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致远:“……”
吴志远走后,林妈就开始烧开水给战南笙准备药浴。
她是在一个小时后,将药浴准备好的。
那时,战南笙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林妈一个人搞不动战南笙,就把一楼的战小五给叫到了卧房。
别看战小五身高不足一米七,人也瘦,但力气大的能一拳打死成年大水牛。
因此,战小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被林妈剥的一丝不挂的战南笙给抱进了药桶里。
水温有点高,再加上中药味呛鼻,战南笙很快就被熏醒了。
她有点渴,迷迷糊糊的对林妈道:“渴,我要喝柠檬水。”
林妈叫战小五看着战南笙别叫她出来,就匆匆下楼去给她泡柠檬水。
她前脚刚到楼下,后脚就传来门铃声。
林妈看了下可视屏幕,摁门铃的竟然是慕西洲,因此只好先去开门。
门开,林妈就对慕西洲讥诮道:
“呦,这不是姑爷吗?您终于忙完有功夫关心我们家大小姐了?医生怎么说的昂,慕向晚她没事吧?
她可千不能有事,不然耽误警察审讯办案,我们家大小姐还等着吊打白莲婊呢,要是她一下就病死了,这多没意思?”
此话一出,慕西洲面色就是一沉,凤眸溢出料峭寒意,“我找战南笙。”
林妈是不打算让慕西洲进门的。
她拦在慕西洲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大小姐被你和你的小白花给气病了,现在不方便。”
闻言,慕西洲唇角就溢出冷笑,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不方便,还是根本就不愿意见我?”
音落,林妈就道:“原来姑爷还有自知之明?当然是不方便也不肯见。”
说完,林妈就要关门上锁时,慕西洲一脚就挤进了门。
林妈:“……”
慕西洲进门后,就直奔楼上。
林妈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一边追一边急急的道:
“姑爷,早在你在医院选择留下维护慕向晚的时候,我们大小姐就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了,她现在正病着,最烦的就是见你,你不许再去给我们家大小姐添堵了……”
林妈的话都没说完,慕西洲就闯入了战南笙的卧房。
他突然闯入,正好撞见讨厌药浴气味的战南笙从浴室里光着出来,她身后还跟着拿着毯子追她出来的战小五。
气氛微末,像是无形中被人点了一把火,烧的慕西洲从嗓子一下就热到了脚底,最后全都汇聚心腹之地。
慕西洲就那么僵在了门口,凤眸炙深的落在了战南笙嫩生生的脸上,以及通体芳菲妩媚的身躯上。
除此之外,好似再没有别的反应。
战南笙也被他的突然到访给惊到了,她足足僵了五六秒才反应过来她是精着的。
无论外界传闻战南笙有多风尘放荡,但实际上这绝对是战南笙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曝光。
她怒火一下就烧到了天灵盖,一双手都不知道要护着哪里,一边护着前,一边冲慕西洲怒吼,
“你……你怎么来了?你给我滚出去——”
她本就被药浴蒸的通红无比的脸,现在因为恼火更是红艳艳的像能滴出血来,就连眼睛都不可意思的红了。
慕西洲视线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声怒吼而撤回。
反倒是对一旁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惊呆的战小五吼道,
“杵在那干什么?还不给她披上?不是说生病发烧了的?”
他这么一吼,战小五就立刻用大毛巾把南笙给裹上了。
她做完这些,慕西洲才抬脚完全走进卧室。
战南笙在他就要走到她跟前时,就冲战小五说道:“打走,我不想见他。”
慕西洲在这时解开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露出性感凸起的喉结,嗓音微沉,但难掩沙哑,
“我在外面客厅等你,你换好衣服出来,我有事找你。”顿了下,“你也可以不出来,那今晚我就住在这。”
战南笙:“……”
慕西洲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卧房。
这是他第二次来战南笙的海棠名苑。
第一次的时候,是一年前战长生下葬的那天,林妈说她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浴室泡在冷水里怎么都不肯开门,他过来了一趟。
那次,他撞开浴室的门,撞见的是不同于今日所见的惊心动魄。
她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一只被割破皮的手腕被浴缸里的水泡的有些发白……
那天,他将她从浴室抱出来,冲她吼,“你就算是死,也不会被原谅。”顿了下“永不!”
那时,她对他只轻描淡写的说道: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不会愚蠢到自杀。我只是不小心被……我大哥留下来的刮胡刀片割破了皮,仅此而已。”
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现在想起那日情形,慕西洲仍然心有余悸。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恨她,但也再没人比他更害怕她死。
慕西洲微微垂眸,盖住眼底晦暗难明的墨色,试图将脑畔里先前撞到的那香色一幕击散。
但……
失败了。
他跟她相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是比所有人包括战南笙知道的还要久。
他见过她年幼被绑架时狼狈不堪的样子,也见过她站在舞台上风华绝代的样子……
他见过她万种样子,唯独没有见过她如此风情潋滟的样子。
尤物么?
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一刻钟后,战南笙从卧房走了出来。
她将自己包的很严实,连脖子都围得严严实实的。
她出来后,就让林妈和战小五下去了。
褪去怒火和身上因为浴室水蒸气的热气后,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病恹恹的。
她看了眼那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窗外的夜色深沉的像一张巨网似是要将他吞没。
听到她走过来的动静,男人便在这时转过身来。
慕西洲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她光脚穿着室内拖鞋的脚,嗓音不辨喜怒,“病了,还不穿袜子?”
战南笙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擤了几下鼻涕后,声音虽然恹恹的但态度很差:
“我头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就滚!”
“……”
慕西洲见她一幅病得不轻也十分不耐烦的态度,只好开门见山的道:
“你撤诉,放过晚晚这一次,条件任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