“传闻浮空山那位黄土埋脖子的老祖也跟着来了,那可是凡仙境三重的老不死,极有可能还随身携带着仙灵器,不可小觑。为防夜长梦多,今晚就激活大阵,屠了赤璋城。”
三当家点点头,露出残忍的笑意:“那我们这就进入地下阵法核心做准备,今晚就让赤璋城灰飞烟灭。”
七煞盟几人开始行动起来。
整个赤璋城没人知道,生死危机已经悄然来临,有人恶毒地想着要整座城池所有人的命。
夜幕,很快降临。
福来客栈。
老板娘无比焦急,再次去敲打纪默的房门。
她可不管纪默与浮空山的恩怨,如今最重要的是赶快劝说纪默离开赤璋城。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再不走的话,就得死在这里。
那些色胚住客看到这一幕,暗地里议论纷纷。
“果然招惹上老板娘,就会遭遇不详或横祸。这姓纪的终究是无法幸免,注定会落到个悲惨下场。”
“色字头上一把刀,得亏我们有色心没色胆,把持住了,否则倒血霉的就是我们。”
“哎,纪默也是可怜,本来就肾虚,如今还短命。不过确实是条真汉子,敢与浮空山硬刚,了不起!以后你们可不许暗地骂他是虚男了。”
“我呸,虚男这外号就是你小子给起的。”
聊着聊着,这些人又不正经起来。
开始讨论为何老板娘这个时候还来找纪默?。
莫不是也敬佩纪默的气节,打算让纪默享受最后一次温柔乡,死也做个风/流鬼?
咯吱……
老板娘锲而不舍,终于还是成功敲开了纪默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