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装的是防弹玻璃,虽然玻璃没碎,但动静不小。
战南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慕西洲……”
慕西洲连她的话都没说完,直接将她一把扛上肩,阔步流星的朝医院住院大楼走去。
头朝下,本就重感冒的战南笙因这个举动,更加头昏脑涨的厉害了。
她欲要挣扎,慕西洲就对她警告道:
“你不是还想上章华《老宅门》的新剧?你不想被记者拍到拿去胡写八道,你尽管使劲作,最好能把战擎意图强暴你的新闻一块弄上头条。反正,最后丢脸又丢事业的又不是我。”
战南笙老实了。
若说能叫战南笙倾注一生也要热爱的,斩断她翅膀也要追逐的……
那么,做一个好演员,一定是她最大的梦想。
她无比热爱演戏这个大舞台。
她觉得,只有她进入演员的角色,她才是个有血有肉的灵魂,而不是被口口相传的妖女。
她想在角色里发光发热,而不是在现实中受尽冷嘲热讽。
因此,她无比珍惜每一次拿到的角色。
就这样,慕西洲一路将战南笙扛回了病房。
病房门在他们身后被摔上后,战南笙人就被慕西洲给抱到了病床上。
他扔她的动作比较重,她差点撞到床头柜。
但,未等她跳起来找慕西洲算账,慕西洲整个人就朝她倾轧而来,且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强势霸道。
没有任何前兆,前后不过一分钟,战南笙就……
她眉心一下就皱到最深,冷汗淋漓。
当然,慕西洲也不好受。
时间,就这样在深水火热中慢慢流逝。
一秒。
两秒。
十分钟。
以及更久……
久到战南笙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一切才结束。
慕西洲穿戴整齐后,就微俯身,将她无比潮湿的脸板正,使得她的眼睛只能端看他的脸,冷笑道:
“不是要离婚?满足你,早点怀上你们战家继承人,早点离。”顿了顿,补充讥诮道,“说真的,就你这幅死样子,我每碰一下,就浑身作呕。”
面对慕西洲的刻薄冷漠,战南笙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感觉一颗心像是被钝器生生割开,疼的她说不出话。
她不说话,慕西洲更加恼火。
但,他知道,这股恼火不是来自战南笙给他的,而是他自己。
他恼火自己,他不应该对她这个样子。
慕西洲起身,离开了她。
战南笙仍然像木偶般没有动。
她眸色空洞,惟有面颊上的潮红显示先前发过一场激烈的角逐。
慕西洲喉骨深深的滚动了两下,扯过被子盖住她身上的风景,随后打来温水准备给她擦洗时。
战南笙一脚踹翻了他打来的那盆温水,随即无比平静的对慕西洲道:“慕西洲,你惹到我战南笙了。”
她这样说完,被慕西洲咬破的红唇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弧,
“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顿了顿,“滚——”
慕西洲被战南笙撵滚后的当天傍晚,战治国登门找到战南笙,威胁战南笙。
说她如果不饶过战擎这次,他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当时,战南笙都要被他这话给笑掉大牙了。
她冲战治国抬了抬下巴,无比讥讽的道:
“断绝父女关系?我稀罕你这个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做父亲吗?打从你跟蓝英那个贱人在我妈灵堂前光着屁股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死了,明白么?”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是一笑,
“行,不就是放了战擎那垃圾么。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你明天跟蓝英去派出所接他。把他的人带我到面前,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他。”
此话一出,战治国就挑眉,“你能这么容易就绕过他?”
战南笙扯唇:
“瞧您这话说的。我战南笙也是要皮要脸的人,他要是真坐牢,传出去是因为要强暴我,我的脸往哪里搁?战家的脸往哪里搁啊?”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战治国就信以为真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最好。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战南笙对他下逐客令:“谁跟你是一家人?战青衣和战擎才跟你是一家人。我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战治国对战南笙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这个女儿浑身都是刺。
不知道是不是邪门了。
每次,他在她面前都有一种被扒了光的错觉,无所遁形。
战治国很快离开了。
林妈在他走后,就急忙的质问战南笙:“大小姐,你怎么能放过战擎那个畜生呢?”
战南笙笑道:“他早晚都是要进去的。暂时饶他这一回。因为他还有用。”
林妈不解:“你的意思是?”
战南笙扯唇,“你说,要是把慕向晚说给战擎做老婆,慕西洲会不会气的要刨我家祖坟啊?”
此话一出,林妈就明白了。
战南笙这是要把这两个垃圾捆在一起,相互撕。
林妈笑道:“大小姐,您这招妙啊。只要慕老太太点头定下这桩婚,姑爷就算真的刨战家祖坟也无济于事啊。”
战南笙心情不错,连着胃口都变好了,“林妈,我要吃火锅,你给我去弄。”
林妈面无表情的道:“大小姐,你该打吊水了。”
战南笙:“……”
……
**
翌日,快要晌午的时候,战治国和蓝英带着浑身是伤的战擎出现在战南笙的病房。
那会儿,战南笙手上正在摆弄着一把扳手。
扳手是一种常用的安装与拆卸工具。
战南笙正在研究怎么用这个扳手拆了战擎的腿。
战擎现在看到她,都腿软。
因此,打从他一进门他就全身开始发抖。
何况,战南笙手上还拿着扳手指着他并对他道,“你说,是你这个废物骨头硬还是这扳手硬?”
此话一出,战擎就怂的躲到了战治国和蓝英身后,连忙求助道:
“爸、妈,我早说了吧,战南笙她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饶过我的。爸、妈,她这分明就是想打断我的腿,你们要救我。”
战南笙看他那怂的都快尿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她冲护子心切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蓝英道:“瞧瞧你养的这废物儿子,都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