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西洲的冷嘲热讽,楚慕琛倒也不气。
他在这时单手撑在车门上,一手夹着不知何时已经点燃的烟往嘴里送。
他眯眸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要笑不笑的口吻:
“我记得舔狗这个词出来之前它前身应该叫深情。我们楚家人都是吃肉的狼,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用情专一。可不像慕总你,跟个种狗似的,日天日地日空气,见谁都想上。”
慕西洲:“……”
楚慕琛的话还在继续:
“慕西洲,身为男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知不知道你每天横眉冷对的女人是别人做梦都想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我是,莫如故是,死去的……霍孝衍同样是。你这么对她,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闻言,慕西洲就丢掉了嘴里的烟。
他几步就走到了楚慕琛的面前,抡起拳头就朝楚慕琛的面颊砸去,连同拳头的还有他无比冷冽的嗓音,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就能遭报应。”
男人么,为了女人打架,只会越打越狠,还死活不让人搀合更不许拉架。
你一拳我一拳,很快两人脸上就挂了彩。
战南笙一直冷眼旁观,直至车上的楚老都看不下去了下车,她才朝那两个都打红眼的男人中间走过去。
她迎面拦住慕西洲就要朝楚慕琛颧骨上砸下来的拳头,一双桃花眼无比猩红的看着他:
“好看吗?要不要连我一块打了?”
慕西洲及时收住就要落在她面颊上的拳头,眸色幽深的看着她:“你心疼他?”
战南笙冷笑:“我只觉得丢人现眼!”
她说完,就转身对楚老鞠了个躬,抱以歉意地道:
“楚爷爷,对不住了,改天我再请您吃饭给您赔罪。”
说到这,她目光从楚老身上移开,落在一旁嘴角泛着淤青的楚慕琛身上,想了想,说道,
“楚慕琛,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战南笙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你。不是你不好,是我战南笙不配。”
顿了顿,补充道,
“一年前,我害死了我大哥战长生,从此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爱我战南笙的亲人。我……不缺男人的追求和喜欢,
但缺一个疼我宠我的大哥,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八字不祥的女人,你就认我做妹妹吧,那种可以相携一生能够肝脑涂地的兄妹。”
楚慕琛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眼眶就红了。
他感觉像是有沙子吹进了眼底,涩涩的遮住了眼睛,让他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就那么立在风口,无声的看了战南笙许久。
他太了解战南笙的秉性。
她拒绝了他的喜欢,那这辈子都不会有转圜余地的。
如果不能以夫之名爱她,以兄之义,也是一种守护。
楚慕琛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才故作痞懒的对那迎着路灯看他的小姑娘说道,
“那你这个妹妹养起来很费啊。”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本来已经寒掉的心在这一刻就暖了。
她笑得眼眶晶莹,流光潋滟:
“所以,你要拼命赚钱才行。”顿了顿,正经了一下口吻,“但你也不亏。我战南笙会对你好的。”
楚慕琛心都快要疼死了。
不是因为她说的这些话。
是因为他知道,他这辈子都跟她再无可能。
他跟楚老走了。
车子离开前,他摇下车窗,对立在一米之外的战南笙道:
“无家可归的时候,就回家,楚家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战南笙心潮涌动,淡淡的笑道:
“为什么非得是无家可归的时候才能回家?只要我有空,我就会常回家看看。”
好一个常回家看看。
楚慕琛暗骂了声脏话,他明明可以拒绝答应的。
如果拒绝,他仍然拥有追求她的权利。
现在,他把自己最后的路都给断了。
是因为,见不得她左右为难么?
果然,楚家还真是出情种。
……
**
楚慕琛跟楚老走后,战南笙就瞥了眼一旁周身都笼罩着一团阴冷之气的慕西洲。
她看了他会儿,随后朝他走过去,对他面无表情的道:
“慕西洲,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龌龊,我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跟任何男人有任何暧昧的关系。”
顿了顿,话锋倏尔一转,
“你可以骂我恶贯满盈是个心狠手辣的妖女,但从今往后,你骂我身边一个人试试?你骂楚慕琛是舔狗,骂他不要脸……你有想过你自己吗?你要是要皮要脸,我战南笙跟你今天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前来傅公馆参加晚宴的宾客陆续从傅公馆出来。
战南笙跟慕西洲正好就在傅公馆的大门口,很快就成为围观的焦点,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战南笙觉得她跟慕西洲闹得越僵越丢战家的脸,因此她在这时对面色阴沉至极的慕西洲道:
“慕西洲,再多的争吵都毫无意义,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什么事你明天约个时间,我们见面谈。”
慕西洲今天在傅公馆因为慕向晚颜面尽失。
颜面这种东西,若是丢了,有时候就不想捡了。
何况于男人而言,权势就是男人最大的权威,男人想捡回自己的脸面有权就够了。
因此,他此时根本不在乎自己丢不丢脸。
他现在只想拔掉战南笙满身倒刺,叫她乖乖的跟他回家,让她甘愿诚服。
因此,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便开口道:“我不想明天谈,我就想现在,此时此刻。”
战南笙不想理他了。
此时的战小五已经将车开到了战南笙的身旁并停稳。
战南笙转过身,只要打开车门就能上车抽身离开。
但,她的手才刚刚落在车的门把手上时,慕西洲下一句话就砸得她放弃了这个上车的动作。
“战南笙,虽然你大哥已经死了整整一年,但你不觉得有蹊跷么?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死因?”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将手从门把手上撤回。
她侧首看着那于光影绰绰下男人愈发阴森无比的俊脸,“你什么意思?”
慕西洲不再理她了,他在这时转身上了江直开过来的车。
欲要摔门的间隙,战南笙一手挡在车和车门中间。
但因为慕西洲摔门力气特别重,他根本就没料到战南笙会突然伸手过来,
因此当战南笙发出一声闷痛后,他才后知后觉战南笙的手被这股凶狠大力给夹到了手指。
十指连心!
是真的痛!
何况,战南笙被夹到了三根手指,她痛得眼睛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PS:写楚公子那段时,有点疼,你们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