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跟慕西洲是过命交情,他很不喜欢战南笙这么骂傅怀瑾。
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皱眉道:
“怀瑾为人耿直,脾气是暴躁了点,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今晚你这么一闹,他虽对你有怨言,但一定能转过弯来,你阻止傅公馆认下晚晚,也是为了他们傅公馆好。”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挑眉深看了慕西洲一眼,无比讽刺的说道:
“慕西洲,你让我觉得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凉薄冷血的男人。无论慕向晚对你的爱意有多扭曲,但她是你一手养大的,
她今天不过是让你在傅公馆丢了脸面,你就彻底站在她的对立面要弃了她……难道,你从前待她的关怀备至和千依百顺都是假的?”
面对战南笙的质问,慕西洲只轻描淡写的道:
“正是因为从前对她太过于纵容,所以才要让她吃点苦头,让她好好改过自新。”
顿了顿,“将她送走,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会管她。我答应过她父亲,要照顾她。”
战南笙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慕西洲也亦然没有再跟她开口。
直至车子抵达京城医院,唐晋行电话打了进来,才打破他们之间难得的静谧。
唐晋行嗓音显得急切,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战南笙都能听出手机那端他情绪上的激动,
“到哪了?慕向晚心脏骤停,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此话一出,慕西洲面部神经就是一冷,“怎么会这么严重?”
唐晋行有点烦躁:
“这小丫头估计觉得自己今后没脸在京城立足,趁其不备吞了可以加速心脏衰竭的药,你是知道的,她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么一闹,不出人命才怪。”
此话一出,不等慕西洲语,战南笙就从他手上拿过手机,点开扬声器对唐晋行道:“
别叫她死了。她若是死,今后我战南笙身上又要背负一条人命。肯定会有人说,那个恶贯满盈的战南笙……把慕四爷养了十多年的娇娇宠都给逼死了。她可以死,但不能是这个时候,有些锅,我战南笙不背。”
唐晋行没想到今晚在傅公馆闹成这样,慕西洲还跟战南笙在一块。
他嗓音不辨喜怒,但说出的话,却攻击性很强。
他道:“战南笙,我已经找到良辰了。”顿了顿,“在我将她和她的孩子接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跟西洲之间的关系。”
此话一出,战南笙眉尖就是一挑:
“孩子?昔年风华绝代的顾家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顶,即便她家道中落她连你跟傅怀瑾伸出的橄榄枝都瞧不上……
失踪两年,这是人间疾苦磨去了她的棱角,让她甘愿跌下神坛愿意给男人生儿育女了?孩子爹是谁啊?该不会是慕总的吧?”
唐晋行的确查到了顾良辰的下落,但他不知道她的孩子来历。
但为了气战南笙,他斩钉截铁的对战南笙回道:
“还真就是。你说你,跟西洲结婚两年,追着他屁股身后造了两年的继承人都干不过良辰跟西洲唯一的一次。说真的,战南笙,如果我是你,别的不说,就这个孩子就能膈应死我。”
这番话好似对战南笙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但潜移默化中,她感觉心头上最柔软的一块肉被人掐去了一角。
不多,只有米粒大小,但却出现生疮腐败的迹象。
她没说话。
唐晋行也在这时挂了电话。
这时,慕西洲已经推门下车。
好似先前战南笙跟唐晋行的通话对他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立在风口,点了一根烟,似是在等她。
战南笙本来还想到医院去看看受伤的手有没有伤到骨头,但此时此刻,她跟慕西洲多待一秒她都窒息。
她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慕西洲等了会她,冷声道:“下车。”
战南笙扯唇:“你的晚晚都心跳骤停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跟我消磨时间?你真冷血。”
慕西洲冷笑道:
“冷血么?我可以信守承诺,答应她父亲给她体面无忧的人上人生活,但我拦不住一心求死的废物。我这人,
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爱惜自己生命动不动就自杀的人。她自己不想活,那就去死好了,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一切。”
战南笙:“……”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战大小姐,你不想你的手明天烂掉,就现在下车。”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我记得你的新剧《老宅门》里的角色是个美得连手都荡漾着艳色的女人。若是叫章华知道你的手废了或者是落下难看的疤痕,估计你这个角色也得黄。”
虽然战南笙搞不清楚慕西洲为什么能对她要饰演的角色都了如指掌,但不可否认,慕西洲说的都是客观事实。
虽说她现在在休假。
但年前《老宅门》剧组会官宣一张宣传海报,海报近期就会在京城的长安庙取景拍摄。
章华特地给她打电话,叫她这两天注意保养手,到时候会给她的手拍特写。
总之,战南笙在慕西洲这番话音落下后,就下车了。
又刮风了。
西北风像裹着刀片似的刮得人脸都疼。
战南笙刚走下车,一阵呼啸的冷风就吹散了她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
她头发被吹得翻飞,昏黄的路灯落在她不甚清晰的脸上,使得她整个人都有股虚无缥缈的凌乱之美。
她抬手,将挡在她眼前的长发拢向耳后,露出一侧弧度无比精致的脸。
慕西洲看着她那只抬起还未沉下去的左手。
她无名指上那枚从戴上就几乎鲜少摘下来的婚戒不知所踪。
两年前,他们结婚潦草到连婚戒都是婚后派人在商场随意买的,至于婚礼喜宴什么的……更没有。
但婚后,他们都像是约好了似的,打从戴上婚戒那一天起,婚戒基本上就没有离过身,尤其是在外应酬的时候。
可今天……
她没有戴。
一时间,慕西洲胸腔里的那颗心就像是被荆棘缠住,每跳动一下,就刺得他生疼。
他目光在这时从战南笙手上移开,嗓音不辨喜怒地问她:“戒指呢?”
京城这场初雪,来得突然,温度也陡降得厉害。
战南笙冷地裹紧身上的长款羽绒服,敷衍般的口吻:“丢了。”
她说完,就朝医院门诊大楼走。
她羽绒服里穿的是晚礼服,裙摆拖拽过地面扬起落叶,风一来,那落叶便飘飘洒洒散的到处都是。
有一片落叶,随风飘起落在了慕西洲的脸上。
慕西洲捏起那片枯黄的枫叶,眸底压下一团暗色,疾步追上去。
他在医院门诊入口处,抓住就要推门而入的战南笙。
战南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就拉得瞬间失衡,身体重重的向后栽去。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跌进了男人强而有力的怀里。
她错愕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男人一双如覆盖一层薄薄寒霜的凤眼,那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冷以及肆虐而猖獗的狠戾。
不等她语,男人在这时抬手扣起她的下巴,嗓音冷冽的说道:“是丢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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